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672,询问
沈砚刚要言语,白初自问自说,“不如我明日去问问他,你说会不会不合适?人家救了我,我还抱有怀疑态度,可我跟他真的不熟,这样救我,我委实心中难安。”
“那你就问问,看他说什么再说。该感谢的我们会感谢,但该问清楚的我们也得问清楚。”
白初的自问自说将沈砚打算拿陆琦玉说事的话给咽了下去,这是姬宏朗跟阿初之间的事,他即便与阿初亲密如此,有些事也不适合越俎代庖。
“好,那我明天就问问。”得了沈砚的肯定,白初心里也落了底。
“不早了,我们早些睡,今天你也累着了,明天也还有事。”
“好。”
……
沈砚一早就离开了,白初倒是没有,而是在府中收拾了又收拾。
她需要收拾一些东西去姬宏朗家,除了一些看诊所需,还得带些东西表示谢意,毕竟人家救了她。
另外还要收拾一些东西带去王萍家,等去过姬宏朗家之后就直接过去。
白初离开府邸的时候大概是辰时三刻,不会太早却也不会太迟。
“夫人,到了。”
马车并没有行驶太久的时间便停了下来,紧接着黑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而从沈砚和白初成婚后,一众属下对白初的称呼便从姑娘变成了夫人。
白初拎着药箱下了马车,冬己则帮忙提着一些看望的礼品紧随其后。
而白初这边刚一下马车,将军府门前的一个大叔速度就冲了过来,那架势让黑羽速度闪身挡在了白初的面前。
大叔是姬府的管家,一早就得了姬宏朗的吩咐在门口等着,此刻见人来可不得热情。
直到此刻被满面戒备的黑羽给挡住,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热情了,立刻收住脚,“可是白大夫?我家将军让我候着,以免白大夫被小兵给冲撞了。”
闻言,黑羽自动让了开去,露出了白初的身影。
对着管家的笑脸,白初露出了友好的笑,“麻烦带路。”
“好的,好的。”管家很是积极,转身便走在了前面带路。
而这会儿白初才发现对方竟是跛脚,可即便如此对方也走得极快,且满身阳光,并没有半点跛脚的自卑感。
就冲这一点,白初对管家的印象便很好。
有这样的一个管家,其主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但一想到之前姬宏朗对陆琦玉没有原则的相护,白初又觉得矛盾极了。
没多想,白初抬脚就跟了上去,冬己紧随其后,黑羽则在外面候着马车,没跟进去。
一路穿堂过院,白初来到了一个院子。
刚入院子,便见一人从屋中走了出来,那人赫然是受了重伤的姬宏朗。
昨日她只看到姬宏朗为她挡了箭,后来沈砚告诉她是姬宏朗拉了马车,才让马车停下,如此她也能明白她探到的内伤是为何了。
“白姑娘。”见到白初,姬宏朗眉眼含笑地喊了一声。
白初没纠正她现在已经是沈夫人的事,而是道:“将军客气,唤我白初就好。将军请进屋,我好为将军诊脉换药。”
白初没有多言伤患需要什么的话语,一个做将军多年的人,对待伤痛比她清楚得多,作为大夫该嘱咐的昨日都已经嘱咐,再过多言语便是逾越了。
“好,好。”姬宏朗应了两声,便转身进了屋。
进了屋的姬宏朗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好方便白初看诊换药。
白初未多言语,上来便开始尽自己看诊换药的职责。
其实这些未必需要她亲自来,任何一个大夫都可以,但总归是因为她才如此,她该尽这个责任,另外她着实想知道为什么。
看诊上药的全程中白初是沉默的,姬宏朗亦未多言,只时不时看极其认真的白初两眼,他倒是想一直看着,但以此刻两人的关系,他那样着实失礼。
“姬将军还是要多休息,那样伤口才容易愈合,且也有利于内伤的好转。”这是一个来自大夫的嘱咐。
“好。”姬宏朗立刻应声。
白初没再多说,而是转身取过了冬已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姬将军手边的小桌子上,“承蒙姬将军相救,白初感激不尽,这是一些补药,对内伤愈合极有效,还请姬将军收下,好让白初尽几分感激之意。另外,以后姬将军若是有什么需要白初的地方,白初定义不容辞。”
她的债她自己来还,不管对方目的如何,救了她的命是事实,她该做的必须要做。
白初这一番话听得姬宏朗是既开心又心涩,开心是以后总算扯上了一点关系,心涩的是对方态度生疏防备。
“我年长,喊你一声小初可好?”
白初等着姬宏朗言语,怎么也没想到开口竟是这一句,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后点头,“一个称呼而已,姬将军随意。”
这心涩着涩着姬宏朗也就习惯了。
姬宏朗只觉得命运捉弄人,若是早些见过她,哪里还会有他护着陆琦玉针对她的那些事,若是没有那些事,他现在也不能如此难以启齿。
“救小初是我自己意愿,你不用觉得有任何的负担。你放心,我没有任何图谋,对你对沈砚都没有。”
姬宏朗知道白初的戒备来自于哪里,与其等她问,不如他自己说出来。
白初没想到姬宏朗这么直接,一时间竟是有些接不上话,不知道该用何言语应对。
沉默了片刻,白初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恕我冒昧,不知姬将军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舍命救我?要知道那箭在偏一点就中心脏了,我与姬将军不甚熟识,何德何能让姬将军舍命相救?”
白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姬宏朗,深怕错过他一丝的表情变化。
这一次换姬宏朗哑口无言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日想要对一个人好还需要绞尽脑汁去寻借口,说到底不过是对他有防备心罢了。
或许这也不失为一个说明白一些事的机会,但这一说出口,不免会联想到之前的一些不愉快,只恨自己那个时候太糊涂,他早该听沈砚的,而不是对沈砚的话不以为意,觉得他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