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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池中之荷(1 / 1)

天大亮时,秋夕实在放心不下青枣,便来到隔壁殿的门口,驻足站着倾听。

殿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以及女子的哭泣声。

秋夕的心一紧,手已经放在了殿门上,准备推门而入。

这李承谟,莫不是在欺负青枣吧?

“若太子殿下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夫人,夫人你别这样!为夫好疼!”

“谁是你夫人?臭不要脸!”

“啪——”又是一声撞击。

“奥!疼……夫人,你可是在你家娘娘面前答应了的!”

“要不是为了留在这里陪着我家娘娘,鬼才答应你!”

听到此处,秋夕的心又是一紧。

“夫人……自三年前与你在楚地王宫之巅相遇,我一直对你恋恋不忘,此次来到此地也是为了你啊……你留下来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

接着殿内寂静起来。

秋夕有些焦急,踌躇着该不该进去将青枣拉出来。

沉寂之后,青枣的声音响起,冷漠中带着些许娇横:“那你日后睡地上,平日里不准对我动手动脚,也不准靠我那么近!”

青枣虽自小长在深宫,见过的男子不多,然性情刚烈,喜爱就是喜爱,不爱就是不爱,对于男子向来都是冷若冰霜。

若她真对李承谟心有厌恶,断不会有生出一丝小女儿态的口吻。

“是是是,我都答应你……”

李承谟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

秋夕缩回自己放在门上的手,将一颗心放下,看来不需要她推门进去了。

正准备离开,背后响起一道低笑:“御植兄风流成性,不曾想也有栽跟头的一天,实在是有趣。”

这殿中对着女子苦苦哀求、唯唯诺诺的人,还是那个手持七骨折扇、衣不沾尘,笑尽千丈红尘的李承谟么?

秋夕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出现的景容,扯起牵强的笑:“是,委实有趣……”

此时门被推开,鼻青脸肿的李承谟从殿内探出脑袋:“你懂什么?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我的小野猫相提并论?”

他的小野猫清丽绝俗,心中没有一丝诡诈和弯弯绕绕,武艺不凡,女中豪杰,重情重义。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身子好软好窈窕。

听李承谟这么夸青枣,秋夕感到很自豪。

景容对着他投去揶揄的一眼:“那么……玩的开心,御植兄,我便不打搅了。”

景容知晓李承谟惦记青枣好些年了,此次不远万里跟来棉齐也是为了她,青枣被观天悯捉住,李承谟没少去地牢献殷勤,即使每次去都撞一鼻子灰。

今日他终于下手将人接了出来,也算是了了多年的心愿。

此事观天悯不会过问,他自然会卖给李承谟这个面子,不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多费口舌。

此时殿内传来青枣的声音:“李承谟,你在与谁说话?是……”

她以为是她家娘娘来了。

“是景容将军。”李承谟即刻截住她的话。

“哦。”青枣淡淡回答。

青枣并不准备出去给这位曾经名动北燕的骠骑将军行礼,他伤害过她家娘娘,且是重伤。

“告辞。”景容说着,转身,忽然叮嘱了一句,“不该对这个女人说的话,可不要乱说。”

“景容兄多虑了,我自有分寸。”李承谟咧了咧嘴。

秋夕往殿内看了一眼,殿门却被李承谟堵得死死的,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青枣,无奈,她只好抬步跟上景容的脚步。

用完早膳,景容陪着彩翼在这宫内的花园散步,秋夕在两人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随时等候差遣。

早晨去膳房取早膳时,她向着膳房的人打听了此处,知晓此处叫做瓦黛宫,宫主观天悯,此地白日歇业,夜晚开张,是一个复杂的交易场所,天下没有这里买不到的东西,乐子、情报、奇珍异宝……

只要顾客有需求,这里便会有。

而这里的顾客也是非富即贵,皇亲国戚、武林贵人、甚至外邦皇室,通常络绎不绝。

瓦黛宫的花园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亭台轩榭匠心别出、满园美景,使人目不暇接。

秋夕看着那清澈溪水的中的金色鱼儿,又去看那亭亭出水的蓝紫莲花,还有那九曲十八弯的桐木长廊,廊内挂着各代名家的墨宝与私藏。

她随着景容与彩翼走入那长廊,对其中一位名家起了兴趣。

那块匾上介绍:傅子彦,匈奴籍,生于棉齐城,宫廷乐师,一生作品颇丰,佳作层出,其中当属《流觞曲》、《万紫千红》闻名遐迩。

介绍下还附有那首《流觞曲》的乐谱。

秋夕看着看着,心中不自觉便响起了此曲,极为熟悉的曲子,她不自觉颦眉,看来从前的秋夕对此曲定很喜爱。

“你愣着做什么?”身后陡然响起景容的声音。

“将军。”秋夕即刻回神,转身跟上,却发现彩翼不见了,“彩翼夫人呢?”

“她产期将至,不宜多走,方才让人送回去了。”景容盯着她,“你这小卒,整日魂不守舍。”

秋夕低了低头,加紧脚步追他。

景容看她向着自己小跑着过来,脑中便记起秋夕也曾经常小跑着奔向他,忽然感到心中一阵涟漪,微微晃动。

他下意识就张开了双臂去接她,转而又放下,暗暗恼着,感到自己所作所为过于奇怪了。

他竟三番五次将眼前丑陋的小卒与脑中秋夕的身影重叠,他想他是疯了。

“将军现要去何处?”秋夕在他身前站定,问着。

“随意走走。”

“是。”

二人在这花园中漫步,秋夕此时不再敢乱神,紧紧跟着景容。

忽然之间,开始下雨,起初是小雨,二人都没有在意,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在晨风中扑在面颊上,清凉中带着微痒,别有一番体验。

但很快,雨便大了起来,且越下越大。

“那里!”景容说了一句,就近往一座池中央的凉亭奔去。

“是。”秋夕跟着。

二人在这座不大的凉亭中躲雨,此时整个花园除了他们二人,根本不见人烟,瓦黛宫的人此时或许才刚刚进入睡眠,李承谟在殿中讨好青枣,彩翼被下人扶着回去休息。

一时之间,滂沱的夏雨倾盆而下,凉亭的四周挂满了水帘,仿若将亭子内的二人与外界隔绝,地面上升起湿漉漉的烟,秋夕不断擦着脸上的水珠,看着亭子下一池的荷叶与紫荷。

雨很大,万物皆湿透,唯有河中的那荷叶通身干爽,不沾水,不湿雨。

“荷叶不满纤细的尖锐绒毛,故而不沾水。”景容看了一眼那荷叶,对着秋夕低低开口,“世人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其实也是不尽然的,有些东西就算长在河中,也不会沾染湿意。”

秋夕愣着着,感到此言有理,但她不明白景容为何与她说这些。

“本将最爱的,便是这夏季的荷叶。”景容开口。

他忽然紧紧盯着秋夕,目光从脸流连到她的脖颈,然后停留在她的脖颈上,眯起了眸子。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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