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咬了咬牙，心里盘算着若是发了誓，在去找麻烦的话，会不会被老天爷惩罚？
要不，发一个誓敷衍一下？
王之禹见他娘脸上神色松动，但是眼睛却转来转去，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娘，想好了吗？”
这声音，冰的王母心里一个哆嗦，连忙点头，“我发，我发。”
说着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找元芬芬麻烦了。”
说完，急忙放下手指，看着王之禹，“行了吧？你这个不孝子，逼老娘发誓，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王母嘟嘟囔囔的往后缩了缩。
“娘，看来你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王之禹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冷了，“你对天发誓，若是你再去找元芬芬麻烦，王李氏一脉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你、王之禹，你别太过分了。”
王母勃然变色，“别忘了，你也是我儿子？”
王之禹勾了勾嘴角，“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也不及元芬芬的平安喜乐重要，娘要不发誓，我少不得要找几位哥哥说道说道了。”
“你，你这个孽子，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王母被气得哆嗦，她十分后悔，当初怎么就心软了，早知道今日她就不应该让他活下来！
王老爹脸色也很难看，面色阴沉，“你今日这么逼着你娘，你不怕传出去有碍名声吗？”
“我不是爹，我没那么爱面子。”
王母快要气疯了，王家的这些孩子都是她的心尖尖，万一誓言真的有什么差错，出了事情，让她怎么活？
王之禹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顺手从脚边捡了一根木棍。
顺手掷向王老二的方向。
“老……”王老二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黑影向自己的脑门袭来，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中，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咚！”
木棍刮过王老二的鬓角插进身后的门板中。
“杀人啦！”王老二怂了，刚刚他真的感觉他要死了。
这么大的冲力，说是扎透他脑袋都可能。
老五太可怕了！
“二哥也太怂了，战场上这种事情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娘若不想发誓，我不介意让你们几个都体验一下！”
眼神扫过王母身后的几个人。
众人触到他的眼神，纷纷避开，心里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
这人是魔鬼吧！
“老二，不怕，不怕，杀人是要偿命的，这个孽子不敢！”
王母拽住王老二的胳膊，拍着他后背。
“娘，你发誓吧，儿子求你了。”
王老二是真的怕了，天知道他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老五就是个魔鬼，娘别惹他了，儿子不想死。”
“老二，是娘不好，娘生了个孽子，娘对不起你们兄弟。”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王之禹冷眼旁观，面上没有一点触动。
反正母慈子孝也好，阖家团圆也罢，这些从没属于过他。
如今他也不惦记着了。
最终，王母还是发了誓。
发完誓王之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背后，传来怒骂呵斥的声音，不过这些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他，不稀罕了！
回到隔壁，辛婆子正在打扫院子，见他回来，笑着说道：“将军回来了，夫人正在做吃的，可香了，说要给将军尝一尝，将军快进去吧！”
王之禹神色缓了缓，“嗯”了一声大步的向屋内走去。
屋子里，元芬芬正从锅中捞东西，见他进来，伸手拽了一个小凳子放在灶台边上。
从砂锅中捞了一碗面放到灶台边上，又从手边的盆里切了一大块卤肉放在碗中。
“我在卤肉，想着你爱吃面条，又给你做了一碗面，你出去这么久，肯定饿了，快吃吧！”
不管是打架还是跟王家人浪费口舌，都是个体力活，得好好吃一顿。
王之禹见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盛了一碗面给他，心里一暖，也不坐凳子，捧着面“呲溜呲溜”的吃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就吃完了，元芬芬见此，急忙问道：“可还要？”
“不要了。”眼神却盯着锅中，锅里的味道闻着更香一点。
元芬芬有些好笑，抄起筷子，将锅盖打开夹了一片肉拿出来，递到王之禹嘴边。
“我蒸肉呢！已经熟了，尝一尝。”
这肉上面裹着一层白白的东西，闻着十分的香。
王之禹也不嫌烫，一口吞进嘴里。
入口之后，香味蔓延开来，里边的肉十分软糯。
肥肉入口即化，香而不腻，瘦肉香而不柴。
“好吃，这外边裹得是什么东西？”
“外边裹得是大米粉，我刚刚让婶子帮我磨了点米粉，好吃吧！”
王之禹点头，“好吃！”
吃了饭，王之禹出奇的没有进屋去，而是蹲在灶坑前给元芬芬烧火。
这一顿晚饭辛婆子没有搭上手，是元芬芬和王之禹做的。
秦老头尝了这个粉蒸肉之后顿时就喜欢上了，他年纪大了，牙口不算好，又喜好吃。
而如今餐桌上，软烂的东西滋味大都不怎么样。
元芬芬做的菜不但香软，更是美味，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吃饱喝足，秦老头总算想起，元芬芬还是他的徒弟。
当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给元芬芬，“这是一本入门的医书，里边有基础的药理、医理，背会它。”
“……”不是，这大过年的，你让我看医书？
元芬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秦老头。
秦老头挑眉，“你以为医仙的徒弟谁都能当的？”
他本以为能想出那种治疗方法，元芬芬好歹也有点基础，谁想到半吊子都算不上。
这些日子冷眼看下来，发现这丫头，对哪些草药有食用价值，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元芬芬见秦老头态度坚决，将书收了起来，想了想，弱弱的问了一句，“师父，我现在学医，以后会不会像您一样厉害？”
秦老头掀了眼皮看了她一眼，“你别丢我人就行。”
他可是从小就被师父抱在怀里认草药，行了一辈子医，这丫头药还认不全呢！
还想跟他一样，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老头慢悠悠的晃了出去，心里想着要怎么教这个“一把年纪”的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