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陆晚晚满脑子的疑问,沈屹怎么会让她怀孕呢!?
按照沈屹的人设,他不是应该千防万防死都不会让她怀上吗?
陆晚晚想不通就懒得想。
她住的地方从那间小小的公寓搬到了郊区的小别墅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后院。
别墅是沈屹提前了很久亲手布置好的,搬进来的第一天,陆晚晚看了一圈,没有看见保镖之类的人。
沈屹已经把工作搬到了书房,不踏出院子一步。
陆晚晚本来以为自己怀孕了,沈屹会对她仁慈一点,盼了好几天也没有盼到他解开她脚踝上的玩意。
沈屹一次比一次变态。
陆晚晚之前选择跳楼那次,曾经想过,如果失败了,依沈屹扭曲病态的性格,能把她的腿打断,以后爬都爬不到窗边。
后来她一想,十几层的高楼跳下来,她怎么可能会死不掉?就毫无包袱的跳了下去。
所以在冲进车海之前,陆晚晚真情实感觉得自己会顺顺利利被撞死,没想过被他揪回来。
一日三餐,都由沈屹亲自送到房间里。
陆晚晚不领情:“沈屹,读书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谈恋爱的时候你也不是这样,当初我是你的小公主,现在就成了阶下囚,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屹听她说完,一言不发布置好餐桌,放上静心准备好的午餐:“吃饭。”
陆晚晚宛如对牛弹琴,“你这样不利于我们夫妻感情的修复,有什么问题要交流要沟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玩的这么重口。”
沈屹沉默着拿出兜里的钥匙,把她脚腕上的东西解开。
陆晚晚反倒不适应,还以为自己和他有的磨。
她心情好了点,中午多吃了一碗饭,打了个饱嗝,得寸进尺道:“你打个电话给我妈妈,让她过来照顾我,毕竟我现在是孕妇。”
陆晚晚说话时,光着的小脚丫还忍不住往男人的腰上踹,暗戳戳的发泄自己的小脾气。
沈屹捉住她的脚,塞回被子里,浅笑:“我记得我说过,你现在是出门旅游,而不是在家养胎。”
言下之意,就是他根本不会打电话告诉她妈妈,也不会请她妈妈过来。
陆母知道女儿怀孕,是一定要带回家养着的。
沈屹哪看不出陆晚晚的小心思。
他收起碗筷,放到厨房的水池里。
沈屹的手掌心有一条伤痕,伤口尚未愈合,还需要用纱布包着。
这是他用陆晚晚的匕首割伤的,想试试看刀刃有多么的锋利,想看看她到底多么想死。
陆晚晚的手机被他没收,别墅里只能看电视,连上网都不行。
陆晚晚怀孕初期,食欲没多大变化,脾气也好,每天睡着的时辰比醒来的多的多。
就是每次睡醒,就不舒服,头疼胸闷。
这种时候,她得在床上坐一会儿才能慢慢缓过来。
休养半个月,陆晚晚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不像之前那么的病恹恹。
陆晚晚看够电视也会觉得无聊,没有通讯工具没有网络,能够陪她说话解闷的就只剩下沈屹这个大活人。
可沈屹就是个闷葫芦,一天也说不了几个字。
陆晚晚一想到这种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心往下沉,她绝不想再过一次那十五年的日子。
于是,陆晚晚主动推开了书房的门。
沈屹看了她一眼,便又低头继续忙事情。
陆晚晚知道他似乎很忙,她慢吞吞的挪到他身边,拿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他嘛。”
陆晚晚还没显怀,肚子上的肉看起来比之前多了些。
沈屹的手掌轻轻的在上面揉了一下,面色淡淡。
陆晚晚当然不是来让他和孩子培养感情的,她的小手软软的,搭在沈屹的手背上,笑眯眯的说:“你感觉到了吗?”
