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凌晨结束。
回到别墅,宋祈年已等候多时。
“都大半夜了,你怎么不明早再回来呢!”听见屋外的动静,他倚在门口斜眼看着,眉眼含笑,很是吊儿郎当。
没想到先从车里出来的是叶禾,“快来帮帮忙……”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怎么了?”他眯着眼冲过去。
“他受了很重的伤,我给他简单包扎了,但现在依旧在流血…”
叶禾声音已经哽咽了,她手上是淋漓的鲜血,眼角有泪水滴落。
她包扎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伤口很深,但因为季时衍无所谓的模样,她以为没那么严重。
在那之后,他为了不让其他宾客发现异常,又强撑着应酬了一两个小时。等人全散了,他咬着牙脱下西服外套,鲜血再次染红了白衬衫。
几人一起把季时衍扶进房间,他发着高烧,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仍执着地抓着叶禾的手,半分也不松开。
宋祈年认真检查着他的伤势,目光不经意落到两人交合的手上。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吧?”他冷漠开口,满是怀疑。
在他眼里,季时衍一直冷静自持,偏偏在女人这方面拎不清,而且温顺纯良的女孩儿那么多,他想要谁得不到啊,非要对叶禾死心塌地。
“没有。”叶禾眉头微蹙,白了他一眼,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快给他看看。”
宋祈年收回目光,开始专心为他处理伤口。
“一共七处刀伤,两处伤口较深,需要缝合。”
宋祈年没想到季时衍叫他过来是为了替他处理伤口,他又想起他前几次受伤的经历,感情他去学医就是为了便宜他这个一天到晚出事的兄弟。
伤口处理好了,他调整了盐水的流动速度,低眉盯着面露忧虑的叶禾,淡淡地说“不算太严重,这几天让他多休息,伤口千万别碰水,我明天再来。”
“好,麻烦你了。”她客套地道谢,头也不抬,只是注视着面色苍白的季时衍。
宋祈年冷哼一声,收拾好工具,大步流星地走了。
在他正欲踏出房门的时候,叶禾忽然开口,“我承认我以前伤害过他很多次,但以后不会了,这次是季彦辰动的手。”
宋祈年神色微动,动了动唇,但什么也没说。
等四周彻底静下去,叶禾看着面前的季时衍,只觉五味杂陈。同样的遭际他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他有什么特殊本领?他不过是忍着。
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轻轻枕在他的手臂上,清澈的眼眸里是他俊逸的面孔,直到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季时衍轻轻一动她就醒了。
“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叶禾揉了揉眼睛,一脸关切地瞧着他。
“没事了。”季时衍看着仍然迷糊的她,温柔一笑,伸出手抚平了她翘起来的几缕头发,“怎么不去床上睡?”
“我想陪着你。”就算她的手没有被他紧紧握住,她也会守在他身边。
“昨天明明伤得那么严重,干嘛逞强!”叶禾嘟着唇,声音闷闷的,她气他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不算什么。”季时衍挣扎着要起身,但是伤口的疼又让他咬紧牙关。
“你别动!”叶禾赶紧扶着他躺好,“宋祈年说了这几天你必须好好休息。”
“他一向喜欢把事情说严重,我不要紧的。”季时衍还是想起身。最近的局势紧张,容不得他怠慢。
“那算是听我的好不好?我想你好好休息。”叶禾轻轻压着他的肩头,“再多躺会儿好吗?”
季时衍凝视着她,笑了笑,颇为郑重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