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佩瑶用力将沈浪的脸拉成了平面形状,对‘男女授受不亲’这种封建思想全无概念。
沈浪早就有所准备,但还是被黄佩瑶得手,所以只能用蛮力反抗,艰难取胜后‘重获自由’。
黄佩瑶虽然形象淑女了一些,但是作风一点没变。
“沈浪,你确定自己今天不要对我好一点么?”
黄佩瑶回到自己的座位后,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视沈浪:
“听你刚才的话,你今天好像有求于我吧?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哄开心了,我肯定不会配合你的。”
哄开心……
沈浪印象中,自己自认识这黄佩瑶以来,就没见过她这种故意耍女孩子脾气的时候。
人这种动物,果然是会变的……
“那要怎么弄你才开心?”
沈浪对老同学的变化痛心疾首。
“这得看你自己表现才行了,说出来的话多没意思呀。”
黄佩瑶吸了一口新上的柠檬摇摇乐果茶,看着窗外,尽力掩饰自己脸上任何可能浮现的正面情绪,努力塑造自己‘难伺候’的大小姐形象:
“沈浪,咱们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可是我们派出所的警花呢,想追我的人还得排队,你今天得了便宜,应该高兴才是。”
沈浪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尬笑,一种看着昔日队友走火入魔却无能为力的无奈。
没得选择。
沈浪只能由着黄佩瑶胡来,又是逛街,又是吃饭,身体上有一种正在参加运动会的劳累感。
黄佩瑶见沈浪有气无力,便问一句:
“你累了?”
“不累!”
沈浪一个激灵,答一句:
“当然不累,你怎么会这么想,哈哈哈……”
虽然沈浪的回答很尴尬,但是黄佩瑶还是满意地笑了。
于是,终于在下午茶的时光,黄佩瑶松了口:
“等会儿,我们回派出所一趟吧,你把你的事情给我说说?”
经过这大半天的劳累,沈浪早已被榨成了人干。
前世今生,单身这么多年,沈浪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逛街比上班更累。
此刻的沈浪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怀念上班。
不过现在好了,熬出头了。
于是沈浪用最简短的语言把自己的遭遇简述了一遍:
“所以,简单说,找到郑兴,兴许就能让他爹改变口供,证明我是被冤枉。”
黄佩瑶听完,搅动着自己手里的咖啡匙,若有所思,道:
“原来,你是失业了呀……”
最后,她又转口一问,道:
“我们所里最近在招辅警呢,你要不要过来?你这样的壮丁,我们举双手欢迎的。”
沈浪呵呵一笑:
“谢谢您嘞,不需要。”
“为什么?”
“因为我有副业。”沈浪清楚地答道。
而且现在完全可以把副业变成主业。
“副业?唱歌?”
沈浪点了点头:“对的。”
“你签音乐公司了?”黄佩瑶继续问。
“签了,有什么问题吗?”沈浪也继续回答。
“那我就不理解了。”
黄佩瑶看着沈浪,好像感觉哪里不对:
“你都签音乐公司了,按理说前途比你当个狗策划光明多了,你为什么还要累死累活地赖在那里?你这家的总经理这么low,你继续留着,有意义吗?”
狗策划……
沈浪发现自己现在出奇地没脾气,因为黄佩瑶说的都是实话。
虽然自己骂自己不太合适,但是现在这工作,可不就是个累得不如狗的狗策划么。
“这……”
沈浪的言语有些支吾:“这个……说来话长。”
“话长?有多长?”
当警察的直觉,黄佩瑶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沈浪的话中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可是沈浪却摇了头,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我就算是走,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背着黑锅走了,‘被开除’和‘主动离职’在职场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可以算是工作生涯的‘绝对污点’,不抹掉不行的。”
话说到这里,黄佩瑶大约是明白了,沈浪有事情瞒着自己。
‘不过我会挖出来的。’
“那好吧,我们走吧。”
黄佩瑶收拾好物件之后,招呼沈浪跟上自己。
不一会儿,黄佩瑶在非机动车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电摩,然后让沈浪坐到自己的后座上。
孤男寡女,同坐一车,好像有些招摇。
“要不,我打车?”
坐在一个女生电摩的后座上,沈浪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会不会被路人指成所谓的‘小奶狗’?
“上来吧,离这里没多远。”
黄佩瑶不跟沈浪扯淡:
“你不上来,那你这事儿可就跟我没关系了。”
说完,黄佩瑶加了把油门,似要离去的样子,沈浪见状,不得不坐了上去。
原先的基友,处境似乎有些微妙。
当然,事实也正如黄佩瑶所说,麻花派出所距离旺达广场确实不远,没有5分钟的车程,两人便抵达了终点。
此刻,已经过了所里的下班时间,所里非值勤值班的人已经离去,所以环境要比平时工作的时候安静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所里的男丁们看见黄佩瑶今天的穿着打扮后,全都瞪圆了眼珠子。
他们想说点什么,却碍于黄佩瑶的淫威,没敢吱声出来。
只有看见这些路人甲乙丙丁熟悉的表情,沈浪才发觉,原来黄佩瑶这小子,平日的状态,依旧是老样子。
黄佩瑶这边则熟练地打开电脑,查阅着文档,很快便有了答案:
“找到了,郑兴,其父郑全顺。”
“他人在哪儿?”
沈浪有些感动,这一天的精神与肉体损失,总算没有白费。
“嗯……这个没写……”
黄佩瑶上下拉动着电子卷宗:
“这位少爷,打架、赌博、毒品,基本全占了,之前已经服刑过5年了,而且有记录证明,他出狱之后,并没有改过自新,爱赌的毛病,还是老样子,看他的口供,应该是欠了不少钱……”
沈浪:“欠钱?欠了多少?欠谁的?”
“去年就欠了30多万了,以他的德行,现在可能会欠得更多,至于债主么,是叫……劲豪小额融资……”
……
半小时后,沈浪若有所思地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
门口,一辆红色的奔驰就停在旁边。
沈浪本来没有注意到这辆车的异常,直到一句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怎样,今天玩的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