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橙色火球从她的杖端喷出,目标是男生的脸。
火球的速度并不算快,但那男生似乎被吓坏了,捏着魔杖支支吾吾,念不出一个像样的咒语来破解,甚至没想到倒地闪避。
唐克斯刚出手就后悔了,这个咒语的威力非常大,她曾经见巴纳比·李用这招把一个火螃蟹炸得粉身碎骨。
幸好,一个洪亮的声音念出了咒语:“万咒皆终!”
橙色光芒闪过,爆破咒的火球被吞噬了。
刚才热闹非凡的走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雷古勒斯依然拿着魔杖,快步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
学生们自觉地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在干什么吗?”雷古勒斯的目光在唐克斯和斯莱特林男生之间扫过。
“教授,您都看到了,这个母……这个人用黑魔法攻击我。”男生率先开口了。
“我看到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雷古勒斯盯着男生问道。
“他是塞尔温,我叫加格森,费德里科·加格森。我们都是纯血家族……”男生用不可一世的自豪语气介绍起来。
“很好,费德里科·加格森先生,由于你不懂礼貌,使用污言秽语辱骂同学,斯莱特林扣十分。”雷古勒斯冷冷地打断了加格森的自我介绍,“另外你和这位塞尔温先生,因为对同学使用恶咒,每人再扣十分,关禁闭一个星期。今天晚上去找费尔奇报道,去打扫盥洗室吧。”
加格森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你们都不用去上课的吗?”雷古勒斯转身,依然围在周围窃窃私语的学生立刻一哄而散。
“至于你,唐克斯小姐,因为使用危险咒语,赫奇帕奇扣十分。”他转向唐克斯,“午餐过后,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先生。”
午饭过后,有些惶惶不安的唐克斯来到了雷古勒斯的办公室,她的头发变成了深褐色。
“您是要告诉斯普劳特教授,让她开除我吗?”刚见到雷古勒斯,唐克斯就着急地问。
“不,当然不会。”雷古勒斯笑了,“我不会因为一个学生帮自己的同学主持公道,就要开除她。”
唐克斯喜笑颜开,头发又变粉了。
“你的铁甲咒使得不错,看来课后有努力练习过。不过爆破咒这种东西,以后不准对着人放了,你会把那个费德里科·加格森的脑袋炸成烂西瓜的。”雷古勒斯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等着你的就不是开除通知了,而是一张去阿兹卡班的单程票。”
“对不起,先生,我气昏头了,他侮辱我也就罢了,还侮辱我的父母。”唐克斯半是委屈半是气愤地说。
“说起你的父母,我觉得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雷古勒斯走到办公桌前,笔走龙蛇地迅速写了封信,又抄起一个看上去很有年头的大印章盖在了署名下面。
封好信之后,他转向唐克斯说道:“能借下你的猫头鹰吗?”
唐克斯苦着脸,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威尔士某处的乡村。
有着花园的三层民居之中,一位浅褐色长发,画着淡雅妆容的女子正用魔杖修剪着窗台上的盆栽,左手食中二指还夹着一支香烟,不时吸上一口。
她身后的桌上,熨斗在自动工作,将几件精致的巫师长袍熨平整;旁边还放着一台小收音机,播送着广播。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将两份汤放在餐桌上。
“多米达(dromeda),说了多少次了,吸烟对你的健康不好。”男子半是宠溺半是责怪地说。
“我只答应过你,不在朵拉面前这么干。”安多米达吐出一个烟圈,接着转过头,大大的眼睛中全是笑意。
“真拿你没办法……”男子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泰德?”
“嘘,听!”泰德·唐克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今日早些时候,法国巴黎附近的一处古宅遭到了洗劫,目前并没有人员伤亡的报道,有知情人士表示,那处宅子已经有几十年没人居住过了……”广播中播送着一则新闻。
“看来还是英国安全。”听完新闻之后,泰德半开玩笑地说。
“你不用试图安慰我,我们的女儿下决心要当一名傲罗,你知道吗?”安多米达走近泰德,情绪有些不稳,“前两天预言家日报还报道了狼人袭击的事儿,她要是真成了傲罗,以后免不了和这种事情打交道。狼人!梅林啊……”
“我们没有得到家庭的支持,所以更应该支持我们的女儿。”泰德将安多米达轻轻抱住,柔声说,“朵拉会成为一个优秀傲罗的,她虽然和我一样粗心,却像你一样勇敢。”
“你干什么!烟灰落在身上了!”安多米达嗔怪地说,“那是朵拉的猫头鹰吗?”
“别想忽悠我…”泰德刚说半句话,就被敲打窗户的声音打断了。
他只好放开安多米达,往窗外望去。
那里,唐克斯的猫头鹰脚上捆着一封信,正在用翅膀拍打着玻璃。
“是学校的信,看来是寄给你的。”泰德取下信,看到了上面的霍格沃茨纹章和收信人姓名。
“给我的?”
“上面写着‘安多米达·布莱克’收。”泰德将信递给安多米达。
听到这个名字,安多米达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如果有不算太熟的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说不定会把她认成贝拉特里克斯。
信件上面是工整,锋芒毕露的字体。
信的内容不长,安多米达很快就读完了,但她久久没有出声,直到香烟燃尽,烫到她的手指,她才骤然惊醒。
“怎么了,多米达?是朵拉出事了吗?”泰德也有些着急了,准备从安多米达手中拿过信纸,“信上说了什么,给我看看!”
他刚接过信纸,上面的字迹就燃成了绿色的火焰,连同信纸一道烧了个干干净净。
泰德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盾牌状的纹章,左右各有一条狗,下面似乎是一句法语。
以及一个的署名。
他十分困惑,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安多米达。
“一个许久不联系的亲戚寄来的信,有事情找我单独谈谈。”安多米达坦然回答。
“需要我陪你吗?”泰德有些不安,他知道安多米达和家族的关系早已势同水火,“或者我不露面,暗中保护你?”
安多米达笑了。
“不用,他不会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