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回到厉家庄园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整个房子都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在。
她兴冲冲的想要找厉君卓分享,自己终于交到了一个好朋友的事,可来到厉君卓的书房,黑暗一片,卧室也是没有灯光,难道是已经睡了?
一腔热情被扑灭,程锦撅了撅嘴,回到自己的房间。
收到陈姣姣的微信,很快便趴在床上两人聊起天来,聊到火热的地方还开心的咯咯笑。
黑暗中的厉君卓,看着调皮的趴着不停踢腿的人,只觉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人拎过来恶狠狠的惩罚一顿,这个没良心的小姑娘。
“小张,把行车记录仪拿过来。”
他对着手机吩咐,根本无法冷静处置。
心头的种种猜测,像是野火燎原一般,直到看到行车记录仪中录下的声音。
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对话,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可很快,这股火烧的更加深重。
“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和他应该是在一起了。”
“他是个残废,但他很厉害,对我很好。”
“……重点是我喜欢他。”
小姑娘对着好朋友随意吐露的心声,一句句像是雷霆万钧一般,重重的在厉君卓的心头炸开。
程锦洗完澡,一直和陈姣姣聊天睡去。
迷迷糊糊之间,有一只微凉的手触碰她的脸,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在他滑到唇边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张口咬下!
黑暗中男人的抽气声传来,可她没有停止,继续咬下去。
开玩笑,机会来之不易,因为最近厉君卓很忙,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汲取到营养液了,小睡莲都在不停的叫嚣,大好的机会近在眼前,不好好抓住才对不起自己这么折腾呢。
早在厉君卓推门的时候她就察觉了,现在是什么?
恼羞成怒?
还是车里的那番对话起了作用?
程锦暗暗猜测,但无论哪一种,她都不打算那么轻易放过厉君卓。
今晚一定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厉君卓也是个狠人,硬是忍着,直到她牙齿酸痛松开。
“为什么突然这样出现,吓死人家了!”
她伸手打开床头灯,揉揉眼睛,一副不堪其扰的困顿模样,可怜又可爱。
哪怕口中说着抱怨的话,也让人内心生不出任何反感。
按照套路,她说完这些,男人便会将她抱着,强行禁锢在怀里,然后她奋力挣扎,两人便热情如火的来一场肢体纠缠,虽然最终也是亲亲结束,但聊胜于无,她还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厉君卓愣是不照剧本走,一直沉默不语。
程锦的娇蛮戏码演不下去,只好看向他,对上他灼灼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似的,心下一惊,连忙无措的移开视线。
“小锦会不会觉得很遗憾,我这样一个废人,没有办法陪你出去玩,也没有办法让你很有面子的出现在人前,甚至连最基本的保护都没办法给你。”
他突然自怨自艾起来。
程锦内心并没有同情,更多的是心惊肉跳。
不得了了,她一定是无意间搞出了什么大事,居然让大佬都开始袒露出心底最软弱的地方?
是她一不小心撩过头了吗?
她震惊的脸上带着一丝胆怯,却让厉君卓忍不住心疼。
在她心里,他对她好吗?
因为他,她受了那么多不曾尝试过的疼痛苦楚,直到现在,手指也常常受伤,更不用说那些为了他而承受的难过和质疑。
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子,应该挽着高大英俊的男朋友,出现在朋友面前,接受大家的羡慕和称赞。
而不是像程锦这样,承受着诸多质疑,对着好朋友诉说,还美滋滋的像是分享糖果的小孩子。
厉君卓的内心第一次产生了诸如动摇和不配的情绪,可他的性格向来霸道,自己看上的就不会放手,当下哪怕一颗冰冷的心灼热的快要融化,也没有对程锦透露半分。
程锦见这人的眼神越来越恐怖,生怕他敏感的神经被激怒,连连摇头。
虽然她已经做了许久,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因为他残疾而看不起他,但人人都喜欢听好听话。
“你别这样呀,我心里特别害怕。”她抓着他的手掌,在自己刚刚咬出来的伤口上轻轻亲了一下,眼眸中顿时泛起了委屈的泪光,“我也不会说那些哄人的话,虽然心里从来没有过这些想法,但是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心里难受,特别难受。”
厉君卓手指微动,她不让,抱得更紧,直接将他整个手臂都抱在怀里,让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
“我如果不喜欢,你就算再英俊帅气有钱,我都不会看一眼,我如果喜欢的话,别说双腿残疾,就是植物人躺在床上我也喜欢!我知道你心里在笑话我,你也别不信,我程锦什么都没有,就剩下这么点志气!”
她撅起嘴巴,不服气的擦了把眼泪,抽抽搭搭的说道。
“我信,我信。”厉君卓伸手拭去她的泪,“不信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变成植物人给你测试一下?”
他话音刚落,便被柔软的小柔堵住嘴巴,“你在说什么呢,呸呸呸,你可不能变成植物人,如果、如果你真的……那我就不喜欢你啦!”
“好,不变植物人,别怕。”
厉君卓心头的熊熊火焰被扑灭,但那火种却愈演愈烈,把他的心都烧的痛了。
看着小姑娘终于张开手臂求抱抱,他也从善如流的将人抱在怀里,忍不住从内心喟叹一声,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每当触碰到她,变想要紧紧地相拥,而拥抱到她,又想要骨血都契合的沁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这种时而出现的疯狂的占有欲,一直被厉君卓压抑,他恐怕将心头的猛兽放出来,会惊吓到这个胆小又爱哭的小姑娘。
“那还要这个。”
他的小姑娘在怀里娇气的撅起嘴巴,粉嫩的唇引发着无言的诱惑,厉君卓只觉得心神都被牵引过去,再也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