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满心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不知道,此刻我满脸煞白,额头溢出豆大的汗水,连双腿都在发抖。
这么多的假帝王绿原石,已然不是一个小势力能够做到的。
张淑芳又是什么人?
她难道不是何勇的手下?她到底想干什么?
越想我越是恐惧,心里也把自己恨得要死。
因为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是危险。
而张淑芳竟然将我带到这里,让我看到这里这么多的造假原石,我还有退路吗?
想着,我看向了她。
最先看到的不是张淑芳,而是站在门口一脸阴冷注视着我的力哥。
这一刻他的目光阴寒如刀,右手放在腰间。
咕隆,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里恐惧越甚。
接着我才注意到张淑芳,这个女人慵懒的靠在门框上,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着一根白色的女士香烟。
香烟并没有点燃,只是被她叼在嘴里。
她的目光看着我,满满都是玩味,有如猫戏老鼠一般。
噗通——
我终于承受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
“张姐,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放了我吧,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在恐惧中我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但是此刻我是真的吓得要死。
这么多的造假原石,起码价值十几亿,甚至几十亿啊!
这样的事情被我撞破,落入我眼中,我能活吗?
我此刻除了恐惧,脑海里都是苍白了,一个劲的对她求饶着,就差磕头了。
“帮我看看有那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你以为我张淑芳的狗是那么好当的吗?”
她啪嗒一声点燃了打火机,吸了一口香烟,不屑的看着我。
我根本无法动弹,双腿都在发软。
直到她伸出腿踢在我胸前,这才让我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条收回去的腿,莫名想到上次抱在上面呕吐的场景。
上次因为那件事情,差点被打死。
现在我竟然又主动的靠了过来,心里的悔意终于如同爆发的火山,不可节制。
啪啪啪——我一连抽了自己三个耳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发软的双腿再次站立起来。
我吸了口气,只能拿起那些造假的原石开始辨别。
我知道张淑芳的意思,她不是让我辨别这些原石的真假,而是怎么改进的更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批假货有太多不完美的地方。
“张姐,原石的表层不对,帝王绿翡翠硬度高,表皮不可能过于光滑。”
“还有纹理,一般出帝王绿的原石纹理会繁多,形成类似于水波纹的痕迹。”
“再就是窗口上过于整洁干净了,应该加一层膜状体,因为帝王种翡翠的膜状体是白色。”
我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看法一点一滴的告诉她,等待着属于自己最后的命运。
是生,还是死。
时间又是一分一秒过去,整个仓库里,只有张淑芳抽烟的声音。
我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我陡然惊恐的无以复加,一下子抱住张淑芳的大腿。
“张姐,别杀我啊。”
“杀我大年哥一定会知道的,对,你们瞒不过大年哥的。”
“每月初一十五档口进货的时候,大年哥都需要我掌眼。”
“你们干掉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该死的,又弄脏了我的袜子。”
忽然,张淑芳一声尖叫,然后我见感到她挣扎着,开始用脚踹着我。
但此刻我死死的拉着她的腿不敢放松。
直到脑袋后陡然一阵剧烈疼痛,我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我死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茫茫,身上满是疼痛。
但下一刻我又惊喜起来,我并没有死。
眼前是一个房间,我身体被固定在一张铁质的床上,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被固定住。
“你是谁?这是哪里?”
忽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一时间无法判断出他是不是医生。
接着我又陷入昏迷,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张淑芳办公的包厢里。
她的神情慵懒,正埋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
或许是我挣扎起身的动作影响到她,她眯着眼睛看向了我。
“我饶了你一命。”她淡淡说道。
我紧张的赶紧点头,说着:“谢谢张姐”。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恨得五脏剧焚。
“不过我在你体内装了点小东西。”
“跟狗的项圈一样,毕竟你已经是我的狗了嘛。”
“这种小东西具有定位,电击功能。”
张淑芳微笑着说道,扬了扬手中的一个好似车要吃的遥控工具。
她的话语让我一阵惊恐。
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我心脏发出,疼得我直接在地上翻滚起来。
那种痛苦十分剧烈,就像心脏被一只手抓住,用一根根针在扎一般。
“我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养的狗。”
“更何况你只是一只野狗,别想着把里面的东西拿掉。”
“帮你做手术的可是全西岭国最好的心脏科医师,若是轻举妄动,呵呵。”
她的声音依旧慵懒,只是话语有如魔鬼在低语。
我终于平复过来,身上满是汗水,大口的喘息着。
那种疼痛的后遗症并没有过去,尤其是那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恐惧,让我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状态。
“以后每周六来一趟翡翠天堂,帮我研究贴面料的做工。”
“如果哪一天没出现,我想我该换一条狗了。”
说着张淑芳不屑的摆了摆手,就仿佛赶走一只狗一般的随意。
我站起身来,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后悔,哪怕是被田东所害,成为“菠菜”,我都没有这么后悔过。
一直到被力哥送回档口,我大脑都是空白状态,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错了,错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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