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场了,当然要全力以赴。”
梁西重新拣起网球拍,往球网中央瞅了一眼,“两个打一个,会不会有点过分?”
凌文麒顺着梁西的视线望去,对面的女伴正忙着玩手机,网球拍夹在腋下,也不做热身,一看就是花架子。
这样的队友,别说助力,不拖后腿就万幸。
凌文麒笑:“那我要不大方一些,让你去跟顾董组队?”
梁西却没答应下来,只说:“既然我是凌总找来的,凌总想让我陪谁打球,那我就陪谁打。”
“听你这话,还不高兴与顾董组队?”
“难道不是凌总嫌我球技差想让我去祸害别人?”
先前她做热身耽搁不少时间,已经有老总过来与顾怀琛攀谈,这会儿,正站在球网那侧的边上。
兴许是听到了她说的话,顾怀琛也朝这边投来目光。
哪怕只是堪堪一眼,并未掺杂多余情绪,对梁西来说已经足够。
等到开打,球场上并未换人。
梁西说在国外做陪练,并非随口糊弄凌文麒。
也因为如此,她的球技碾压对面女伴。
偏偏她还次次把球打给对方。
对方很快叫苦连连。
轮到梁西发球,她把沉甸甸的网球往上一抛,戴了护腕的右手扬起,球拍狠狠挥下。
对面的女伴被网球砸中,球拍脱手,捂着肩头泪眼汪汪。
梁西就像没看见对方的瞪眼,结束后径直下场。
她刚拧开水瓶,凌文麒就过来,嘴角依旧噙着笑:“把人打哭还一走了之,对顾董的球伴意见就这么大?”
“我能有什么意见啊。”
梁西喝一口水,缓缓说着:“是她自告奋勇要下场,也是她自己不认真打,被球打中怪谁?”
这番话说得凉薄。
然而,看着女孩白皙透红的脸庞,凌文麒生不出恼意,相反的,兴趣愈发浓烈。
“再说了,如果我真欺负了她,那位顾董在旁边,为什么不帮她?”
凌文麒心情开怀:“人不是他带来的,他自然不会多管。”他把左手搭上梁西大腿,声腔跟着低了几分:“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梁西却放下球拍站起来。
凌文麒不得不收手。
女孩俯视着他,轻弯唇角:“恐怕不行,明天我回老家扫墓,今晚得去我小姑家过夜。”
说完,走下台阶直接去换衣室。
换衣室内设有淋浴间。
梁西冲完澡,又把头发吹得八分干,一出去,发现换衣室内多了两个人,皆是球场上老总带来的女伴,正换着衣服聊天。
“艾米也是贱,攀着王总还想勾搭那位宏世的顾董,结果呢,肩膀被打紫也没见人家关心她一句。”
另一人嗤笑:“她是市领导还是省领导,值得人家首富来慰问她。”说着,她的音量低下去:“不过话说回来,那位顾董也三十好几了,怎么还单身,来打球都不带女伴,更别说来皇朝,该不会真像外面传的,他是个基佬……”
“我倒听一个早些年跟宏世有合作的老板提过,说这位顾董好像是……下面伤过,从那以后可能就不太行了。”
“真的假的?”
“真假谁知道呢,又没试过。”
说着,又是一阵笑闹。
等她们离开,梁西才从后面出来。
关于顾家的情况,她只在许瑛那里听过只字片语。
比如——
四年前,顾怀琛认了一养子。
那孩子是顾老太太外出拜佛在山脚捡到的。
半岁大的婴孩裹着襁褓被放置在顾家的轿车上,后来警方找不到孩子父母,顾老太太就把孩子留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