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年发现自己确实小看了木家人,尤其是这个木守城。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貌似插科打诨,却在别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事情定型了。
他再想解释,那也真的只能是解释了。
“他想行刺我……”刘北年顺着木守诚的话,就说下去了。
他很果断的分析了眼前的局面,名声是一定保不住了。
关键问题是,这个人怎么死在自己床上,跟自己是不是有关。
如果是自己动手,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不然,就算是回到帝都,他也是坐着囚车回去的。
他不想输,所以这些所谓的名声,可以以后再说,要先保证自己是立功之后回去,而不是杀人之后……
木守城也知道他一定是被陷害的,可是见到他承认的这么痛快,还有些吃惊。
果然,刘北年对自己也是够狠。
“行刺?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木守城故意问道。
“我虽然有些与众不同的爱好,毕竟这个是我的隐私,我没有必要跟别人交代,而且你们可以问问我们边关的任何一位将士,我是不是曾经给过他们任何暗示……”
刘北年想着,尽量拉回来一点,如果拉不回来,那就算了。
反正更多的话,就没有必要了。
结果有人小声说道:“大家都要脸,就是跟你发生了关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承认啊……”
刘北年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莫生气,这既是落井下石的人。
另外有人说道:“说不定你就是当初在大齐边境招惹了太多人,把那里的风气搞坏了,不得不离开了……”
这个人的想象力,也是一绝。
刘北年听到这里,干脆不往那个方向解释了,因为此路不通。
他非常淡定的说道:“这个人求到我跟前,说是当初为了给家人治病,为了参军的时候,才会离开家,离开家里时间长了,担心家里人出事了,所以想要回去了……”
“然后你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木守城看起来不像是在问案,更像是在吃瓜。
他就差搬一把椅子过来,直接坐在那里了。
刘北年顺着往下说:“你们怎么想都行吧,反正昨晚他说是为了报答我,结果突然抽出一把刀,要行刺我……”
“然后呢?”木守城那个语气,真的越来越欠揍。
刘北年保持了非常好的心理素质,说道:“我就腿上用力往下坐,让他吃痛,之后把他手里的刀夺下去,把他的胳膊拧断了,之后才扭了他的脖子……”
他心思很缜密,这个人死的时候,手臂也被人拧断了,他特意加上了。
如果有些对不上的,估计木家人还会让他解释。
不如速战速决,反正只要自己杀人合理就行。
木守城打量了刘北年一眼,眼神还带着一些戏谑。
“刘副将果然是敢作敢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黑寡妇……”
木守诚这些口无遮拦的话,让刘北年的心里又产生了松动。
能够接连两次让他激动的人,真是不多。
他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等他回到帝都,尹素婳会让他每天都生活在激动的日子之中……
“守城将军此时说这个,似乎没有必要,今日是很多将士们离开边关,返回家中的日子,不用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
刘北年调整了一下,同时也是在提醒木守城。
木守城忍着笑,越发觉得自己给他取的外号很有意思。
“刘副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杀人是为了自保,可是你公然秽乱军营,也是很严重的罪名,如果不是看在你要返回帝都,真是应该把你拖出去打一顿军棍,如今也不好临时更改,只好让你跟着队伍一起,不过你不能走在队伍前面,你犯的错,并不比那些将领们轻微,你一路上就绑上双手跟着他们一道回去吧,到了帝都,看在刘家的面子上,还是会让你解开绳子进城……”
刘北年心里已经开始恨了,主要是自己这些年在边关算计任何事,没有一次不成功的。
可是现在,却被这样的人拿捏了。
越是想到这些,他就越是忍不住。
“守城将军还真是迫不及待……”
木守城却说道:“没关系,如果刘副将不想回去,那就按照军法处置,之后留在军营好了,我会嘱咐好全军士兵,让他们离你远点,虽然边关寂寞,也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命……”
刘北年开始咬牙了,这个木守城,还真是踩他的雷点。
最后,他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面。
如果自己留下,一定没有办法全身而退,有木昊泽在,自己照样没有好日子过。
如果按照木守城说的方式离开,这个也一定不行。
到了帝都,他该怎么办?
“他是大齐的奸细……”
刘北年已经知道,自己那些人,大概是不会活着了。
既然这个人都死了,消息肯定是走漏了。
莫不如,让他死的有些意义,就是最后再帮自己做一件事。
“你说什么?”木守城完全没想到,到了这个份上,刘北年还是有办法翻盘。
而且,还这么轻松。
“我说,他是大齐的奸细,是他故意接近我,我也是为了情报,才会不得已牺牲自己……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爱好……”
这样一来,还可以洗刷自己的名声。
木守城有些不会了,这个有些超纲了。
“刘副将,你有什么证据?”他还是要让刘北年自己说服大家才行。
刘北年也没有迟疑,直接说道:“他身上有个特殊的印记,是跟别人联系的时候方便辨认身份的,你们可以去搜他住的地方,应该还有跟大齐联络的东西……”
木守城听了之后,马上让人去验证了。
果然,在那个人住的帐子里,发现了一些只有大齐才有的东西。
“我知道他们有一个更大的计划正在酝酿,所以才没有惊动大家,想要把这个计划探听出来,结果还是失败了,你们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失败的人,没有资格解释。”
木守城想说,你这还不算是解释?跟我扯什么里格儿楞。
可是眼前也没有办法给刘北年定下任何一条罪名了,他只好说道:“行了,赶紧起来吧,收拾一下该出发了。不过你昨晚剧烈运动之后,确定可以骑马?你可知道谭墨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