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这次来的目地就是为了帮几个手下解围的,他收到风这次遇到了硬茬儿,当他见到程冬弈的第一眼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一边回忆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一边对身旁的瘦子使了个眼色,故作严肃的说道:“把这几个家伙带回去。”
瘦子会意的点了点头,走到那三个光头男人身旁,沉声喝道:“看在你们受伤的份上就不上铐子了,识相点自己上车。”这话明显是在袒护他们,三个光头男哪里会听不出来,赶紧挣扎着爬上了车,瘫坐在地上的长发小伙也想往前挪,不料一只手掌横伸过来揪住了他脑后的长发,轻轻一提就把他整个人扯得往后退了两尺,好不容易挪开的距离一下又给拉了回去。
程冬弈揪着长发小伙的头发不肯放松,冷冷的望了张谦一眼说道:“砸碎哥的车窗还没个说法就想溜么?在哥这里连窗都没有。”
“哎呦!”长发小伙被扯掉了一大把,痛得他单手捂头惨叫了一声,还不忘用求助的眼神儿望着站在对面的张谦,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位了,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随后就发现老大根本就没有表示。
张谦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恨得直咬牙,要换在平时他早就想办法叫人来弄这狂妄的小子了,可脑海中好像有个声音在提醒他,眼前这个年轻人得罪不起,可这家伙到底是谁呢?
这厮能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有他的一套生存之道,用脑细胞混的才是真正的大佬。
张谦脸颊上的肥肉一抖,绽开一抹笑容:“砸坏车窗自然是要赔偿的,我倒是认识一家不错的修车行,可以免费换玻璃,不过这小子还是交给我们,我可以保证一定会严肃处理。”说完马上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听他说话的口气还真是在给修理行打电话。
对方态度突然转变让程冬弈反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可以肯定这个叫张谦的跟这帮打着青盟旗号的偷车党有关系,可为什么对方会选择息事宁人呢?
偏偏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史蒂夫打来的电话,这个老血族果然有点门道,皮带炸弹都拿他没辙,丢开手中的长发小伙转身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程先生吗?”
程冬弈不假思索的答道:“是的,我是程冬弈。”就是这一声自报家门传入对面打电话的张谦耳中,这货激灵灵一颤,脑门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自然知道程冬弈这个名字在青盟中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天,青盟创立者光头哥何尚的老大,以前在光头哥办公室就有一张他的照片,难怪会眼熟。
张谦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撂在地上,他用颤抖的声音吩咐了几句挂上电话,狠狠瞪了长发小伙一眼,心头暗骂道,这帮蠢货,幸亏老子眼珠子抢火,要是真得罪了这位爷那事情可就大祸临头了,一帮瞎了眼的蠢货,活该被人折了爪子……
程冬弈这边也通话完毕,史蒂夫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那批被劫走的高翡料子藏在南岸码头一艘名为星辰号的货轮上,具体是一个标号为五十二的货柜里,不过他受了伤不能去码头,只能让程冬弈去把那批货物取回来,如果在今晚十点前不能把东西拿到手船就会直接开去澳城,到时候再想追踪这批料子就难了。
电话里史蒂夫一再强调消息来源绝对可靠,程冬弈自然是宁可信其有,当即决定马上赶去南岸码头,可突然间又想到这档子麻烦,得先把乔亚楠的车窗玻璃的事儿给落实了再说,可他一转身才发现前面站了俩光头。
俩油抹水光的脑壳在太阳底下折射出一层亮光,因为他们都是低着头的,光脑壳正对着程冬弈,这架势真把他弄懵了,这是玩哪般?
张谦现在也不会再隐瞒什么身份了,低声说道:“程少,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我们都是青盟耀哥的班底。”
程冬弈眉头一皱道:“张七耀?他不是早金盆洗手了吗?”他现在明白了,这帮人敢情不是吴良的直属手下,否则也不会以耀哥班底自居了。
张谦腮帮子上两块肥肉一抖,点头道:“耀哥是金盆洗手了,但我们这帮兄弟只认光头哥跟他两个大哥,他们都说过,青盟是程少您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程冬弈听到这话儿眉头蓦然一舒,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嘴上却不动声色的低声问道:“这样说来你们都算是我的手下咯?”
张谦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道:“当然,青盟光头党全都是您的手下,您有什么要办的事儿只管吩咐,刀山火海皱一皱眉就是孬种。”
满口的江湖气,这事儿还真是滑稽了,不过程冬弈刚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用这帮光头党的身份把那批上了船的高翡料子弄出来,就当是一支奇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