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宇宙的安宁,要防火防盗啊^_^“全都给朕下去!”萧煜的脸『色』黑得吓人,众人立时便都退了下去,他双手握拳,用恨不得吃了苏碧曦的目光看着她,“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当年一醒过来就被父皇的暗卫带来了京城,立时便做了太子,手上却什么也没有,太子府还被父皇迎了众多高门贵女,而我却听见你跟刘克庄订了亲!我当时被一群豺狼虎豹窥伺,自己都自身难保,连自己每天去哪个侧妃的寝室都做不了主,哪里能迎娶得了你做太子妃?你可知我是如何按捺下自己,才在吴国公府外亲眼看见你上了刘克庄的花轿!”
他缓缓靠近苏碧曦,却仍然忍耐着不去触碰她,双手像是要把绣着龙凤的锦被『揉』烂一般:“你嫁给你父母生前好友之子,至少能得一世安宁。若是我当时执意把你纳入太子府,只怕你死都不能得了全尸!谁知你竟成亲三年之后还是处子之身,如今你有了我们的孩子,再回去广宁侯府,刘克庄如何会放过你,放过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宝宝,那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你如何能忍心?”
苏碧曦捂住脸,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滚落,全身都在发颤:“我没有,我没有,我想要孩子平安的,阿煜,我怎么会害他了,我没有……”
她太过激动,已经哭得语无伦次,只知道重复着一句话,一直叫他的名字。就好像当年那两个多月里,每逢夜里做噩梦,也是只知道叫他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安全下来。
萧煜如何能见得她这副模样,何况她身受重伤,腹中还有孩子,这样哭下去如何能行。
他小心地把她脸上的手拿下来,慢慢亲吻她满是泪水的脸,亲吻她哭得通红的明眸,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停轻轻哄着她:“宝宝不要哭了,我怎么会怪你了,宝宝什么都没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护住你,才让你嫁给别人,是我的错。我们的孩子还好好地在你腹中”,他拉住她的手,轻轻按在她小腹上,“他就待在这里,安安稳稳在你腹中,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出生,来到这个世上,我保证。”
他见她听着他的话,情绪慢慢安静了下来,拧了帕子给她细细擦干脸,把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干净,帕子却被她接过,只见她转而给他擦起脸来,他方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脸上也满是泪水。
她擦得极认真,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一下一下用帕子抚『摸』着他的眉,深邃的双眸,比她高得多的鼻子,好看的唇。每个样子,都是她最爱的,她这五年来,每晚都梦见的模样,她魂牵梦绕的归处。
萧煜看着她这么傻傻呆呆盯着他看的样子,真是不知道怎么疼她才好,顾忌她现在有伤,只一下一下轻轻啄她的唇,用吻细细描摹她的眉眼,心里便觉得浸在了温泉水里,从未感觉到这般幸福柔软,只愿永生都如此刻。
温存了一刻,萧煜始终记挂着她到底是才醒,便凑到她脸前:“宝宝刚醒,我们先让太医看看伤,探探脉,吃点东西,好不好?”
苏碧曦不妨他凑得那么近,便低头红着脸应了。
萧煜却大笑道:“之前在大殿上那个英姿飒爽的女英雄,巾帼豪杰到哪里去了,怎么被自己夫君亲了一下便脸红呢?”
她如何肯被他嘲笑,立时便瞪了他一眼。
在萧煜眼里,她便没有不好看的时候,即便这么瞪他,也是娇俏可爱。即便他已经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帝王,在她心里,也只是她的阿煜罢了。
他扬声传唤门外的宫人,宫人立时便带着太医鱼贯而入。
太医察『色』诊脉后,便问道:“陛下,臣斗胆,不知郡主的伤口由哪位宫女换『药』,臣还需询问其伤口情形。”
却听萧煜直接答道:“她腹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有收口的征兆。”
太医一听便愣住了,陛下竟是亲自给夫人每日换『药』的吗?只是御前,太医院院首不敢有丝毫怠慢,便继续出言:“回陛下,那便是伤口已经要好转的迹象。伤口也没有感染的征兆,脉象稳妥。只是郡主方才是否情绪过于激动,腹中胎息有些不稳,还请郡主保持良好的心绪,才是对郡主,对胎儿都有益啊。”
苏碧曦也知道自己方才哭得厉害了些,被太医一说也是不好意思:“太医说的是,是我鲁莽了。”
萧煜一听胎息不稳,急忙问道:“她方才哭得甚是厉害,是否对身子不妥?”
