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觉得有些恼火:“荣晚月,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你也知道沈小姐是我的夫人,我提到她你不说醋一醋就算了,怎的还帮着她说话,反过来不信任我呢?”
“我...”晚月正要反驳,却被陈潜打断。
“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我总觉得我与沈婉吟成亲,多么对不起你,现在无法与她和离,每日看到你我心中都觉得惭愧。合着别的女人住在你男人家里,你压根一点都不在意吗?”
晚月有些不理解陈潜:“我有什么好醋的,那是沈小姐啊。”
陈潜倒吸一口凉气:“沈小姐又如何?”
晚月无奈:“陈潜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陈潜扶额,她居然叫自己陈潜,还说自己有毛病,简直是不可理喻。这个女人整日里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正常人家若是家中住着一个夫人,早该闹翻了天了。
晚月不醋倒也罢了,如何还想着沈婉吟说话。
晚月看着陈潜的样子越想越生气,觉得他好没道理,自己心中有他便算了,整日里就会无理取闹,两个人好好地不好吗,为什么总想着让自己醋一醋呢?
“陈潜你简直不可理喻。”
陈潜愣住:“我不可理喻?我看不可理喻的是你才对。”
晚月瞪着陈潜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指着陈潜说了一句:“你...你..你给出去。”
“哼。”
出去就出去。
陈潜冷哼一声,便出了院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书房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如何说也是该晚月出去啊。
算了,既然出来了再进去与晚月争辩两句也不合适。
院子里的阿千看着气鼓鼓出来的陈潜,大气不敢出一声,怎得自己这么倒霉,偏偏赶上两人吵架的时候过来呢,还偏偏听了个干净。
陈潜看到阿千也没什么好脸色,“有什么事,说。”
阿千也只能装作一副没有听到两人吵架的样子,“外面传来消息,鹰王去见了青檀。”
“嗯。”陈潜淡淡道,快步走在前面,阿千在他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果然在这种时候,无论说起什么事情,陈潜都没有那么在意吗?
还是他早就胸有成竹?
走在前面的陈潜忽然停下,转过头问阿千:“阿千你说,晚月是不是从未说过爱慕我。”
阿千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通自己是为了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阿千心中腹诽,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她有没有说过爱慕你,那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阿千还是笑道:“这...这我也不清楚啊。但是荣姑娘,肯定是爱慕你啊,连我都能看的出来。”
陈潜不语,径直走出了靖北候府。
关于沈婉吟的事情,陈潜其实在就知道了。在靖北候府,沈婉吟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监视陈潜,那还是很有难度的。
她也只是监视了陈潜,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那日去大宛村,陈潜本想引蛇出洞,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叫陈潜有些惊讶。
按照常理来说,陈潜出城这样好的机会,那人绝不会放过的。
既如此,陈潜也不好去找沈婉吟。
刚好陈潜此番去趟秦府,与秦成傅商议一些事情,如果能在万寿节之间发现敌人动机,会省掉许多麻烦。
这边晚月也没闲着,陈潜这没来由的无名火,着实让人无语。晚月本以为自己与陈潜两心相知,没成想这人竟然幼稚至此,辜负自己的心意。
只是这是在京都,思来想去晚月实在无处可去,便想着去散散心罢了。
于是便带着周翊去了妙善坊。
今日到妙善坊来,那掌柜都已经认识晚月了,直接将晚月带到了二楼包间,上了一桌子的好茶好点。几轮过罢,又到了点灯环节,听了几首婉转的曲子,晚月才觉得放松许多。
此番一分钱没有出,倒是听到了上次重金也没能点上的焕娘的琵琶曲。牌子能上二楼的果然是非同凡响,这焕娘的琵琶曲果真是动人极了,人也生的美,果真是要这种地方才能排忧解难啊。
晚月又叫周翊去叫了两壶酒。
半下午的时候,晚月听到隔壁雅间进了人,此后便是他屋灯亮,媚娘舞了一曲。
晚月只觉得这女子熟悉,忽然想起来上次来妙善坊的时候,不就是这位媚娘,频频有人为他点灯,才导致晚月没有机会听上焕娘一曲吗?
相比这位便是江阳冯氏的五公子了。
晚月提着一壶酒敲了敲隔壁雅间的门,开门的是一位穿着桃粉色衣服,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开了门晚月才发现,这样装扮的小姑娘足足有五六个。
中间坐着的那位竹青色长袍,手拿折扇的公子,想来就是江阳冯氏的冯五公子了。
开门的那姑娘打量着晚月:“姑娘是?”
晚月笑笑,举起手中的酒壶:“早闻你家公子大名,特来讨杯酒喝。”
也不顾那姑娘阻拦,晚月便走进了雅间内,坐在了冯五公子对面。这冯五也不看晚月,只摇着折扇闭着眼听台上姑娘唱的小曲。
那姑娘原本是想责怪晚月的无礼,但是被周翊提剑阻拦,也就只能作罢了。
晚月抱拳见礼,“久仰冯五公子大名,苏杭晚月阁荣晚月,有礼。”
冯五公子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位有些微醺的姑娘,合起了折扇。
“原来你就是小荣掌柜啊,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冯五笑起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就眯在了一起,给人一种和善易亲近的感觉,“在下江阳冯氏冯楚澜,有礼。”
晚月倒了一杯酒给冯楚澜,“哦?你知道我?”
“哈哈”冯楚澜大笑两声,“京都谁人不知小荣掌柜啊,你与靖北候的话本,若是哪个茶楼的说书先生还不会讲,那定然是不入流的。”
“话本?茶楼?我和陈潜?”晚月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没想到自己将晚月阁开到京都来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自己就以这种方式让大家认识了。
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眼下见到了当事人,冯楚澜的双眼都是放着光的。
“你快说说,你与靖北候到底是在哪里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