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就玩。”萧纵一哼,故意弄出点声音来,挑选自己中意的几棵树。
“天然伐木机,你值得拥有。”萧纵自言自语着,跑累了,他也只好奔进了河里。
出门的时候就说了不管白天夜里有什么动静的,山门附近都不要留人,寨子里的人都要待在自己屋里去。
寨子里的人都是听话的,现在说的这些他们也都做到了。
只不过这山摇地动的声音也太大了一些,要想不注意还真的很难。
“怎么回事?”最先听见声音的是傻妞,她爹拦不住她,就偷偷摸摸的上了寨门前的瞭望台。
紧接着就看见远处山林里的树一排排的倒下,她傻了眼。
不敢做声,周围的人就算是醒来了也没她这么大的胆量敢出来的。
“你做了什么!死胖子!”
尽管萧纵现在已经不是胖子了,铁沁尔还是乐意这样称呼萧纵来着。
“布了个阵法。”萧纵气喘吁吁的看着边上跟自己一样刚从水里挠出来的人,“明天,明天他们会上哪去?”
“我怎么知道?”铁沁尔不耐烦,“明天最好别让人下山去就是了,凝神香,还一个作用。”
“什么作用?”直觉告诉萧纵,这个结果可能会很变态的,最后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问了。
“尸体,若是吃了,会自己回去找他的......”铁沁尔憋着笑,不断拍打着萧纵。
萧纵只觉得四肢百骸,周身筋骨不通,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不给同门一点面子。
“哈哈哈哈!”铁沁尔还在那笑着,笑着笑着眼里就笑出了泪,他问,“你说,师父会不会很开心。
我终于,给他们报仇了?”
萧纵沉默不语,或者说,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又或者是,什么才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
他曾经犯了错,现在没立场叫别人怎么做了。
萧纵咳嗽几声,抖了抖身上的水,“回去吧!”
铁沁尔像是醉了,上前一蹿,两手就搭在他肩上。
“你说,宋勉要是死了,我是不是就会很开心了,师父,在九泉之下是不是也就能安心了。
萧纵,你告诉我?嗯?”
铁沁尔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他身上,本来两人白天黑夜的这样战斗了一场下来,现在谁都是没力气的。
萧纵只好在地上爬着,想要将身上的铁沁尔甩到一边去。
傻妞看着地上的两条人影,着实是被吓得不清。
大晚上得,她更是不敢去找人,拍拍脸,才敢出声去问。
如果没听错的话,她想,刚才说话的人应当是寨主的。
“寨主。”她站在山门口的树后面,萧纵听见这声音没动了。
他想了想这声音有些熟悉,只不过短时间内,他想不起来是谁了。
现在的他,实在是太累了。
“谁!谁在树后面!出来,帮我一把!”
“寨主,是你么?”
“是,出来!”萧纵不耐烦的应付一声,傻妞这才敢走出来。
她看了看地上狼狈得快要跟地上的泥土混作一团的两人,认真辨别了一下边上的人,“这和尚?”
“扶我回去就好,他,一并带着。”
“得了!”傻妞哈了口气,拍拍手,将两人扛上了肩头。
萧纵看了看离得老高的地,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丫头改良点伙食了,这样下去只怕是真的难嫁出去了。
傻妞全然不知道自己救了寨主,现在在她肩头上想着怎么给她收点力气的,要是知道了,哪怕站在面前的是萧纵,估计她也能揍上去的。
“寨主,我去烧水啊!”傻妞将人丢在屋子里,燃了炉子就跑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刚睡眼朦胧醒来的赵京墨,他是看着傻妞进来,丢了两大包什么东西就跑掉的。
“傻妞姐姐,你扔的什么吃的啊!我不想吃大白菜的,你要煮白菜,不要半夜三更的在师父房里煮啊!
师父明天就回来的。”
赵京墨一边走一边抱怨着,等到看见其中某棵大白菜正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他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小脸一皱眉,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在他鼻尖处探了探。
“你师父我还没死。”萧纵长叹息一声,“京墨,帮师父个忙,等会傻妞姐姐过来了跟她找你师叔。
我背被这二货压断了,现在直不起来了。”
“.....”赵京墨嘴角微抽,看了眼边上睡觉还不忘记将脸埋在地上的和尚。
一时间觉得生活了然无趣,他回到床上拿了把小匕首,“师父,我现在就去好了。
师兄教了我一些武功的。”
“师兄......”萧纵撑着腰不敢相信苏怀锦能教他什么,“你先扶为师起来好不好,我,地上凉。
和尚睡地上习惯了,师父的身体娇贵,现在还不能睡地上。
你,找张椅子,把上面的幔步掀了,让我躺上去。
臭和尚,今天差点害死我了。”
萧纵嘴里难呐自语着,那边的臭和尚,伸出手来在空中拍了拍。
“死胖子,再吵,我就把你拿火烧了。”
“......”
萧纵深吸一口气,趴着不动了。
萧纵觉得自己好悲催,第二天一早上,被伺候着洗了个澡,又继续开始了躺尸生涯。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现在正活蹦乱跳的在院子里和孩子们踢毽子。
他心里苦。
这和尚,为什么总是要坑自己却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呢?
四年前的挖坟,现在的断腰,他宁愿没碰上这么一条孤魂野鬼,也不至于今天还能生出这么多的事来。
“好受些了么?”赵京墨真是个乖巧的徒弟,他师兄和半个师姐都在院子里玩,他这个小弟子倒是玩的不安心,时不时进来给萧纵捏捏肩。
“我把你送人去好不好?”萧纵问他。
这话一说,赵京墨的金豆子就刷刷落下来了。
“算了,不送你了,以后看看你师兄。”萧纵惆怅着,“你师兄,要是能有你现在的心思,我还真就把他送出去了。”
“送谁?”他握紧手中的拳头。
这一刻,他脑海里想着的是,把那个人去掉就可以了。
师父,永远都是他和师兄的,他不想离开。
“不是你。”萧纵苦笑一声摇摇头,两人额头相抵着,“你只能在我身边待着,没人能管的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