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明虽然八卦,却不热衷于社交。他的活动轨迹很简单,每天除了公司,便呆在家里。
林家父女去这两个地方找过,并没发现他。
两人正想去顾依明母亲家,陆警官打来电话:“秦观让我给你们打电话——”
话没说完,手机便被秦观抢了走了:
“老顾车上很臭!”秦观大声说:“我还听见他后备箱有声音,他说是放的杂物,我也没当回事。”
林家父女交换个眼色,看来顾依明已经抓住邻居了。
他们要加快速度。
顾依明的母亲家在老城区,父女二人必须通过跨海大桥。
虽然林大鹏目前没事,但2月2日没结束,谁也不能保证他一定是安全。
从车轮压在跨海大桥那一刻,林嘉乔的心便悬了起来。
好在,他们顺利通过,连堵车都没遇到。
林嘉乔终于放心了。
她很高兴,有很多话想和林大鹏,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爸,生日快乐。”
林大鹏想着心事,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这时朝阳升起,父女二人冲进朝阳里。
顾依明母亲家所在的小区更旧了,几乎没人居住,连物业也撤了出来。放眼看去,小区类一片荒芜。
两人在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过来。林嘉乔瞪得不耐烦,找工具撬开了门锁。
等开门响起,林大鹏才转回脑袋。
两人进了房间,发现里面已经积了层灰,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
林大鹏说:“拍依稀照片。”
在顾依明的公司和家里,他也让林嘉乔拍照片了。
林嘉乔问:“我还是,随便拍吗。”
顾依明点头,林嘉乔就随意拍了一圈。
重新回到车上,林大鹏说:“只有剩下一个地方了。”
顾小絮的坟墓。
林嘉乔摇头,笃定道:“他不会在小絮姐面前做坏事的。”
林大鹏并没反驳她的话,只是说:“向过去看看吧。”
他们没走多远,陆警官又来电话了。他声音有些焦急,“师、师父,赵瑞禾那小子现在在‘微观新闻’顶楼,他说自己杀了何幼薇和周来福,要你过去才肯认罪。”
陆警官小声说:“他还说,如果十分钟之内看不见您,就从楼顶跳下去。”
“他骗人!”林嘉乔说:“杀人的不是他。”
林嘉乔灵光乍现,“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林大鹏已经猜到他的动机,他皱眉:“但是,总不能看着他跳楼。”
林嘉乔问:“明明的手机,早就关机了,对吧。”
“所以,他怎么知道要拖延时间?”
林大鹏问:“你的意思是——”
林嘉乔说:“他们,是不是见过面?”
“赵瑞禾只是想见你,又没说要你亲自到场。”林嘉乔给陆警官打微信,“我们和他视频,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
赵瑞禾没想到林大鹏这么大个队长,竟然用这种鸡贼招数,在屏幕里看见对方时,他竟愣了几秒钟。
林嘉乔立即忽悠人,一口一个姐夫,说他们怕赶不及,特意先开了视频。
赵瑞禾好不容易从她的甜言蜜语中逃离,大声宣布自己才是杀了何幼薇和周来福的凶手。
林大鹏完全不搭理他的话,仔细在他身上寻找线索。
很快,他找到了。
在赵瑞禾的衣摆上,发现一枚粉黛乱子草的花瓣。
林嘉乔立即关了视频,“我哥家有这个。他自己那个家。”
林大鹏皱眉,“我刚才没看见。”
“怎么可能。”林嘉乔翻出刚才拍的照片,果然,顾依明家的鞋柜上,那束粉黛乱子草不见了。
林嘉乔惊讶,“怎么会这样!”
林大鹏想了想,“但我刚才,的确见过这东西。不过想不起来了。”
父女二人凑在一起研究照片,最终,在顾依明母亲家找到了。
那是顾小絮卧室正对着窗户外面,一束氤氲的粉紫色,藏在枯萎的杂草之中。
林大鹏迟疑的问:“这玩意,冬天不会枯吗。”
林嘉乔说:“你怀疑明明诈咱们。”
她重新给陆警官打了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对赵瑞禾说:“姐夫,你千万别想不开,我们马上过跨海大桥了,我们马上到了哈!”
在听见‘跨海大桥’四个字时,赵瑞禾脸上的神经不自觉抽动一下。
林嘉乔冲林大鹏使个眼色,诈出来了。
只有顾依明母亲家才要过跨海大桥。
林大鹏摇摇头,这心眼放一半在学习上,也不至于背书背哭了。
他问:“你不管赵瑞禾了。”
林嘉乔回答:“依我多年经验,想死的安静的死了,搞这么大阵仗,绝对死不了。”“陆哥说了,消防急救他们都去了,底下的垫子也铺好了,他指定没事。”
“就让他在天台冻着吧,谁让他瞎添乱。”
两人再一次溜进顾依明母亲家,依旧没有收获。
林嘉乔敲敲墙壁,“难道有夹层?”
林大鹏想来了,拉着她往楼下走,“去地下室看看。”
这栋楼的地下室在地下,门牌和住户的门牌是对应,两人很容易找到了。
顾依明凑在门上仔细听,听见一阵微妙的响动。
他想让林嘉乔躲远点,转头一看,刚才的响声,是林嘉乔开门锁鼓捣出来的。
林大鹏:……
他才想说话,林嘉乔已经把人推开了。
真是狗胆包天!他忙拉着人躲到旁边,等了一会,里面依旧没有动静,才松口气。
林大鹏怒斥:“你不怕遭别人暗算!”
林嘉乔不解,“顾依明又不是别人。”
林大鹏怔愣片刻,叹了口气,“你跟在我后面,保护好自己。”
这是一段向下的楼梯,走廊的光亮很开消失了,里面很暗。林嘉乔才想用手机照明,屋里的立即亮起来。
两人一时被晃的睁不开眼,只能听见分不清男女的哀嚎,和一阵恶臭。
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两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对面墙上有两条很粗的狗链子,分别锁着两个人。
因为太久没洗脸,两人的容貌已经分辨不清了,只能从身形判断,这是一男一女。
两人共用三个桶,一个是排泄用的,另两个装了食物和水。
他们似乎很惧怕光线,看见关只会大声喊叫,似乎已经失去语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