院首一见陛下如此着急的样子,心下更是一叹,这位天子怕是动了真情,答道:“回陛下,并无妨,臣会继续给郡主熏艾,郡主也需继续一日三次服用安胎『药』。只是郡主此番受伤,大大动了胎气,之后必须卧床静养二月。到郡主腹中孩子瓜熟落地之前,万不可再受到任何刺激,身子更不能受到任何损伤。”
还不待苏碧曦张口,萧煜便回道:“朕明白。曲院首下去熏艾煎『药』吧,太医院需日夜有两人在太极宫值守,熬『药』时必须有三人以上在场,『药』渣留下。李明行,把郡主的膳食端上来。”
李明行作为元朔帝的心腹总管,早在亲眼看见元朔帝抱着郡主发狂的样子时,就明白这位安乐郡主是陛下的心头肉,是他李明行必须跟陛下一样尊敬的主子。再看陛下这几日亲自守着昏『迷』不醒的郡主,每日为郡主擦身梳洗,喂『药』喂食,更是明白这位郡主简直是被陛下当成是眼珠子一般,是他李明行今后的祖宗。现在听闻陛下吩咐,立时便亲自去把给郡主温着的白粥小菜端了来。待看见陛下小意温柔地抱着郡主,给她整理迎枕,那般的柔情蜜意,他一个太监都要受不了了。他连忙把膳食摆好,又盛了一碗汤放下,殷勤地行礼问安:“回陛下,您之前亲手给夫人做的膳食已经摆好了,您亲自熬的,奴婢们盯着一晚上的补汤也一并盛了上来。”
萧煜哪里会不明白李明行是在给他向苏碧曦邀功,轻笑着看了他一眼,便挥手让他下去了。他端起放在他手边的补汤,先自己试了试温度,舀了一勺,喂给苏碧曦。
苏碧曦乖乖地喝了几口,低下头不好意思道:“阿煜,我自己来吧,又不是不能动了。”
萧煜把她伸过来的手亲了亲,说道:“我一个做人夫君的,喂自己的妻子孩子,天经地义,宝宝可不能不让我喂啊。”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苏碧曦问道。
“做夫君的,给自己的妻子孩子做些膳食,有什么可说的?”他再亲亲她嘴角,含笑道,“宝宝当年可是吃了我两个多月的吃食,这天底下,也就宝宝能让我这么伺候了。”
想起当年自己烤成黑炭的肉,苏碧曦便抿嘴一笑:“我当年也是做过的啊,谁让你不吃!”
“哈哈哈,宝宝啊”萧煜把空了的碗放下,盛了一碗粥,和着小菜喂她吃了一勺,“你当年做的那些吃食,自己看都不看,还好意思提起来让我吃。要不是我经常打猎会做些烤肉,我们二人怕是早就饿死在那里了。”
“你当时刻的牡丹,也是甚丑”苏碧曦嘟起嘴,“哪里能看出是牡丹的样子,只是那日我在宫里……回来后便不见了。”
萧煜早就知道她定会为木雕伤心,立时便从床上的抽屉里取出,放在了她手上:“也不知道是谁,那天听我要扔了,立时便抢了过去,之后还日日戴着,木头上都被『摸』得平了。那日我在宫里捡到,就想着有一只爱哭鬼丢了这牡丹,定是要哭成什么样子。”
苏碧曦失而复得这木雕,立时便笑了起来,不顾萧煜还在喂她喝粥,倾身便亲了他的脸。他们目光交汇到一处,彼此眼中只有对方,俱是笑了起来。
众人一看,原来出声的是三名有灵根的凡人孩童之一的小女孩。程珌正打算哄骗小姑娘跟着一起走,说不定回去真尊还会有奖赏,心里正美了,却被一个凡人女童打断,神情有些不虞。
『插』话的人正是周绿玉。她见苏碧曦正是分外眼红,恨不得当场杀了解恨。又见苏碧曦三言两语就把程珌哄得真要带去见端钧真尊了,便立时阻拦。
“仙师千万不可,这个女童入梦之说漏洞百出,说不定是来诓骗师兄的呢?”
