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日军医院,是安平县城中唯一的一家医院。里面基本没有平民。
钱有得能够躺到这里的病床上,全部是仰仗了他姐夫丁文孙翻译的职位。
丁文孙带着随从进入病房的时候,钱有得正在含糊不清地给小护士讲述着自己的英雄事迹。
“我是谁,我能服这个软?他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吗!他们越打我就越骂!姥姥!”钱有得英雄气概引得小护士们一阵阵笑。
钱有得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丁文孙听得却是脸上竟然一红。
“多光彩啊!让人打成这样,还吹呢?”丁文孙说道。
“姐夫,你别看他们把我打成这样,我可一点都没有怂!”钱有得嘴里像含着一根大香肠一样说道。
“谁打得啊?这么大的胆子?说我是你姐夫了吗?”丁得孙说到这里,指了指旁边的那两位随从,又看了几眼小护士,得意地说道:“这两位就是咱们日军指挥部的太君,说是谁,现在就去抓人!”
钱有得立刻来了精神,大声地说道:“贾,贾营长那孙子。姐夫一定不能放过他,把他抓起来,我要亲自收拾他。”
丁文孙一听贾营长,不由得一愣。
贾营长是安平县城伪军中最大的官,在县城中也是风云人物。论起地位和实力,比丁文孙只高不低。
丁文孙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又不想在小舅子面前示弱,又开口问道:“你怎么惹着他了?”
“根本就没有惹着他,是他带的那个年青人,我就开了他一句玩笑,说他是兔爷。”钱有得说道。
丁文孙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张惹祸的嘴!那个年青人是谁啊。”
“谁知道那兔爷是谁,说是哪个师长的儿子。”钱有得想了一想说道。
丁文孙气得脸都绿了,指着钱有得说道:“你…你…你他妈的地上的祸不惹,非要惹天上的祸!师长家的公子你都敢骂,打你都是轻的!这要不是在安平,你舌头都没了!”
丁文孙说了这话,气得头也不回就出了门。
尽管丁文孙很生钱有得的气,但是他更加恼恨贾营长。心中想着就算钱有得做得再不对,毕竟也是他丁文孙的小舅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样打他的小舅子,他要是不理不睬,今后还怎么在街面上做人。
这口气必须得出!丁文孙想到这里,想起了一个主意,一丝毒辣的笑容挂在了丁文孙的嘴边。
日军井濑支队的司令部,在县城的西关不到西门的那片空地中。
一队队的日本兵不时的从大门口跑进跑出。两名卫兵持着三八大盖站在大门两边,显得戒备森严。
丁文孙昂首挺胸走进了日军司令部,进门的时候还不忘得意地回头朝着大街看上一眼。
丁文孙很得意,自己能够在大家都谈虎色变的日军司令部中随意进出,本身这就是特权。
井濑在作战室里,对着沙盘默默地发呆。太原的筱冢义男中将已经下了死命令,让各驻地日军将本辖区交通线上的反抗势力,在一个月内全部肃清。
井濑很发愁,安平县城虽然不大,却是交通枢纽,不仅有石太铁路,就连石太公路也从他的辖区经过。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安平县城所管辖的这段公路,多是山路,尤其多是两山夹一沟的山路,特别适合打伏击。
谷/span就在前一段时间,在邻近霍村的七里坪公路上,运送物资的辎重部队就遇到了伏击,不但物资被抢,还被打起了十几个鬼子,几十个伪军,损失惨重。
井濑听到门一响,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丁文孙,点了点头,又低头看向沙盘。
“丁桑,对于一个月内肃清辖区交通线上的反抗势力,你有什么想法?”井濑头也没有抬,开口说道。
“一个月时间太短了!而且咱们这里不但有铁路,而且还有公路通过,地形复杂,想要全部肃清谈何容易。”丁文孙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
“是啊,不容易。筱冢义男将军调动一个师团,一个独立旅团,讨伐了几个月,现在不是照样烽火满地?”井濑叹了口气说道。
“清剿太难了!大部队出动,他们就躲起来。大部队退回来,他们就出来活动。他们机动灵活,拉着我们的鼻子转圈,我们太难了!除非我们另辟蹊径,想一个别的主意。”丁文孙看了一眼井濑,考虑了一会儿说道。
井濑听了丁文孙这话,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丁文孙。
丁文孙看着井濑期待的眼神,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有了!如果我们能够引蛇出洞就好了!”
“引蛇出洞?”井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四海春饭馆。
何雨柱端着陶瓷大碗站在饭馆门口,和路过的熟人打着招呼。
现在安平县城里大都知道四海春饭馆来了个名大厨,名叫何雨柱。没想到是个这么谦恭的人,见谁说话都和拜年一样。
何雨柱远远地看见介林明和李庆东走了过来,看上去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哥几个?怎么这么不高兴!”何雨柱高声招呼说道。
“进去再说吧!丁文孙这小子名字真没起错,他娘的真孙子!”介林明骂道。
“别生气,兄弟别生气,咱哥几个喝几盅。”何雨柱连忙将二人让了进来,冲着门口的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哎呦,老介来了。刚才没喝好,这会儿不是没事了?咱们这可得喝个痛快了吧。”许大茂高兴地说道。
“他妈的你说什么事啊!”介林明说着话,就把那张假冀钞拍在了柜台上。
何雨柱一愣,连忙拿起了假冀钞,说道:“老介!你这是干什么,来这打我脸是吧!吃什么了就给钱!咱们不做兴这个。”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边朝介林明口袋里塞着假冀钞。
“要不要,这还有一张呢。”李庆东也拍出了一张假冀钞放在了柜台上。
“哥俩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老师教的是吧!”何雨柱一脸纳闷地说道。
“老何,你先瞅瞅。”介林明端起了何雨柱的陶瓷大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水说道。
何雨柱看了介林明一眼,这才低头看钱,随后高声叫道:“这尼玛是什么钱?这可不是咱们的中储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