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没读过书。
联想到老七也不认字儿。
李承阳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个例,搞不好十三个暗影里面,就没几个认字儿的。
下来一问,果然如此!
除了十三之外,老大和老五勉强识字儿,但水平十分有限。
十三也是沾了李承阳的光,毕竟小时候帮他抄过无数遍被罚的作业。
关于这件事,老三给出的解释是,高力士认为他们能听懂命令就行了,识字什么的完全没必要,不如把那时间用来练功!
这是个问题。
自己身边最好用的一帮人全是文盲,这怎么行?
李承阳决定给暗影办个扫盲班。
考虑一番之后,就将这项工作派到了岳银瓶和慕容昭的头上。
如此安排,是有深意的。
第一是为了给岳银瓶和慕容昭这俩儿闲不住的找点儿事做。
第二则是为了让这些暗影也练练她们俩儿。
身边就一个十三总是感觉不够用,这俩儿是有点基础的,万一练出来了,舒缙云、岳安娘、渺渺这些人的安全也能多一层保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眼下能让李承阳有所顾忌的,也就是这几个女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突然变得平静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长安城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各地的学子、商贾、匠人纷纷汇集于此,有冲着恩科来的,但更多的却是因为看到了在长安立足,发家致富的机会。
一个崭新的长安,开始在李承阳的推动下渐渐萌芽。
但是改丁税为地税的事情,又被李承阳按了下来,朝廷还不够干净,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总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我李承阳脾气虽爆,但办事儿还是很稳健的。
李承阳白天紧锣密鼓的处理各类事务,为后面的几件大事布局铺垫,晚上则是不遗余力的播种耕地。
辛勤得就跟头牛似的。
但他一次都没去过草萱殿,而慕容萱也一步都没能踏出来,宫里就跟没她这个人似的。
大半个月过去,慕容萱终于忍受不了,大大的发了一通脾气。
事情传到李承阳耳里,他便又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心太大,居然想学武则天,得把她这念头彻底扼杀在摇篮中才行。
思索了许久,一个邪恶的计划便在心中慢慢成形。
当夜,他便又到了草萱殿。
还是以慕容阳的身份,编了瞎话骗慕容萱说陛下已经表明身份,还把他带进宫里,让他掌管御膳房。
然后就不由分说的将慕容萱按在榻上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
自然是用强,而且比之前几次都要粗暴,还用上了之前对付岳银瓶的混天绫。
完事儿之后就扬长而去。
留下个精疲力尽的慕容萱呆呆的躺在床上,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惊愕,还有无数的想不通。
这可是在宫里啊!
他怎么敢!
而且陛下为何这么多天都不来看看自己,还不许自己踏出草萱殿半步?
难道这里不是皇城后宫?
那日所见的那个俊美少年也并非当今陛下?
自己是被慕容阳这个恶贼给骗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慕容萱彻底不淡定了……
………
翌日,又逢大朝。
文武百官早已习惯了李承阳的风格,三言两语就把该说的事儿说了。
李承阳十分满意:“众卿这些日子进步明显,朕心甚慰,待岳将军和辛将军安定北境,回师长安,朕便大宴群臣,论功行赏。”
“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之后,李承阳大手一挥:“退朝!”
“且慢,臣有事要奏!”
李承阳眉头一皱,看向说话之人,却是御史廖辉。
御史能说什么?
多半是要告状!
果不其然,廖辉上前一步,低头躬身:“启禀陛下,臣参大理寺卿徇私枉法,办事不力!”
这个廖辉,之前倒是听徐臻说起过,也是个不怕死的硬骨头。
居然要告冯怀英,倒是有点儿意思。
冯怀英立时怒道:“廖御史休要血口喷人!”
李承阳却是来了兴趣:“别吵,先让他说。”
廖辉胆气大壮:“启禀陛下,如今长安,盗匪猖獗,穷凶极恶,晋阳王氏的公子被人绑架,云梦慕容的小姐亦是无故失踪……十数日过去,这两桩案子竟然毫无进展……”
听到这里,李承阳明白他想干嘛了,双眼便微微眯了起来。
见他眯眼,廖辉只当是冯怀英要遭殃,脑袋就扬得更高:“陛下,冯怀英贪赃枉法,勾结匪盗,理应重处!”
冯怀英顿时就不干了:“休得胡言,捕匪拿盗,那是城防营的活儿,与我大理寺何干?”
廖辉便是一声冷笑:“哼,若非冯大人从中作梗,这两桩案子岂能拖到现在?”
说完之后,又转向李承阳:“陛下明鉴,犯下这两桩大案的首恶十分嚣张,而且证据确凿,线索明晰,城防营本已着手,但大理寺却横插一脚,蛮横干涉,抓了负责办案的官员。”
他越说越是激动:“可笑啊可笑,明明知道贼窝在哪儿,但却无法动手,不敢动手,这是何道理?”
到得此时,冯怀英也怒了:“廖辉,你真当我冯某人是软柿子么?”
李承阳却是笑道:“别吵别吵,大家讲道理嘛……听廖爱卿这说法,对这两桩案子,应是十分了解了,却不知这贼窝在哪儿,那首恶又是何人?”
廖辉立时上前一步:“贼窝南庆楼,首恶慕容阳,而这冯怀英,便是他背后的依仗!”
话音落下,群情激奋。
竟有十几个官员同时站出来指责冯怀英,怒骂慕容阳。
颜子卿原本还在奇怪,冯怀英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才对,直到听见“慕容阳”三个字,瞬间就变了脸色:“诸位大人,别再说了!”
眼下徐臻被关在立政殿里出不来,保人这种事儿,只能他来干。
没办法,自从李承阳登基,朝廷官员死的死,逃的逃,可用之人实在已经不多,可陛下眼里又揉不得沙子,所以大家每天都累得跟条狗似的。
要是这十几个再有什么不测,朝廷这一摊子事儿,那就真没法儿干了。
万没想到,颜子卿这一开口,这些人连他都跟着一起骂。
“颜太傅莫非是想庇护冯怀英!”
“哼哼,趁着徐大人不在,颜太傅想一手遮天么?”
“陛下,徐大人乃是三朝元老,百官表率,正是因为徐大人不在,这冯怀英和颜子卿才敢如此嚣张!”
“颜子卿,你莫要欺我御史台无人!”
颜子卿直接傻眼儿,老夫是为了救你们啊!
你们不知慕容阳是何方神圣,老夫心里门儿清啊!
李承阳却是听明白了。
这帮人告冯怀英的状是假,想把徐臻从立政殿里捞出来是真。
当然还有跟着起哄的是为了给自己施压,让自己亲自过问一下王烁被绑一案。
换言之,这十几个人,大多数是慕容家一系的,剩下那几个,就是晋阳王家养在朝廷里狗。
李承阳正愁不知如何鉴别,居然自己跳出来了。
好!
太好了!
看了这十几个义愤填膺的人一眼,李承阳突然便是一声爆喝:“吵什么吵?”
众人立时安静下来。
李承阳这才又继续说道:“既然是案子,那就该查,而且要一查到底……冯爱卿,从现在开始,此事你不许插手!”
冯怀英才不怕呢,那城防营副统领可是陛下让抓的:“微臣遵旨!”
李承阳又看向廖辉:“廖御史,这件事你来查,南庆楼也好,慕容阳也罢,甚至包括大理寺和冯怀英,你只要拿出真凭实据,朕必许你一个公道,如何?”
廖辉闻言大喜:“陛下英明!”
李承阳却又是邪邪一笑:“但你若拿不出真凭实据,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