周围弟子也附和道:“程师兄,万一这个女童只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灵根”
“我倒是想道听途说端钧真尊的名讳!你一凡女不知也就罢了,陈师弟你也不知?”程珌立刻就驳斥出声,“既然你们怀疑她没有灵根,那我就给她测一测,也好做个佐证。”顺道看你们得罪了真尊的有缘人,以后怎么死。
周绿玉在旁边急得不行,实在不知道为何事情如何会往测试有无灵根方向发展了。苏碧曦有没有灵根在场没人比她更清楚,测灵根不仅不会让苏碧曦去不了清元仙宗,还会让她去得更加名正言顺。但是作为一个无知的凡女,此时如果再阻挠,恐怕就已经不是引起怀疑那么简单,把她阻在门墙之外也不过分。
程珌把测灵根法器拿出,果然苏碧曦在触碰之后法器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出言怀疑的弟子脸『色』顿时灰败下来,朝着周绿玉的方向放出阵阵冷光。周绿玉在冷光中只能默默地低头,眼中闪过厉『色』。
果然不愧是清元四杰之首啊,苏碧曦乖乖地被程珌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登上飞舟后,心里默默地叹道。拜入师门后,程珌曾说自己当初是历练归来途中遇见收徒的队伍,便被拉了壮丁。谁知刚好收了自己回师门,可不就是缘分啊。这厮当初大吹大擂了无数次的缘分,终于在这里体现了用处。
师尊的名讳知晓的人甚少,而程珌的师尊无先真君的师傅与师祖真华散仙乃是同门师兄弟,故师尊和无先真君一向亲近,连带着自己和程珌也是关系甚好。而程珌若是知道自己知晓师尊的名讳,必然是会带自己回到师门。这个周绿玉前生阻拦原主的机缘,从一开始就跟原主有血海深仇的模样,此生又遇见了。现在没有奈何,只能之后设法解决这个麻烦了。
层峦叠嶂的山脉从眼前直延伸至天地尽头。每一座山峰都仿佛被雕刻安置过一般,或高高耸立,直入云霄,或延绵起伏,险峻威势,或安然静止。金『色』的阳光穿过不多的云朵照『射』在山峰之上,仙鹤灵禽环绕其中,峰顶依稀有大气庄严的亭台楼阁,还有许多山峰脱离地面而立,被云雾遮挡,不可甚见。入山门后的石板阶梯从山脚直消失在云端,呈高不可攀之势,震慑着这群准备进入修仙界的孩童们。修仙界第一大派清元仙宗,当真是仙家气象。
程珌一行与其他弟子汇合后,乘主事的金丹修士云舟回到清元仙宗山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副景象。众人从云舟下来,与守门的弟子见礼后,便开始了入门的第一项登山门考核。
早就登过一次山门的苏碧曦知道,这个拿来做入门考核的云梯,其实是清元仙宗的镇派之宝之一幻心镜演化而来的。幻心镜能作为清元仙宗的镇派之宝,是因为其能让进入幻境的人体会轮回万物,生老病死,爱恨离别,与真正的一生无异。此宝也是很多缺乏心境历练的弟子所要必经的红尘历练,发现心魔,历练心境。入门的幼童们在幻心镜里会面临各种不同的一生,幼童们的品『性』,毅力和资质将会由在清元仙宗第一峰瑶光峰的门派各位大能面前一一展现,然后再具体检测幼童的灵根资质,以此来划分内外门弟子之分,以及由各位修士挑选合意的真传弟子。
清元仙宗十年招收一轮新弟子,今年恰好很多近年结丹的金丹修士有意招收弟子,更为难得的是好些元婴真人也有意收徒。更让人吃惊的是有几位化神真君也来到了瑶光峰主事大厅。须知元婴期以上的大修士,闭关几十几百年都不是什么大事,今年来了这么多位,看来是这些修士心里有感,此次收徒可能会有有缘之人。
清元仙宗依北斗七星而建,分别有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大主峰,七座主峰本身就构成了宗门的护山大阵。又汲取星辰力量,引地势起伏,风水五行,才使得清元仙宗万年来的基业长青,威名赫赫。瑶光峰为历代掌门所在,是宗门主事之地。宗门的散仙都隐居在宗门禁地,七座主峰由大乘真尊坐镇。
清元仙宗每一代的掌门都称为瑶光真尊。这代的掌门乃是大乘后期的修为,与端钧真尊是同门师兄弟,但足足比端钧真尊大了两千岁有余,可以说是一手带大端钧的孩子。即便端钧如今已经大乘,在瑶光真尊眼里,仍然是个不满400岁的孩子。如今这个孩子已经大乘了,不仅没一点心思找个道侣什么的,就连个徒弟也没有一个。瑶光掌门从他元婴开始说起,说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端钧真尊如果在宗门不闭关,收徒还是会给自己一个面子来坐坐的。但有哪个大乘真尊几百年也收不到一个弟子?!都是别人上赶着求着拜着来拜师的好吗?