男人挑眉,沉沉眸光盯着她看,似乎在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宝宝说他想出去走走。”
一声轻笑,从他唇边蔓延。
沈屹收回手掌,悠悠的视线也从她脸上收回,顺势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瘦弱的背脊。
沈屹不理她,她也不气馁。
“我怀着宝宝呢,你也不忍心看我在家里憋坏吧,这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我真的很无聊啊。”陆晚晚被迫坐在他腿上,接着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妈妈,那你把我弟弟叫过来陪我说说话也行的。”
沈屹浅浅一笑,当初陆晚晚就是用甜言蜜语骗了他,哄他开心,趁他不备,偷走钥匙,当着他的面跳窗而死。
而陆周致三番五次的想将她偷偷带走。
女人依偎在男人怀中,脸上笑容甜美,水汪汪的眼镜像是会说话一样。
“嗯,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就听话一点。”
陆晚晚说不动他,变了脸,从他身上爬起来,哼哧哼哧走出去,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回过头怒气冲冲地说:“好,你冥顽不灵,我懒得理你。”
“砰”,她关了门。
沈屹的冷淡气的陆晚晚头晕,她回卧室躺在自己的床上,气的睡着了。
又过了半个月,怀孕的症状逐渐显现。
陆晚晚开始嗜睡,往往醒来都到了傍晚,那个时候她也只是看了眼天空感叹一句:“天都黑了啊。”
每个月的六号,她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就死了。
没有怀孕之前,她是不太在意,现在肚子里揣着个崽崽,便开始惜命。
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陆晚晚单方面和沈屹的吵架都很少了。
沈屹做的饭菜渐渐不怎么符合她这个孕妇的口味,以前吃着喜欢的菜,现在闻到味道都想吐了。
她瘦的下巴都尖了不少,脸色不好。
沈屹的心情同样不美妙,每天都琢磨着怎么能让她多吃两口饭。
陆晚晚只有肚子在长肉,其他地方不仅没胖反而还瘦了。
她前几天和沈屹置气的时候扭伤了脚踝,这几天被迫躺在床上。
陆晚晚嚷嚷着吃不下,发了一通小脾气之后,又软萌萌的捉着沈屹的手指头,问他:“我吃不下你做的饭,你从外面的家政公司请一个阿姨回来好不好?”
这个要求也不过分,陆晚晚觉着沈屹即便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答应。
沈屹没说话,给她的脚腕上了药,嘱咐道:“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伤的还是你自己。”
陆晚晚的脚丫子也很小巧,白白嫩嫩,拇指圆润。
她轻踹了一下他,理直气壮的说:“如果不是你吵架都不肯让着我,我会被气的崴脚吗?”
从前沈屹明明不这样,很少会还口。
一般都是听她一个人把狠话说完,或是笑笑,又或者是沉默应对。
这几天把她噎的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
沈屹垂眸,替她穿好袜子,低声回:“我若是不理你,你还是有话要说的。”
无论怎么样,陆晚晚都会挑刺。
而且陆晚晚在几次出门失败之后,恼羞成怒说出的话,实在扎耳,插着腰指着他,信誓旦旦的说:“等生完孩子以后,我带着孩子一起跑,让孩子管别人叫爸,管你叫叔。”
还有什么“沈屹,你就是个变态。”
他抿着唇角不吱声,陆晚晚才不会消气,她口中的话会越来越离谱。
沈屹回答了一句:“既然这样,你更不用指望我放你走了。”
“.......”
对于曾经剥夺了她自由的那十五年,直到她死后,沈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也几乎不曾有过后悔。
她是展翅的蝴蝶,漂亮耀眼,稍有不慎,就会飞到别人的世界。
她美丽而又弱小,她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对抗他。
沈屹觉得自己对陆晚晚不是掠夺,他总认为,陆晚晚天生就该是她的。
那十几年里,每天打开门都能看见她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这种感觉的确很好。
自己珍藏的宝贝,只有自己能看见。
陆晚晚猜不透沈屹的心思,半夜,背对着他故意在被窝里流眼泪,一声声啜泣,让人难以忽视。
沈屹无声搂过她的肩,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拥入怀中。
陆晚晚转过身子,用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边打嗝边说:“我想我妈了。”
一半是演戏,一半是真的。
朦胧的灯光下,她的脸像是被蒙上一层雾气。
眼睛湿漉漉的,水光闪闪,眼圈红了一周。
沈屹用指腹替她抹开泪珠,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陆晚晚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啜泣道:“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她?让我和她说两句话,这样我就心安,要不然我睡不着,孩子也没法休息。”
沈屹起初没有回答。
陆晚晚望着他的脸,心神晃动,这张漂亮的脸蛋,看一次心动一次。
她伸手抱住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甜滋滋的讨好他:“我最喜欢你了。”
被子滑到她的腰间,沈屹慢条斯理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微笑道:“不行。”
陆晚晚怔住。
沈屹接着说:“晚晚,你得明白,你母亲知道了也带不走你。”
“你现在能求的人,只剩下我。”
那次,她就是用这句话,把他骗他神魂颠倒,偷走钥匙,转头跳楼。
作者有话要说:咣咣咣磕头求原谅。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