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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炮友这两个字是从苏千寻嘴里说出来的。
他们的关系只算一夜情。
难道昨晚的温存都是假的么?
今早的缠绵也是假的么?
是不是苏千寻碍于他家里的情况,才会说出这这种话?
“寻寻,不,千寻,你骗我的是不是?”
“你是不是担心刘淑艳……”
谦准磕磕绊绊的说出这些,已经是他为自己争取的极限了。
苏千寻根本不给他继续说下的时间,只是眼含讥讽的着看着他:“谦准,你知道的,我从小喜欢的是你哥哥。”
“三年前你那样对我,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上你。”
苏千寻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没办法直视眼镜片后边的那双受伤的眼睛了,她虚弱的扶了一下门框,抬脚往外走。
如果说谦准刚才还抱了一丝侥幸,觉得苏千寻是担心刘淑艳的话。
可自从苏千寻说出喜欢谦休的话,他就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
苏千寻怎么可能喜欢他,从小就笨手笨脚,一件事都做不好的木头疙瘩。
可是怎么办,他心口好疼。
苏千寻从谦家离开后没直接回家,而是买了两束花去了墓地。
家里有父母的照片,但她的印象里却怎么也形成不了父母清晰的模样。
听爷爷奶奶说,父亲是经商天才,当年把公司交到父亲手里没多久,公司就发展到了历史新高。
可惜天妒英才,父亲英年早逝,离开那年还不到三十岁。
她尚在襁褓。
母亲是位出了名的大美人,长得美艳不可方物,性格温柔。
和父亲在一起,大家都说他们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一场车祸,带走了他们两人的生命。
爷爷奶奶一夜白头,而她也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后来叔叔接手了公司。
可惜他没有经商的天赋。
这么多年公司在他手里不但没成长,反倒越来越萎缩。
时至今日,苏家在离市被提起来,已经没有多少人买账了。
苏千寻站在墓碑前,俯身把鲜花放到父母面前。
如果父母都在,苏家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她也不会被人嫌弃到连爱的勇气都没有。
冷风吹过发丝,丝丝缠绕在她的心尖上,绞着似得难过。
她伸手轻轻擦拭掉照片上的尘土,想让父母的面目更清晰一些。
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得到过他们的庇佑。
但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在天上好好的守护着她。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托梦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苏千寻在墓地坐了很久,一直到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她才拖着沉重的身躯赶回苏家。
不管苏千寻有多迷茫,有多难过,有多挣扎,有多纠结,时间都不可能为她一个人停留。
这个世界照旧充满欢声笑语,时间的齿轮一路向前行使着。
年三十一到,鞭炮声接连响起,便再也没有停歇的时候。
苏千寻很早就被鞭炮声吵醒。
她爬起来简单的收拾一下和苏千宁一起贴对联,挂灯笼,贴福字,把个偌大的苏家布置的喜气洋洋。
午饭过后,闫彩珠带着苏千寻和苏千宁包饺子。
老太太坐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忙碌。
“今年我们还是一家六口,明年千寻把对象带回来,我们就多一口人了。”
苏千宁撇嘴:“我姐那么挑剔,性格又那样,能嫁出去吗?”
老太太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千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那上门提亲的不知道多少,只不过都被我们打发了。”
“真的?”苏千宁一点都不信,“奶奶,您不是开玩笑吧。”
“我姐从小就娇气,还任性,那一般人能忍了?”
闫彩珠擀出一张饺子皮,一抬手扔给苏千宁,“千寻我倒是不担心,人美心善,想娶我们千寻的多了,倒是你,这都大学快毕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领个姑娘回来。”
话题终于聊到苏千宁身上了,苏千寻笑道:“千宁心气高着呢,这世上怕是没有能配得起他这种男生的。”
苏千宁举手投降,带着一股中二风:“男人嘛,当然要先忙事业,儿女情长这种小事,等我三十岁以后再说吧。”
闫彩珠看向老太太:“妈你可得好好养着身体,还不知道什么年月能看到重孙子。”
闫彩珠一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兜兜转转,话题最终又落到了苏千寻身上,老太太说道:“我听说小准这两年都不怎么回去,也不知道今晚在哪过呢。”
“千寻啊,你给小准打个电话,如果他一个人就让他来咱们家。”
苏千寻:“……”
“奶奶您开什么玩笑,大过年的怎么好把外人带回来。”
老太太严肃道:“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我就喜欢那孩子。”
“千寻不是我说你,小准对你多好,你怎么忍心看他大过年的孤孤单单一个人过。”
自从上次和谦准吵完,已经五天了,他们还一次都没联系过。
苏千寻听老太太提到谦准,心里不怎么舒服。
闫彩珠也说:“是呢,千寻你就给小准打个电话,如果他回谦家倒也罢了,如果没有,你就把他叫过来。”
苏千宁插嘴道:“姐,你是不是和准哥吵架了?”
