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南知意……”
肩膀被推了好几下,南知意才从梦中醒来。
她瞠着眸,眼神散乱,甚至连额角都是汗。
聚焦,对上一双漆黑的眼。
如墨如子夜,一如她梦的那一双。
南知意面色唰地涨红,又因太过不齿,而唰地骤白。
蒋聿风看着她红白交错的脸,眉心紧拧,“你怎么了,梦到蛇了?”
南知意面色僵硬,好半响才点了点头。
蒋聿风眉心再蹙几分,“那蛇没毒,你不用这么恐慌。”
“嗯,我尽量,不去想。”
“那起来吃早餐。”
蒋聿风说完走了出去。
他已经换好了西装,脸上没有任何疲容,相反她,披头散发,估计和疯子有得一拼。
南知意懊恼地擦了擦脸上的汗,她怎么又做这么奇怪的梦,还是从接吻晋级到缠绵。
疯了么。
又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南知意才起来,换好衣服,下楼。
八仙桌上,副村长正好把粥和酱瓜都摆上桌,看到南知意笑了笑,“南小姐,昨晚后来睡的还好么?”
“嗯,还好。”南知意尴尬地笑。
“那就好,你和蒋总用餐吧,我和我老伴儿已经吃过了,现在要去地里干农活。”
副村长说完扛着锄头走了。
屋里就剩自己和蒋聿风,南知意有些不自在,就闷头喝粥。
蒋聿风也不说话,低头看着pad,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图纸和数据。
南知意这才想起一件事,“蒋总,姜秘书呢?”
之前不是和蒋聿风一起上山的么,怎么后来没见回来?
蒋聿风头也不抬,嗓音淡漠,“在山上扭了脚,让人送村大夫家了。”
“……”
南知意都不知道该同情姜敏月还是什么。
之前给姜敏月跑鞋,非不要,然后踩着高跟鞋上山,虽然那山也就几百米高,但也抵不过碎石难走。
不予置评。
南知意默默喝粥。
只是又想到什么,说,“对了蒋总,等离开的时候,我们顺便送村阿婆去趟医院吧?我觉得她咳嗽得有些严重,不像普通感冒,最好去医院看看比较保险。”
蒋聿风终于抬眸睨她,那唇角凉薄,带着几分讽刺,“叶轻嘉是他们女儿,这种事情,不是该她这个女儿做么。”
可昨晚村阿婆咳成那样,叶轻嘉都没问一句妈你怎么样。
南知意面色有些沉重。
她其实觉得叶轻嘉根本不配当女儿,可村长把叶轻嘉当骄傲,她能说什么。
“昨晚为什么不揭穿叶轻嘉。”蒋聿风突然问。
南知意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蒋聿风会问,下意识回,“只是不想村长伤心罢了,毕竟叶轻嘉是叶轻嘉,村长是村长。”
蒋聿风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盯了南知意一眼,重新看回pad。
用过餐,蒋聿风起身去了山上。
南知意洗了碗,从行李箱中翻出画本。
虽然昨天村长告诉她,这里的晕染工艺不外传,但就算不用这种古老的工艺,单就衣料成品那斑斓的颜色,也足够给她很多灵感。
她从前以为衣服的颜色越简单、越高贵。
但其实,绚丽的色彩也有它独特的美,就像极光,充满了神秘和梦幻。
她又突然想到了一首歌。
《生如夏花》
惊鸿一般短暂,
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但正因为生命有限,才要不顾一切,去做能让自己绽放生命的事。
才终不虚此行。
南知意突然懂了什么。
她眼眸一震,立即提笔开始画设计图。
唦唦唦……
只是,突然,眼前一道黑影压迫。
她下意识地抬眸,就看到一脸阴郁的陆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