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提起了笑容。向坤十分尽心,礼物早就帮她买好,还陪她挑了衣服化好妆,全部都办的妥妥贴贴。
他越尽心,她就觉得悲伤。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曾经,何亮也是这么牵着她,满怀欢喜,后来——
向母满面笑容地接过礼物,说了几句客套话,把礼物递给了佣人,然后拉着她细细的看。
“倒是生的漂亮。”她笑,“怪不得小坤喜欢。”
连月低头微笑,并不说话。
“连小姐哪里人?”
“云生的。”
“那也不远,”向母笑说,“离这不就只有百把公里——是县里还是哪个镇?”
佣人很快摆好了饭。向母拉着她坐下。又给她介绍了一下菜色。用完了饭开始喝茶,又问,“家里父母亲现在身体还好吗?”
向坤在一边端着茶,忍不住咳了咳。
向母看了儿子一眼。
连月微笑回答,“父亲已经过世了,母亲身体也不太好,一直在吃药。”
“哦。”向母微微皱了皱眉,又问,“家里爷爷奶奶还在吗?”
连月摇摇头,“都不在了。”
其实还在的。只是有的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向母又细细问了一番别的,连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说要告辞。向母客套的挽留了一下,又说喊向坤送她。临走时送了她一条项链。
看着向坤的车开出了大门。向母叹了一口气。
“子华,这个连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向父皱了皱眉头,“家庭条件好像不太好。”
“嗯。”向母点头叹气,“可是坤儿喜欢——刚才我把项链送给连小姐,你没看见他那眼神——”
都是欢喜。
60平安喜乐从来和她无关
“先去看看她家庭环境怎么样,”向父说,“娶妻娶德,要是是个好家庭——向坤又实在是喜欢——也不是不行。”
送到了小区,向坤把车停到车库,要跟着连月上楼。
电梯里,他抱着她笑,“我就说没那么可怕吧?瞧把你吓的,谁那天还哭哭啼啼的说不要去?”
连月笑笑,没有说话。到了房间,向坤把项链拿了出来,对着镜子给连月戴上,对着镜子里的美人笑,“美极了。”
连月摸摸项链,均匀饱满圆润的一串东珠,入手润滑,看起来特别的贵气。
“取下来吧。”她伸手要取。
“别。”向坤拿开了她的手,开始拉她的裙子拉链。他就这么在镜子上把她剥的精光——镜子里赤裸站立的女孩,乳房爆满挺立,身材修长匀称,细细的腰不堪一握,还有那腿间稀疏草丛掩盖住的神秘之地。
眼神盈盈,似羞似怨。
向坤忍不住抱紧了她。
第二天算是正式放假了。向坤一大早就被喊走,连月也去了医院看望妈妈,一连去了三天,直到大年三十。
妈妈有时候神志清醒,大多数仍然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嘀咕什么。
“除夕又在这里过?”女医生问站在走廊的连月。连月每年除夕都在这里,医生们都知道状况了。
“嗯。”连月点头。
“唉,”女医生同情地看着她。
她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就剩她和她妈妈,没有别人了。长的这么漂亮——也没见有个男朋友。家里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真是红颜多薄命。
等到外面爆竹响起,中央电视台里那六个穿着喜庆的男女主持人满脸喜悦,拿着话筒,语气昂扬,“春到福来——春到昆仑云天外——”
连月正坐在床边给妈妈喂着饺子,一边轻声劝哄她,“妈,再吃一个吧,我自己包的呢。”
妈妈却突然恼怒了起来,一巴掌把筷子打开,饺子滚落在地。
连月赶紧蹲在地上去收拾。
电视里音乐喜庆,歌舞升平,欢天喜地。连月把地上的饺子丢进了垃圾桶,擦干净了地板,又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电视。
平安喜乐都是别人的,从来和她无关。
向坤喊她去他家一起过年,她说要陪妈妈,他便也没有强求。
陈山回去之后,总共也只给她发过两条微信,说家里信号不好。祝她新年快乐。
微信里已经有人开始群发短信。
季念——再也没有消息。她知道像他这样的富二代和自己生命本来就不该有交集。他们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世上万千花朵在他们面前招摇,他们偶尔会随意摘下一朵,闻闻香气,然后毫不在意的丢掉。
可是她也只是想睡他——和他爸而已啊。
和连月这边的凄凉冷清相比,季家的宅子里却一片热闹。季念坐在饭桌前,也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饺子。宽大的桌子上除了饺子,还摆满了水果,鲜花,还有全部人给家里唯一一个女人的礼物。
季念冷眼看着妈咪一边拆礼物一边笑,喻恒那个妈宝男则在一边没有底线的捧哽。
难得的一家三口团聚的日子,全被这么横插
一脚的电灯泡破坏了。
季念一直长在美国,活的无忧无虑——直到七八岁的时候看新闻,才知道父亲原来另有妻子——这才感觉到自己似乎和其他人好像有点不同。
61.风雪夜归人
不同是不同,不过也没什么直观的感受就是了——因为家里的每个孩子的人生似乎都有点不正常。
喻阳很小就被送给了他不能生育的大伯养了,寒暑假才和他们在一起;david和sam被带回他们父亲那边教育,周末才能见一次;喻恒从小就是个心机boy,仗着他是家里的老小——也只比他小一岁而已,天天跟在妈咪身后装无辜——这么多兄弟,他最烦的就是他。
比如今年吧,喻恒就应该知趣点,自己回京城去喻家过年——那才是他老家,不赶紧去抱他伯父的大腿,在这里碍什么眼?今年父亲离了婚,又火速地和妈咪领了证,说这么多年委屈了他和妈咪,要好好陪他们过个名正言顺的年——喻恒在这里横插一脚算什么劲儿?
喻恒当然无视了季念的怨念,自顾自的夸赞着妈咪,“妈咪这只镯子您带上真是太漂亮了,是爸专门去云南挑的呢——”
季念咬了一口饺子。
妈咪的镯子都够装一箱子了,有什么稀奇?
妈咪做的饺子还是原来的味道,要是加点榨菜就更香了——
榨菜?
他想起了那天加了榨菜的饺子。
那天在那个破房子里面,那个女人被他按在桌子上,从后面干了进去,搞得一身面粉。
她做的饺子还挺好吃。
人还很紧。
就是房子太破了——不过在这种破房子里面干她真是别有一番刺激。
这个有上进心的——孤女。她没爹没妈的,今晚除夕,她一个人过?
季念抬眼看看四周。父亲在看着妈咪微笑,妈咪在笑着看手上的镯子,喻恒在一旁笑着拍马屁——今天是除夕,又是爸二十年来第一次“陪你们过年”的日子,不可能走掉的。
要说起来,这个连小姐,真的是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最穷的人了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