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日便过年了。
如今街上也都冷清不少。
府上各处都打扮的喜庆，似乎都在用心迎接在京城的第一个新年。
沈湛下学后，便拐去城西的一家铺子，买了些萧宜词平日爱吃的点心回来。
等到府中时，萧宜词正笑着仰头与潇月、清欢两人说话，眉梢眼角皆是一团笑意。
沈湛过去，故意弄出了几分声响。
如他所料想般，萧宜词寻声看过来，见着是他后，眼中笑意更胜之前，她用手撑着小几便要起身过来，沈湛快她一步过去，将他买来的高点搁在桌子上后，立马就伸手按在了萧宜词的肩上。
“我回来了。”
萧宜词攀着沈湛的袖子，想要扯他坐下来。
甚至是还专门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好让他挨着自己坐。
“你在做什么？”
“剪窗花。”萧宜词指着小几上一团红红的窗纸笑道，“潇月和清欢告诉我，京城过年时，有个习俗，就是剪窗花。”
“我还没剪过了，这不是央着两人教我吗？”
“可是我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技艺，你瞧瞧我剪的。”萧宜词将自己刚刚剪得窗花扒拉出来，凑到沈湛的面前，“我只会剪最简单的，而且还剪得不好看。”
沈湛从她手中接过，展开。
平心而论，这窗花的确是剪得不如何。
不过这是他的阿宁亲手剪得，在不如何，在此刻在他的心中，也是旁的许多东西都及不上的。
沈湛将她剪得放在小几上，转而低头握住她的手：“你剪的很好，让我瞧瞧你的手。”
萧宜词本不太想让他瞧见的，可沈湛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她根本就阻止不了，就让沈湛将她的手捉了去。
她的手白嫩依旧，只是指尖处，有几分划痕。
沈湛抬头看她，萧宜词不太好意思的冲着沈湛一笑。
“我刚学嘛，这没什么的。”
“你是不是觉得这手没了，才叫有什么。”沈湛说道，“这些事，你以后不要做了。”
“不会便不会，这有什么。”
说着，沈湛将自己买来的糕点，递到她的面前：“我知你喜欢吃这些，这是我今儿专门去买的，趁着还热，打开尝尝。”
萧宜词调整了下姿势，将头抵在沈湛的肩膀上，手上也没闲着，几下就将面前的糕点拆开。
在袋子拆开的那一霎，糕点的香气扑面而来。
萧宜词拈了一块，喂到沈湛的嘴边。
沈湛见着，就着她的手就咬了一口。
剩下的半块，被他接过，放到她的嘴边。
萧宜词张嘴便咬，也不在乎是不是被他吃过。
这要是放在以前，萧宜词觉得自己是做不出这种黏黏腻腻的事情来，可若将人换成沈湛，萧宜词又觉得自己的接受度好像还挺高的。
“好吃吗？”
“好吃。”萧宜词点头，“这便要过年了，明儿还要去宁家吗？”
沈湛摇头，长臂一伸，将人直接搂在怀中：“不去了。”
“那明儿你和我一起睡懒觉。”萧宜词又拈了一块，先喂了沈湛，自己才吃。
萧宜词似乎很喜欢这种投喂的感觉，可就在她跃跃欲试准备喂下第四块的时候，就被沈湛给挡住。
“你自个吃吧，我不爱食甜。”
萧宜词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还是抱着糕点，一个字兴致勃勃的给吃完了。
“馋猫。”
萧宜词抬眼瞧了他一下，眨巴着眼睛，张嘴就学着猫叫：“喵。”
沈湛被她逗得笑了下，伸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一捏：“贫。”
“阿湛。”萧宜词从他的怀中坐起来，顺手也将两人身上的一些碎渣子给清理干净，“此次在京城，我身边也无人提点，过年时，你也不可能呆在府中，总得要出门拜会。”
“那……送礼该如何准备呀？”
“我毫无之前的记忆，也不晓得该如何？”
瞅着萧宜词有些忐忑的眼神，沈湛握住她的手：“这事你无须担忧，我会全部准备好的。”
“内宅的事，你也知晓？”
沈湛笑：“这不是有徐禅吗？”
“他跟在我身边，一直都在帮我打点这种人际往来，这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但如果你想学，也可以跟着徐禅。”
“徐禅还管这些事。”
“他这不是管家吗？”沈湛笑，“府中的一应事务，都有我，你无须担忧。”
听见他这话，萧宜词也算是安心不少。
“那过年需要拜会的人家，你心头都有底吗？”
沈湛点头：“我初来京城，认识的人不多，所以这才拜会的人家也不多。”
“沈家，萧家肯定要去的，然后宁家，我老师，还有个侯府。”沈湛道，“本来应该还有个墨家的，可此时墨灼言并不在京城，是以不用上门，送些东西聊表心意即可。”
“我目前想的便是这些，阿宁你瞧瞧可还有什么是需要补充的？”
萧宜词摇头：“你想的很周全。”
“那便好。”沈湛点点头，“我一会儿就让徐禅去备礼，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萧宜词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她思虑片刻后，说道：“那这些礼，特别是送去沈家的礼，是以我们沈家的名头，还是你个人的。”
“你想说二哥。”
萧宜词点点头。
“二哥来京这般久，都不曾去沈家本家拜见，就算是我以沈家的名义送，他们也明白到底是谁。”
“我还听说，近来二哥又新纳了一位姑娘。”萧宜词说道，“听说这位姑娘，是二哥和人去喝花酒的时候，买下的。”
“我想此事若被白姨娘他们知晓，只怕不得善了。”
沈湛捏了捏她的脸：“乖，此事与我们无关。”
“你安心在屋中带着便是，外面的事，我都会解决好的。”
萧宜词再度点点头：“那团圆饭，二哥可要和我们一起吃？”
沈湛轻笑：“只怕他不愿与我们同桌而食。”
“不必管他。”
萧宜词道：“那好，等着后日，我便只让厨房做你我爱吃的菜肴，可就不去管他了。”
沈湛点头：“好。”
“真期待呀。”萧宜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重新腻歪在他的怀中，“我俩的单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是啊。”沈湛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我永远都会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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