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急了:“哎,你装什么死啊,阳哥到底怎么了?”
傅然整个人都已经痛到麻木了。
从得知蔺阳生病到现在的一天一夜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又是怎么逼着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
顾清让和江一辰的追问像是把利剑追着他的心脏。
每向人亲口诉说“小阳得了胃癌”一次,他的心就会被撕裂开一次。
傅然喉结颤抖:“小阳......他得了胃癌。”
江一辰和顾清让脸色皆是一变。
傅然咬紧牙齿:“已经是晚期了。”
晚期,那阳哥不就
顾清让猛然拽紧了江一辰的胳膊。
他摇摇头,难以置信:“怎么会弄成这样?”
江一辰还算冷静,他一面拍了拍顾清让的是,一面看着傅然:“你和蔺阳一直都有联系,他生了这么严重的病,你一直都没察觉出来吗?”
傅然苦笑:“一辰,是我害他这样的。”
“这不是你的错。”
傅然牙齿发抖:“......是我的错。”
“我明知道他被我弄的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却还是逼着他还钱,他那么要强,一天就吃一个冷面包,一
番外16章阳哥,我天天给你送花百一百的也要把钱还给我
“他知道自己生了病,他连手术费都要低声下气的问别人借,我不但没帮他,我还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看医生……”
傅然呼吸沉沉,有些凄惨的笑了笑。
“全是我害的,我要把小阳害死了。”
顾清让和江一辰都被惊到了。
饶是傅然是江一辰的发小,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也无法替傅然说出一个字的辩解来。
人命关天的事,傅然怎么能这么蠢!
顾清让拽了拽江一辰的衣服:“我可以打他吗?”
江一辰眼底泛红,捏紧了拳头:“我也想抽他。”
得到允许,顾清让毫不客气的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傅然的脸上。
傅然被打的脸一偏,白皙的脸上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顾清让捏着自己发麻的手,冷飕飕的看着傅然:“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傅然沉默不语,嘴角渐渐的渗出几分血丝来。
江一辰给顾清让揉着通红的手掌,顾清让把手缩回来,“我去看阳哥。”
说完,脚尖一转,进了病房。
江一辰看着傅然面如死灰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递给他。
“从阿让那里没收的。”
傅然摇摇头:“小阳不喜欢烟味,他闻到了会不舒服的。”江一辰把烟盒收回去,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傅然:“我......不会放弃的,我想给小阳做手术。你也知道,化疗只能延长小阳的生命。不能治愈他。”
江一辰:“你听医生的安排吧。”
傅然眼眶通红;“医生不让小阳动手术,如朗也不让,为什么不让啊......做完手术,小阳就会好了。”
江一辰听着傅然断断续续哽咽的话语,心里凉飕飕的。
这可怜的一点点的心理安慰和自我麻痹,已经是傅然最后的依靠了。
蔺阳其实并没有睡的太沉,江一辰和顾清让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番外16章阳哥,我天天给你送花“清让,你来了。”
顾清让小跑到床边,按住蔺阳,皱眉:“阳哥,你别动,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躺着就行。”
蔺阳掀开被子,勾唇轻笑:“再躺我就要发霉了。”
见顾清让忧心忡忡的眼神,蔺阳解释:“我现在还好,只是刚做完化疗,人有些不太适应。”
顾清让心脏一抽一抽的:“化疗很难受吧?”
阳哥怎么受得了啊。
蔺阳轻笑:“也还好,比胃镜要舒服一些,我真不想做那个。”
顾清让想起自己,上次莫名流鼻血,就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最后没出大事,至今想起来,他都能吓得满身冷汗。
蔺阳却还能笑得出来。
顾清让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
蔺阳解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背过身,去换衣服。
他已经很瘦很瘦了,一把细腰,不似正常男人厚度的手臂,肩胛出的蝴蝶骨突起,在傍晚里的余晖里,有种凋零的美感。
多好的一个人啊,强大,独立,又那么耀眼。
却要在这个秋天离开。
顾清让心脏骤然收紧,“阳哥,你不怕吗?”
蔺阳把衣服整理好,把床叠整齐,在顾清让面前有些疲惫的坐下。
“我怕,我怕我不在了,傅然会做什么傻事。”
顾清让一愣,在蔺阳身边坐了下来,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考虑。”
蔺阳笑了:“这话我也就只能对你说说,要替我保密。”
顾清让心思沉沉的点头:“嗯”。
蔺阳语气有些凝重:“我和傅然走到今天这一步,双方都有责任,我要死了,没时间再去翻陈皮烂谷子的旧事。我一直都觉得,我得胃癌,就是个报应,小炎对封晋过去那么不好,我们蔺家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清让皱眉:“阳哥你别那么想。”
蔺阳;“小炎刚醒,他性格冲动,我和傅然的事情,能不让他知道就别让他知道,我不在了,蔺家还得靠他撑着。我怕他知道了,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顾清让鼻子一酸,满手的冷汗:“阳哥,你不要搞得在交代后事一样啊。你要是真有什么事,傅然怎么办
番外16章阳哥,我天天给你送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