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清让：“正要我也去散散心，一天到晚的电影电影，我晚上做梦都在背台词。”
两个人到底还是出了国，去那家医疗研究所。
江一辰做完检查后，就被安排住了院，手术定在三天后。
顾清让坐在床边，玩他的手指，神神秘秘道：“我觉得你这次很有希望能听见。”
江一辰笑：“如果真的恢复，我要听你叫我老公，还在听你叫……床。”
顾清让被他的话酸的牙疼，翻了个白眼：“美的吧你。”
他很快又小声嘀咕起来：“不过你要是真的能好，也不是不可以。”
江一辰笑了笑，想他要是真能听顾清让叫床，自己都愿意折寿两年了。
等手术的期间，顾清让又开始琢磨那电影的事。
这剧本江一辰也看过了，顾清让就问他：“你觉得警察对阿杰到底是什么感情。”
江一辰皱眉：“我又不是演员，你问我做什么？”
顾清让：“就因为你是圈外人，有时候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我们身在戏中，有时候反而糊涂。”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顾清让哼哼：“差不多吧。”
江一辰思考了会儿，开口：“我觉得他对阿杰并不是单纯的爱，恨。”
顾清让来了兴趣：“这话怎么说？”因为他就是按照因爱生恨来演的。
江一辰淡淡道：“乍一看是这样没错，但是警察和阿杰在很多年前就共同掩盖了一起罪恶。这中间，有超脱爱情的东西在里面，阿杰和别的人在一起，在警察看来，是背叛。”
这一番话说完，顾清让若有所思，他去门外待了会儿，十几分钟后兴冲冲的回来了，激动的喊：“我刚给导演打了电话，他说我理解的很好！江一辰，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江一辰翻身把顾清让压在身下：“我什么地方不厉害啊？”
狭窄的病床承受不了两年成年男子的体重，“吱吱”的响。
顾清让搂着江一辰的脖子，嘻嘻的笑：“床弄塌了，咱们可就丢人丢大了。”
江一辰低头咬住他的嘴唇：“那就先记着，这个人情，等回国，我可是要向你讨的，你想想怎么还我。”
顾清让就拧着眉认真的想了想，说：“就……叫床给你听呗？”
江一辰掐这顾清让的腰：“小妖精。”
也许是顾清让给的奖励太过于诱人，江一辰对这次的手术万分紧张和期待。
他想听到声音，他在无声的沉默世界里，待了近乎十五年，他不会觉得自卑，不会觉得哪里低人一等。
可他仍然想让自己听见声音。
他已经想不起来，顾清让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他想听顾清让叫他的名字，听他在床上发出声音。这是江一辰期盼了许久的恶趣味。
手术当天，江一辰被推去了手术室。
手术从上午十点半持续到了中午十二点，顾清让在手术室外面等的两条腿都麻了。
手术结束后，江一辰需要在无菌室静养一周，这一周是不能见面的，顾清让问了好几次医生，他的耳朵没有恢复的可能，医生给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一周后，江一辰转入普通病房，顾清让第一时间去看他。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江一辰直勾勾的盯着顾清让。
顾清让一见他这表情，就大失所望。
但这种事情，最难过的估计还是江一辰自己，顾清让不想给他添堵，强撑着笑，“其实也没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呢，下次咱们再去试，总会好的……”
江一辰忽然伸手抱住了顾清让。
他的力气很大，那种力道像是要把顾清让揉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顾清让难受：“江一辰，没事的，我又不嫌弃你。你最好了……”
“阿让。”江一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沙哑：“叫我声老公。”
顾清让只顾着安慰他，别说老公，就是爸爸这时候他都能叫的出口。
“老……老公。”
“再叫一声。”
“老公。”
江一辰忽然笑了出来，松开顾清让，仰着脑袋目光深情的看着他。
顾清让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刚刚江一辰低着脑袋，他是怎么看到自己唇语……
顾清让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能听见了是不是？”
江一辰轻轻的点头：“嗯。”
“靠，你大爷啊，江一辰，那我刚刚问你，你不说！”
顾清让恼怒的去捏江一辰的耳朵。
江一辰笑着躲开：“别捏，捏坏了怎么办？医生说还没恢复好呢。”
“聋了拉倒！”
嘴上这么说，可到底是不敢再胡闹了。
江一辰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从背后深深的拥住了顾清让。
“阿让，我感觉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切，能听见才死而无憾，不应该是你娶了我，就死而无憾了吗？”
“不一样。”江一辰皱眉；“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你的声音……究竟是怎么样的，你喊我的声音又是怎么样的……我想了很多年很多年，你不是说，你不会明白我的执念，我爱你，我想拥有你的一切，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