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操这么一问,阳过不由低着头一阵思考。
“曹操问自己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试探下自己的立场么?”
虽然阳过有心想支持曹植,但是在这样的问题上最好不要去作答,以免今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清楚之后,阳过十分圆滑的回答了一句。
“这个是司空大人的家事,小子不便回答,我想谁该立世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大人心中自有定夺。”
曹操听完阳过的话后愣了下,然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的回答和荀彧、程昱那帮老油条如出一辙,都不愿意正面回答孤所提的问题。”
“罢了,孤也不强逼你,若是没有什么事,你便下去吧。”
“谢司空大人。”
阳过向着曹操恭敬一拜后便退出了司空府,他也暗暗的舒了口气。
现在的曹操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自己初见时的曹**,少了几分坦诚,城府却是越来越深了。
自己每次和他相处时心里都有丝压抑感,每次说话都得思考再三。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也许权利和地位真的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吧。
阳过这样想着,经过曹植的府院时,恰巧看到曹植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趴在红案上,一幅幅画散落了一地。
阳过想了想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赶紧冲我府院中轻轻的摇着他想要将他摇醒,果不出他的所料,地上一张张的全是甄宓的画像。
自从那天曹植看过甄宓的真容后,整个人一下颓废了起来。
整日都是借酒消愁,要不就是不断的一张张画着甄宓的画像。
曹氏三父子一见甄宓都把魂儿都给丢了,他阳过也是如此,不过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颓废。
自古云:红颜祸水,看来也不仅仅是男人找的借口而已。
“我说你能振作点吗?”
阳过看到曹植这个状态简直气愤不已,自己将宝暗暗压在他的身上,他却如此的不争气。
再说自己与他也多少有点朋友的情谊在里面,看他如此颓废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拿酒来,酒,我要酒……”
此时的曹植早已经喝得是烂醉如泥,双眼通红一片,精神已经恍恍惚惚到极点,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酒字。
阳过捡起地上的画看了一眼暗暗心中叹了口气。
“你简直是为她走火入魔了,她就算不被我带走,将来也是你嫂子,你喜欢她就是个错误!”
“不过,你画得倒还真是挺好看的……”阳过看着纸上甄宓的画像不由的嘴角会心一笑。
这个时候杨修摇着扇子轻轻走过来笑道:“阳公子,你就让他喝点吧,打发一下他心中的闷气也是好的。”
阳过一听有个男子的声音,立马把手中的画放下,再定睛一看,发现是杨修。
他不由有些生气的道:“你作为他的幕僚你也不管管他,任由他这样放纵自己?”
杨修用扇子捎了捎头无奈的双手一摊。
“这个他实在要这么做我有什么办法,我都劝他好几回了,就是不听,我也很无奈啊。”
阳过不免翻了翻白眼,不免有些好意的提醒着他。
“他的关系和你大的很呢,不要把自己一副置身世外的样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条命也差不多了。”
“还有我提醒你,不要老是自作聪明,锋芒毕露的,看到许攸了吗?你再不收敛下将来下场也差不了多少了。”
阳过是真心提醒杨修别太显露自己了,自古以来锋芒毕露而心无城府者一般都死的很快。
杨修皱了皱眉一开扇子疑惑了句:
“话说这许攸是怎么死的,我听别人说是遇几个歹徒劫杀的,但我怎么也不相信这几个歹徒仅仅是谋财害命那么简单!”
阳过龙眼略微一转,心里也一慌起来,这杨修的确是聪明,什么事情要想瞒过他倒真没那么简单。
阳过看了一眼他,放缓了语气道:“总之你别去管他是怎么死的,辅助好他才是重要的事。”
杨修哈哈一笑:“阳公子你那么关心他,我也一样,看样子我们都是统一战线的人啰?”
“统一战线?”
阳过笑着摇了摇手道:“我只是那天在酒馆中和子建公子志气相投,作为朋友关心下他而已。”
“我就是我,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杨主薄你可别搞错了。”
听阳过这么一说,杨修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提着桌上酒壶给他斟上一杯转移着话题。
“阳兄弟既然来了,不如陪在下喝上一杯吧。”
阳过站起身来委婉的谢绝道:“我还有事在身,恐怕不能陪杨主薄喝个痛快了,在下告辞!”
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了,杨修只得摇了摇头一打扇子坐下自酌自饮了起来。
离开曹植府上后,阳过不由仔细的琢磨起来,并叹了口气。
“看曹植这个样子,我敢断言他是成不了气候的,今后要靠他是靠不住的,还是凡是要靠自己。”
“不过也别暴露了自己的心志,凡是在这乱世中都得小心为上。”
阳过这样想着猛的一抬头却发现对面迎面走来一个人,当他想要闪避时已经来不及了,和那个人撞了个满怀。
不过还好,两人相撞的力度并不大,谁也没因此跌倒在地,只是有些尴尬。
阳过赶紧道着歉道:“对不起,不小心撞到兄台了,还望多多包涵。”
来人看了阳过一眼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淡然的开着口,声音低沉又沙哑。
“没事,还望公子以后走路小心就是。”
那人十分淡定的说完便从阳过身边走了过去,不过再看了阳过一眼后,不由边走边犯起了嘀咕。
“这人面像人中龙凤,且一表人才,难道他会是……”
不单是那人犯起了嘀咕,阳过也是边走边想。
“此人在我撞他后竟然表现的如此淡定和沉稳,显然城府十分的深,眼中还隐隐透着一丝狡诈之气,难道他会是……”
阳过不敢确定,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头大声喊了一句。
“司马仲达,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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