“胡说,”苏千寻不承认。
苏千宁:“那你怎么不联系他?”
“对了,几天前我不还看你拿了新衣服去找他嘛,对了,那天你都没回来住。”
苏千宁凑近苏千寻,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姐,你不会被人甩了吧?”
苏千寻没好脸色瞪了他一眼。
闫彩珠又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叫他过来,那你给他送点饺子过去。”
“咱们这有说法,年夜饭一定要吃饺子,预示着明明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他一个人,估计也不愿意弄这些。”
“千寻,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哦,”苏千寻也想知道谦准现在怎么样了,既然婶婶催她,不如顺势去看看,“那行,一会儿我给他送点去。”
饺子包好后,闫彩珠把苏千寻包的挑出来单独装起来。
苏千寻包的饺子很有特色,大小不一,胖瘦各异。
闫彩珠打包整理好,催促苏千寻:“去吧,最好能把小准叫过来,我们一起过年。”
苏千寻抽空回屋化了个妆,担心被人看出来,只简单的化了一下。
她拎起闫彩珠准备好的饺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应道:“我尽量。”
苏千寻走后,闫彩珠跟老太太示意了一下,“看了没,千寻刚才回屋化妆了。”
“还说不喜欢小准,分明喜欢的很厉害。”
多日未见,苏千寻不知道谦准在忙什么。
他一向孤僻,这么喜庆的日子,多半一个人留在别墅里。
所以苏千寻连电话都没打,直接去了谦准的家。
很快苏千寻到了谦家别墅门口,大门自带感应,扫到她的车牌自动打开,等苏千寻进去之后又自动合上。
苏千寻一路通畅无阻,直接上楼。
屋里没开灯,直到她进屋,感应灯才接连亮了起来。
苏千寻心里犯嘀咕,连灯都没开,这是没在家?
大过年的,他回谦家老宅倒也正常。
苏千寻把饺子放到客厅里,视线可及的地方都扫了一眼,没看见谦准,准备离开。
却在这时看见里边有间屋子的灯亮了。
在家?
苏千寻迟疑着走过去,推开了门。
男人安静的躺在大床上,这么明亮的灯光忽然亮起,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苏千寻皱了皱眉,以为他休息呢,正要走人却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太对。
她快速跑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苏千寻被他滚烫的温度吓到,脸色大变。
“谦准,谦准,”苏千寻使劲推他,想把他叫醒,“你高烧了。”
“谦准——”
“你快点起来。”
无论怎么努力都叫不醒床上的人,苏千寻急的不知所措,慌乱之下,想到当医生的谦休,赶紧拿出手机打过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谦休赶了过来,给谦准检查完又开了些药。
看见苏千寻为谦准担心,心里不怎么舒服,但还是安慰道:“你别急,他只是感冒了,没事的。”
“感冒这么严重吗?”苏千寻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感冒会昏迷不醒。
谦休若有所思的说道:“大概是没好好休息,也没好好吃饭,这段时间流感又严重,所以就这样了,一会就醒了。”
“哦,”苏千寻用热毛巾轻轻的给谦准擦拭了一下额头,想着帮他降降温。
擦完额头,解开他衣扣,打算把他的身体也擦一下。
谦休却在这时抽走了她手里的毛巾:“这种事,还是我来。”
顿了下,“男女有别,千寻你就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他。”
他看苏千寻脸色不好,又补充道,“年夜饭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
苏千寻:“……”
谦休看她不走,玩笑道:“怎么,担心我对他不好?”
“我可是他亲哥哥。”
他们确实是亲兄弟,就算关系平淡,可以毕竟流着一样血液。
苏千寻倒不是担心谦休会对谦准做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放心谦准而已。
可年夜饭马上就开始了,这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如果她不回去,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的。
看到谦准的状况稳定下来,吃了药之后体温恢复正常,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而且谦休又是医生,自然比她更懂怎么处理这些事,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谦准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谦休笑得温润如玉,“我一定会把他照顾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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