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说:“没事,刚刚踢了块石头下去。”
他还是不放心这人,觉得他有问题,冷声道:“你现在可以自己走了吗?”
然而那人却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再也不纠缠了,连连作揖,“谢谢谢谢谢谢!我先走了,谢谢这位先生!”
太可怕了,连遇两个活阎王,一个搞得他生意做不成,另一个他本来以为是个乖乖男孩,没想到他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老板感觉自己颈侧黏糊糊的,伸手一摸,摸了满手血。
那男孩在他毫无意识到的情况下,在自己颈侧划开了一道五公分长的伤口,伤口的尾端距离大动脉只有一毫米!
老板腿一软,晕倒在了村门口。
……
陆鹤彰总算把钟意原模原样带了出来,让所有人都放下心,领队老师都打算再找不到就要报警了。
雨停了,人也全部找了回来,这个惊魂之夜最终以回酒店之后的一顿大餐收了尾。
陆鹤彰当然没有参与最后的聚餐环节,他嘱咐了钟意一句:“回来的时候来找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要交待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和他聊聊。
谁知道,聚餐的时候钟意被一群王八犊子灌酒,不出意外地喝多了。
陆鹤彰还在办公,突然就有人开始砸门,耍酒疯地喊着:“陆鹤彰!开门!”
声音是钟意的声音,语气却是他从来没用过的语气。
陆鹤彰过去开门,看到钟意的第一眼简直头都大了。
那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站都站不稳,东倒西歪地靠在门框上,还看着他傻笑。
“我不是告诉你找你有事,你们怎么还喝这么多?”陆鹤彰有些愠怒。
钟意打了个酒嗝,粗声粗气地喊:“废,废话!当然是为了壮胆啊,每次我都不敢跟你说真心话,就只能靠着酒后吐真言了。”
陆鹤彰不想笑也被逗笑了,这小家伙喝完酒倒也是真的实诚。
钟意三摇两晃地走进他房间,找到床就倒在了上面,口齿不清地说:“你……你要跟我说什么,赶快说……我困了。”
他这状态,现在这种气氛,陆鹤彰一点想说的欲望都没有了。
不过醉酒的人往往都不会记得酒后发生的事,仗着这个,陆鹤彰坐在他身边,捏了捏他红得像苹果似的脸。
钟意被捏得不耐烦,一把推开他的手,“别捏我,捏多了脸都变大了!”
陆鹤彰觉得好笑,侧过身,整个上半身都伏在了他身上。
“不大,你的脸瘦得一点肉都没有了。”
钟意忽然“呜呜”地装哭两声,很难过地道:“都是为了他瘦的,可是他一点也不喜欢。”
陆鹤彰知道在说自己,可还是想逗他:“谁?”
但钟意并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愤怒的低吼:“反正比你年轻!”
陆鹤彰突然把笑收了起来,压低声音问:“比我年轻?”
“对啊,比你年轻多了,而且也没你那么爱欺负人,又温柔又体贴,而且还很帅!”
陆鹤彰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姓许的小子,可不是吗,钟意不见的时候那小子比谁都急,差点都快哭出来了。
陆鹤彰冷着脸道:“但是今晚找到你的是我,不是他。”
钟意居然说:“对啊,为什么是你找到了我,如果是他,他看到我那么可怜,淋了一身雨,肯定会先把外套脱下来给我保暖,然后亲亲我,再把我抱回来。”
他每说一句陆鹤彰的脸色就要黑上一分,等他说完,陆鹤彰的脸已经黑成煤球了。
他气愤,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过他所说的那人。
找到钟意的一瞬间,他只想尽早把钟意带回去,忘了安慰安慰受惊的小兔子。
但是没有把外套脱给他完全是因为自己只穿了一件衬衫,而且早就淋湿了。
钟意刚刚还只是装哭,估计是越想越委屈,嘴巴一瘪,居然真的哭了出来。
他用手抹眼泪,哽咽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好,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陆鹤彰心都快要揪起来了。
他看着钟意那张漂亮的脸,即使是哭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更让人心生爱怜。
他叹息一声,伸出食指替他擦了擦眼泪,“我是对你不好。”
“可是,”他说,“我怎么敢对你好。”
话一说出口就像洪水开了闸,他继续道:“那三年里我如果不克制自己,不跟你避嫌,恐怕你早就被我玩到熟透了。”
“还有现在,我如果不逼你放弃,你那样勾引我,我要怎么忍住?”
钟意总算止住了哭声,愣愣地看着陆鹤彰悬在自己上方那张俊朗的脸。
陆鹤彰轻轻一附身,在他嘴唇上留下了一个极其克制的吻。
钟意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了他如月色一般温柔的声音,“不管你喜欢的人是谁,我对他说声抱歉,提前预支了一个本来属于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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