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恶趣味?沈灵枝瞠目结舌,“追你?怎么追?”
问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
果然,他瞥了她一眼,“我没追过男人,给不了你方案。”
“……”一定要这么玩吗。
纪长顾下床,当着她的面毫无顾忌地更衣,他的手修长有力,挑开纽扣的动作都格外优雅撩人,她知道那衣服下的**多么结实性感,就算他不是总裁,进军模特圈娱乐圈也绝对吃香。
看着看着,对上他深沉的视线。
她脸上一烫,急忙扭过头。
他穿衣服的动作很快,衬衫西服套上身,又恢复气场强大的都市精英范。
砰。
等到门关上,她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
沈灵枝望着空荡荡的病房,喉咙一梗,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以前他对她有多好,现在的落差感就有多强烈。
这样也好,他越是无情,她越是能客观冷静地处理这件事。
只是追他而已,献殷勤就是了。
【你真要追纪长顾?】
回到别墅,沉默许久的黑猫突然出声。
【对啊。】
【你别忘了,你还要追查真凶。】
【我知道啊。】
沈灵枝低头摸着杯沿,零碎的花瓣沉入杯底,【可如果我哥出了什么事,恐怕……我就失去了调查那件案子的所有动力。】
她虽然是想知道真凶是谁,但她更害怕的是,殃及她哥。
她已经死了,她的哥哥必须好好活着。
黑猫没再说话,沉沉地睨了她一眼,跳下桌子离开房间。
到了纪长顾下班时间,沈灵枝琢磨着一会儿献殷勤的步骤,窝到大厅等待。
然而,人根本没回来。
一连三天,得到的都是他加班夜宿办公室的消息。
沈灵枝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身居高位者享受惯了被众星拱月的感觉,现在,是打算也让她尝尝那种挫败感吧。
夜翩时不时跳进来催她赶紧走人。
她意识到这么干等不是办法,于是主动打电话给纪长顾的助理梁治。
“梁先生,请问纪总在吗?”“纪总在开会。”
开会?她瞄了眼墙上指向凌晨一点的挂钟。
“那么,可以告诉我余瑾之小姐在哪吗?有纪总的特别照顾,想必康复得不错吧?”沈灵枝保持嘴角的微笑,尽管对方看不见。
那位余小姐,真是生生把她从梦里到现实恶心了个遍。
“余小姐早就被纪总送出国了。”
她呆了呆,“啊?”
梁治显然比她更诧异,“纪总没告诉你吗?”
“他,为什么……”
“纪总早就查出是余小姐陷害了你,替你讨了公道。
还有警局里枪杀事件,是纪总的二叔为了挑拨纪总和傅先生的兄弟感情使出的手段,虽然最后是傅先生出面教训了纪永良先生,但真相也是纪总亲自派人查出的。”说到这,惯来公事公办的梁治口吻也多了丝责备,“叶小姐,我不求你多感激纪总,毕竟你也是无辜受牵连者,但看在纪总为你掏心掏肺殚精竭虑的份儿上,你最起码也该跟纪总报个平安,而不是让他整日整夜的牵肠挂肚,自责痛苦。”
心里像是被重重捶了一记。
沈灵枝张了张唇,半晌才艰涩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原来,纪长顾并没有想杀她。
他是在气……她没跟他报平安?她好像真的错了,以为不声不响的消失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可人的大脑并没有橡皮擦,做不到雁过无痕。
“这话你应该跟纪总说。”
“他什么时候回来?”
“纪总很忙。”
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是被拒绝了吧。
沈灵枝窝在客厅沙里,手足无措。
黑猫迈着优雅的步子停在沙边,第n次催促她,
【你到底要在这耗到什么时候?1【肯定要等到我哥被救出来为止啊。】
【像你这样干等?等到被凶手杀死的受害者组成一支足球队?】她还是第一次见夜翩这么焦躁。
【他人都不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沈灵枝也很抓狂,
【那你告诉我,怎么追男人?】
夜翩冷冷吐出金句,
【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不好吧。】
哭?这个年纪没事天天哭很像智障啊。
上吊?这就更神经病了,万一他人没来,她把自己弄死了怎么办?至于闹……嗯,要如何闹得清新脱俗又不招人厌,这是一门值得深究的学问。
沈灵枝绞尽脑汁,最后脑袋瓜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绝食。
这就苦了纪家上下一帮佣人,一个个几乎是跪求她吃点饭了。
她于心不忍,然而想到正在苦苦接受调查的哥哥,她脑袋一撇,“我想跟你们的纪先生吃饭,他不回来,我就不吃。”结果,他还是没回来,她生生饿了一早上加一中午。
她几乎是虚脱地趴倒在床上,要死不活。
布偶猫乖巧地抬爪子拍拍她脑袋,夜翩毫不留情地吐槽,【真蠢,你就不会装病?】
这一大一小的思维还真是如出一辙。
装病?他用过的手法她再用不是显得她很没智商吗。
“啊,还是糖白你最可爱!”沈灵枝苦闷地撸猫,布偶猫蹭了蹭她的手,蓝色猫眼澄澈水润,“喵~,’下午,徐管家急急敲门。
她依旧趴在床上气若游丝,“我……不吃……纪长顾……他……”
“叶小姐,纪先生派人来厨房取餐盒了,你要不给他送过去?”这必须的啊!沈灵枝立刻满血复活,换好衣服出了门,还带上黑猫。
办公室。
沈灵枝被秘书小姐领进房间时,纪长顾还在垂眸审阅文件,神色认真严谨。
等到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人外加一只猫,他也没看她一眼。
沈灵枝尴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先打个招呼,还是找个地坐着。
要不,先去角落里当个隐形人……
她的脚悄悄往后挪了半步,耳边陡然传来低沉的男声,“过来。”
她吓得差点把饭盒扔出去。
人吓人吓死人啊喂!
“喔。”
她慢吞吞地挪过去,突然意识到一点,这个“过来”,是到过到什么程度?
茶几?办公桌?他要在哪里吃啊?
茶几吧,毕竟办公桌是办公地儿。
沈灵枝在茶几前停下,悄悄瞥了眼他的脸,现男人神色冷得渗人。
妈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只听眼前的男人沉沉地从牙槽磨出一句,“沈灵枝,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整整三天,他日日夜夜地期待,没有等到她一个主动,反倒是传来她绝食的消息。
他不得不让徐管家找了个借口把她送来,结果她还躲了老远。
到底是她追他,还是他追她?!
纪长顾板起脸来气场强大,压迫感十足。
沈灵枝到底比他小了八岁,招架不住他的压力,跟个小女孩似地埋头挪到他办公桌前,又识时务地拉了椅子坐在他旁边,他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
下一步,她又深深地惆怅起来。
他好像没有要动手吃饭的意思啊,这莫不是……让她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