叶苗一开始不知道她是谁,怯生生走出去,差点被她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个狐狸精,竟然敢勾引萧青阳,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吧!”
女人是嚣张跋扈的形象,以前听组里的人说过她很喜欢健身,半马、全马都拿过名次,是个不好惹的主。
此刻在她面前低着头,抽泣着的叶苗更像是一只受人欺负的小白兔。
“我没有!”她无力辩驳一声,她没想到她刚进组时的小动作会在现在被扒出来。
当时她的第一目标是萧青阳,可是他不为所动,毫不回应,甚至拍戏时对她的要求更加严格,她只好又重新接近孙霖。
而这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没有?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吗?每天发早安晚安,还发自己的自拍,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吗?”
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声数落叶苗,足足半小时,厉嘉川上来劝过两次都没用,他只好把围观的人疏散开。
大家都准备去做自己的事,谁知道她忽然把矛头一转,“听说你还有一个姐姐,年纪轻轻就当了摄影指导,她怕是跟你一个货色吧,她在哪儿?”
正倚着墙看戏的叶禾一不留神还被点名了,回到工作岗位的人都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听见叶禾的大名又来了兴致。
那个女人逼着叶苗指认叶禾,叶苗眼珠子转了转,视线从叶禾身上移开了。
“我姐姐是凭自己的实力得到这个职位的,她的能力全组的人都知道,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说她。”
她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透着霸气和担当,叶禾有片刻的愣神,她竟然没有一下把她推向火坑?
女人骂骂咧咧走了,叶苗长吁一口气,冲着叶禾绽放一个诚恳的笑容。
叶禾凝眉又进了剪辑室,这样的叶苗实在让她太陌生,她得好好琢磨。
回老宅那天,宋祈年兴冲冲也跟着去了。
季时灵坐在他的车上。
他最近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开始正儿八经接手公司的业务,因为还在熟悉阶段,空闲时间非常多,他开玩笑说以后要承包季时灵的接送服务。
“我可不会付你工资。”季时灵当即表示。
“要什么工资?你长得那么漂亮,用美色来偿还就好了。”宋祈年耸耸肩,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儿。
“美色偿还?像我这样的盛世美颜,你接送一辈子都抵不了。”她傲娇地怼了一句。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她拿出一看,立马按掉。
又响,她又按掉。
那头却像是无休无止般,一直打过来。
“不想接?”宋祈年握紧方向盘,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想。”季时灵撇撇嘴,说话很直白。
碰巧遇到红灯,宋祈年抢过她的手机,直接弄出电话卡掰成两半。
“欸……你!”季时灵被他这一操作吓到了,“我还没有备份通讯录啥的…”
“你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就好,来!现在背一遍。”他玩味儿般看向她,眼底隐隐又期待。
“现在都有手机通讯录,谁还记得别人的电话号码呀。”季时灵一说完,脑子里竟蹦出一长串号码,那是很久以前林耀臣的手机号。
她咽咽口水,有些没底地看向宋祈年。
“放屁!一定要记几个最重要的!”他念了一遍自己的电话号码,“来,你背…”
季时灵凭着记忆念了一遍。
“继续,念十遍也就记住了。”她老老实实念了十几遍,后来发现果然记住了。
叶禾和季时衍先到老宅,季彦辰今天不在家,听管家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哼,今天他好意思待在这里吗?”季时衍往小山的方向望了望,话里有话。
上次参加季家宴会是在晚上,又有很多外人在,叶禾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今天她想四处逛逛。
经过二楼杂物间时,那次的回忆涌上心头,她推开门进去,发现一切都没变化。
正想出去,角落里堆着的纸箱吸引了她的注意。
纸箱里装满了东西,最上层的是扣着的一张相片,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怕是好几年没整理过了。
她拿起来一看,微微一惊。
照片里有几天前墓碑上的那个女人,她没记错的话是叫张惠琳,她搂着两个少年,通过眉眼可以辨别出是许昼和季时衍。
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叶禾从未看见季时衍那般大笑过,足以可见当时他们关系非常好,叶禾想起许昼说过的话,难道都是真的?
叶禾简单翻了翻箱子,找到一个笔记本,署名为许昼。笔法还有些幼稚,应该是他年少时用的。
“今天和小少爷一起放学回家,有好几个女生跑过来送他情书,当然也有送给我的……”
“今天妈妈说我应该保护小少爷,小少爷是我的好朋友,我本来就应该保护他。”
……
叶禾直接翻到了最后面。
“小少爷是杀人凶手,是他逼死了妈妈,我再也不会和他说一句话,我要离开这个家,我一辈子不要见到和这个家有关的人。”
最后这一行字,笔法已经成熟许多,依稀可见笔锋的凌厉和决绝。
叶禾想这个笔记本许昼本来是要带走的,不知怎么落下了,而如今所有关于他和他妈妈的东西,都被放到了这个杂物间。
“你在这里干什么?”背后有冷声,叶禾一听便知是季时衍。
笔记本还在她手里拿着,她立马合上,准备重新丢回纸箱。
但是季时衍眼疾手快抢了过去,翻开后只看了两眼,他的目光变得幽冷可怕。
他直接暴虐地撕烂了笔记本,冲向门口,大叫管家的名字:“这些东西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全部给我拿去烧掉!”
管家连忙叫了两个佣人,火急火燎搬走了纸箱。
季时衍侧头望向叶禾,眼眸像是一汪深不可见的潭水,带着冷冽的气息,“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叶禾被这阵势吓到了,看来许昼和他妈妈当真是季时衍的逆鳞,这是为什么呢?
“我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更冷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