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日上午，西城新区刑警大队。
看着眼前毫不悲伤的男人，正在做笔录的兰婉儿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
“警察同志，我女儿真的是被谋杀的么？”
说话的中年男人名叫马庆，正是马燕的生父，今早刚刚从外地赶来，而马燕的母亲却并不打算回来。
兰婉儿面露不满，冷冰冰的问道：“现在还不能界定，所以才需要你的配合，马燕生前是不是在社会里有什么仇人？”
马庆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哪知道啊！我整天就在外地上班，每个月给她汇生活费，她这么大人了，也不需要我操心的，给她钱不就行了。”
兰婉儿厌恶的合上笔录本，强忍下心头怒火说道：“我带你去认领下尸体吧。”
“不用了，不用了。”马庆摆摆手说道，“尸体没什么好看的，你们快点出示证明吧，保险公司需要这些材料。”
兰婉儿再忍受不住，愤怒的猛拍桌子说道：“马先生，现在你女儿被人谋杀，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很配合啊！”马庆苦着脸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得罪什么人了，她从小就不听话。又不是儿子，我供她养她难道还不够？警察同志，我赚钱养家很辛苦的，现在干什么都要花钱。”
“特么的！”兰婉儿把笔录狠狠的砸在桌上，朝着一旁的齐洪说道，“把马庆列为头号嫌疑人！我现在怀疑他故意谋杀亲生女儿，以此来骗取保险，把他给我关起来审讯。”
马庆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说道：“冤枉啊！你们警察可不能乱怀疑人，我可是好人，再说我一直都在外地上班啊！”
“去尼玛的。”兰婉儿怒骂一声，狠狠的关上门走出办公室。
林泽言忙追上她，宽慰说道：“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兰婉儿愤恨的说道：“天底下竟然有这种父母，真的是畜生不如。”
这时，一名警员急匆匆的跑来，焦急的说道：“兰队，三十七中学又发生一起命案！”
第三十七中学位置比较偏远，处于临山市的郊区，因为发生命案，学校已经停课，让学生们回家。
学校的设施并不好，三层主教学楼显得有些年份，教学楼后面十分脏乱，地上有不少垃圾和烟头。
众人赶到时，校长领着几名老师正焦急的站在墙角等候，看到兰婉儿他们赶来，连忙上前介绍起情况。
“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校长脸上十分愁苦，在学校里发生命案对他来说可是一道晴天霹雳，本来被分配到这“痞子学校”担任校长就是一桩惨事，没想到竟然发生恶性事件，这下升迁无望了。
兰婉儿一边走一边问道：“说下死者情况。”
校长拉过一名中年男子说道：“刘老师，你来说明一下。”
刘老师连忙说道：“死的是我们班的一名女学生，名叫宋丽珍，早上第一节课她还在，结果第二节课就没出现，当时我们也没在意，下课后有名学生在前面发现她的尸体。”
兰婉儿停下脚步怒道：“学生失踪你们都不管的么？”
刘老师苦着脸说道：“我们也管不过来啊，这里的学生很皮，翘课都是常事，像这种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我当时也没在意。”
林泽言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道：“学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刘老师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这里比较偏，学生们经常会聚集到这里抽烟。”
兰婉儿瞪他一眼道：“学生抽烟你们都不管！”
刘老师委屈的说道：“我们也管过，之前他们都是在厕所偷偷抽的，上次大检查一次，后来他们就又跑到这里，我们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兰婉儿怒骂一句：“这也没办法，那也管不着，你还当个屁的老师！”
刘老师被说的尴尬，只能不停的点着头。
林泽言这时问道：“马燕是不是你们班的学生？”
刘老师连忙说道：“是的，马燕也是我们班的，不过已经两三天没来学校了，难道她是凶手？”
林泽言眯起眼睛，低声说道：“她死了。”
刘老师被惊的愣在原地，痴痴的说道：“她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兰婉儿不满的看他一眼，恶狠狠说道：“连自己的学生已经死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老师的。”
这时已经能看到一具女尸正躺在前方草丛里，四周满是血迹，散发出阵阵怪味，所幸天气比较冷，尸体并没有招来太多蚊虫。
这具尸体的惨状比马燕恐怖许多，半张脸脸皮带肉被割下落在地上，身上像是被钢丝划过，有几十道伤口，伤口处皮开肉绽，能看到血红的肌肉和脂肪，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白骨，腹部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的肠子。
最为恐怖的是她的嘴巴，整张嘴上下嘴皮被割裂成无数碎块，两排牙龈和牙齿显露无遗，看得人头皮发麻。
校长和老师们并没有靠近，捂住嘴巴停在十米开外探着头往这边望来。
兰婉儿和林泽言看到一条条细小的伤口，不禁对视一眼。
看来林泽言的猜测没错，凶器很可能是类似头发的东西，而凶手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林泽言摆摆手，把极不情愿的刘老师唤来，问道：“这马燕和宋丽珍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
刘老师捂住鼻子，眼睛闪躲着不敢看向尸体，皱着眉头说道：“都还只是高中生，哪有什么仇人，不过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人都死了，还玩闹呢？你快点把情况说明白！”兰婉儿对这刘老师非常不满，语气中带着火药味。
她这两天是事事不如意，处处不顺心，如今就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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