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就派护卫护送田喻回府,整个屋内顿时又变得空空荡荡。
萧宜词趴着那,用手背垫着下颌。
丫鬟端着药上前:“沈夫人,今晚的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吧。”
“等你喝完药,奴婢再来替沈夫人上药。”
萧宜词颔首:“辛苦了。”
等丫鬟将药上到一半的时候,沈湛这才踏着夜色回来。
他将药从丫鬟的手中接了过去:“我来。”
萧宜词闻声,这才转头看向他:“你都温习完了?”
“嗯,差不多。”沈湛柔声道。
萧宜词将头重新转了回去:“快过年了。”
“是呀。”
“过年,好像就你我二人。”萧宜词眯着眼笑,“说起来,这还是我与你一起过的第二个年吧。”
“以前,凉州,是一大家子过的,这一次在京城,就你我二人。”
“阿湛,你有想过怎么过吗?”
萧宜词说完的时候,又将头转了回去,歪着头看着沈湛,笑得眉眼弯弯的,眼中脸上无一全是都过年的向往。
以及日后,无数个年的向往。
“是啊,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二个年,往后还会有无数个。”沈湛将棉布缠上,“阿宁,我很高兴。”
萧宜词笑着翘起嘴角:“嗯哼?”
沈湛将头埋下去,在她的嘴角轻轻地留下一吻:“你知道吗?在你没出现之前,我从不曾对任何事物包括人,抱有期待。”
因为的人生,好像就是这样。
会遵从我自己设定的轨迹走下去,不管前路有再多的风霜和黑暗,也不管前路到底有多坎坷和布满荆棘。
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
没有感情,不会期待,也没感受到这世间的任何温柔和眷恋。
除了你。
你的道来,似乎轻而易举的就改变这一切。
让我知道,人生如果有你,它便值得我去期待。
萧宜词笑,纵然心里泛酸,眼睛微胀,她也没表现出来。
其实她之前的日子,好像和沈湛也没差多少。
那个家,要不然就是冷冷清清,要不然就热闹的到处是戏。
在没有遇见他之前,她也不曾知道,原来有人陪在自己的身侧,竟然也能过的这般安宁。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之前不知道,可现在知道了。”萧宜词认真的看着他,“阿湛,这是我们再一次过的第二个年,往后第三个,第四个,乃至无数个,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还有,我们的孩子。”
沈湛轻笑,眼中溢满了温柔,就算是这漫天的星辰,也抵不过他此刻的一个眼神:“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牙酸吗?”徐禅趴在墙头很认真的问着身边的禹书。
谁知道禹书给了他一个白眼后,就翻身直接坐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是不是会被看到。
徐禅见着他的动作,顿时就吓得,连忙伸手扯他的衣裳,让他趴下来。
“你是真的不怕被人瞧见是吧?”
禹书翘着腿:“小爷我赏月。”
“墙头赏月吗!”徐禅死命的继续拽着,非要禹书跟着他一块趴下来。
“你偷听就偷听,非要弄得这么高调做什么?你是怕沈清和看不见我们两个大脑袋吗!你个傻子!”
禹书满不在乎:“看见就看见,能怎么样?”
“谁规定不能在墙头赏月了?你说出来,让我听一听?我们有明文律法规定吗?”
徐禅:“你还真是不怕死!”
禹书两手一摊:“是你胆子太小了,你们他们现在,你侬我侬的,哪有这功夫管我们?”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沈清和喜欢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样子!”
“怎么说?我还挺意外的!”
“徐禅,你说是不是!”禹书问了半天,都没有见着人回答,他眯着眼低头一瞧,蓦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都没有,禹书疑惑刚起,身子倒是先一步的僵住,他慢吞吞的,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对面。
就见在窗扇前,一道人影临风而立。
不是沈湛是谁!
禹书紧紧地闭着嘴,正要翻身下墙的时候,倏然一个踩空,紧接着就听见噗通的一声,惊起落叶阵阵。
“徐禅,你大爷的!”
“好了。”萧宜词失笑,“人走了,你就回来吧。”
沈湛转身,脸色也没之前那般难堪:“他们好奇心可真是重。”
“徐禅偷听墙角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让我没想到的是禹书公子,竟然也好这一口。”
沈湛道:“一丘之貉罢了。”
“噗嗤。”
“啊啊啊,徐禅,小爷我要杀了你!”摔下去后,禹书一骨碌就爬起来,愤怒的用手按着墙,往四周张望着,可四周不是黑漆漆的,就是屋檐上灯笼微弱的光亮,哪里还有徐禅的影子。
翌日。
沈湛前脚刚走,徐禅脑袋就从槅扇后伸了进来。
见着萧宜词看过来,就干脆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身子近来可有好些?”
“还行。”萧宜词颔首。
徐禅也没敢像之前那般,他先是在屋内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圈后,最后才老实的坐在了凳子上,还特别不客气的,指使丫鬟重新煮了一壶热茶来。
瞧着他这般举动,萧宜词有些明白。
“想打听什么事呀?”
“沈三夫人果然机敏。”徐禅听后,立马就称赞一句。
萧宜词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昨夜,风声郎朗,月华高照,不知徐公子觉得这墙上君子的滋味如何?”
听着她提及昨儿事,徐禅蹭的就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时之间还觉得口干舌燥的。
“这个,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解释!”
萧宜词点点头:“你说,我听着。”
“其实昨儿,我们也并非是有意在那,只是觉得这墙上风景犹好,一时之间,心向往之,这才惊扰了沈三夫人,徐某实在是抱歉。”说着,徐禅还装模作样的作揖。
萧宜词轻笑:“这套说辞呀,你去说给你们三公子听听,我这儿了,就不听了。”
“沈三夫人。”徐禅立马高声道,“您要是发话,三公子怎会不听呢?”
萧宜词道:“你未免也高看我在你们三公子心中的地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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