瑶光真尊心里苦啊!瑶光真尊从小作为师门的大师兄,就是个『操』心的命。师弟们小的时候『操』心,师傅兵解成了散仙后『操』心师傅,师弟长大了『操』心没有道侣徒弟。真是一辈子劳碌命!再看着虽然端正坐在那里,眼睛却是闭着,根本没有在看幻心镜里人,明显就是在调息的小师弟,瑶光真尊更觉得这次也是无望,顿时更糟心了。
幻心镜里的苏碧曦此时可没有心思『操』心大师伯究竟糟心不糟心。她一进入幻心镜就被抹去了记忆,成为了一个小修真家族的庶女。这名庶女也叫苏碧曦,是家族族长一个侍妾所生,四灵根的资质,且灵根的品质也仅是下品。苏碧曦长到20岁仍然只是炼气6层而已,但是她的同岁嫡姐却是已经炼气10层的炼气高阶修士,有望在30岁前筑基的家族天才修士。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嫡姐是双灵根的资质,更是因为两人从小所获得的修炼资源和指导天差地别。
嫡母也是出身一个小修真家族,供给自己亲生女儿的修炼资源自然是不缺。嫡母更是给嫡姐订了跟另外一个修真家族的亲事,对方跟嫡姐也是般配,只等筑基后便合籍双修,举行双修仪式。而苏碧曦作为一个灵根资质不如何的庶女,在这种规矩一般眼界更是一般的小家族里,被安排要给一个筑基修士做妾室。苏碧曦每日起早贪黑战战兢兢长到20岁,每日连觉都不敢睡多地在修炼,面临这么一个将来,哪里会肯?
“按她的资质,有筑基修士肯纳她为妾室,也是她的福气。”她的父亲神情淡漠地说道。作为小修真家族,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价值,苏碧曦的价值在他来看也就这样了。
苏碧曦从她的亲生母亲那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想借着出门寻找资源的机会逃走。她的亲生母亲自保有余,却保不住她,她只能自救。
这一天,苏碧曦跟随以往一同组队的修士来到城池不远的山脉寻找一种辛夷草,这种草是修士日常所用补气丹的一种原料,用量极大,所以低阶炼气修士经常采摘这种灵草来贴补日常修炼所需。一队人分开搜寻灵草的时候,苏碧曦便把身上所有的神行符全部输入灵气,一眨眼就遁走了几十里之多,连山脉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方松了口气停了下来。
“四小姐,还请跟属下回去家族。”嫡母身边的一个护卫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碧曦心里涌出巨大的悲哀感,家族把自己养大,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而自己连旁人何时跟踪自己也一无所知,都是自己无用的下场!若是自己现在是筑基修士,甚至金丹修士,抬手就能覆灭整个家族,又何至现在。
不管苏碧曦心里如何不愿,最后仍然被抓回家族。当她跪在家族大堂父亲和嫡母的面前时,她的亲生父亲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把她关入静室,直至黄修士前来接她。”
嫡母还加了一句:“给静室加上阵法,没有族长的令牌不得入内。丢给她一袋辟谷丹。”
“还是你想得周到,就这么办。”父亲说罢,温和地看了一眼嫡母。
护卫领命走上前去,抓起苏碧曦的衣服就要带其前往静室,然而就在他抓住苏碧曦的一刻,就发现苏碧曦全身绵软地倒了下去,口中还吐出鲜血。护卫一时无法,看向族长和族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