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刘爱兰急忙抱住丈夫,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
陈天运转造化决,一边将断骨重新接好,一边缓缓渡入内力,打通了因炎症而受滞阻的血管经脉。
在刘爱兰和谭民惊奇的目光中,伤腿恢复了正常形状,连肿胀都消失了,除了看上去除了有些肌肉萎缩之外,和健康的腿没有区别。
夫妻俩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谭民急急忙忙想要下床,陈天轻轻按住他:“谭叔,现在还不宜移动,等下我给你弄一副中药,服药并补充营养之后。过了今晚即可下地,三天后便能完全愈合。”
“好……好好好!”谭民紧紧握着陈天的手:“小天,谢谢你了!”
在谭民和刘爱兰看来,这简直就是神迹。
刘爱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陈天的感谢,一着急直接给他跪了下去。
陈天急忙阻止了她。
“婶婶你不用这样,以前你和谭叔没少照顾我和我妈,小志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现在能帮你们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听陈天提起小志,刘爱兰泪如雨下,谭民也面色悲戚眼眶发红。
小志已经走了三年多了,夫妻俩还是无法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来。
“叔叔婶婶,我会替小志照顾你们,我带了些钱过来,你们拿着。”陈天把编织袋递给了刘爱兰。这袋子里装着的正是他准备的一百万现金。
刘爱兰看也没看,拒绝道:“不不不,小天,你也不容易,怎么还拿钱给我们呢,我跟你叔不能要!”
“对,我们不能要。小天,叔还能挣钱,你婶也能干些杂活补贴家用,我们俩开销也少,日子能过下去。”谭民也说道。
就在陈天想着该怎么劝说着两人的时候,外边响起了叫喊声。
“谭民!刘爱兰!开门!”
“赶紧开门!我知道你们都在家!”
嘭嘭嘭——
用力拍门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了。
听动静,外头还不止一个人。
刘爱兰脸色大变,眼神里满是恐慌。
谭民沉声说道:“老婆,你快送小天从后门出去!快!”
“小天,走!!”刘爱兰拉着陈天就要把他带出去。
陈天安抚道:“婶婶你别慌,告诉我,这找上门来的,是什么人?”
“你别管这些,快走……快啊!”
只是,陈天任由刘爱兰怎么拉都纹丝不动,他把编织袋放在了床脚旁,一脸凝重说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你……唉……”刘爱兰急得满头大汗。
嘭嘭嘭!!!
哐哐!
外边的人开始砸门了。
夫妻俩担心陈天被连累,只好对他说出实话,好让他赶紧离开。
原来,这是一伙过来催债的人。
夫妻俩不想告诉陈天,就是因为怕陈天为他们的经济状况而担心。
陈天心想,看这收债的架势,似乎是欠了不少钱。
在他的一再追问下,果然,刘爱兰说陆陆续续借了有三十多万。
“你们怎么借了这么多?”陈天很诧异。
三十万,对于有钱人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谭民刘爱兰这样的家庭,完全称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刘爱兰和谭民一边抹眼泪一边告诉陈天。
当初小志出了意外,两人赶到夕虹市,连小志的遗体都没见到,拿到的只有他的骨灰。
相关的调查人员也只告诉两人,小志出了车祸,而且还是他自己走路不注意才被撞死的,车主表示,出于人道主义,给了三万块钱。
但夫妻俩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意外,要不然,根本不会在他们赶来之前,就匆匆把遗体火化掉。当时两人就把那三万块扔在了调查人员和车主一行人身上。
这笔钱,谭民和刘爱兰没要。
为了给儿子讨个公道,夫妻俩想尽了办法,可他们面对的是杨伟这样有钱有势的狠角色。
三年以来,即便他们一直在努力,可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反而因此受了很多骗,挨了很多打,也欠了很多钱。
陈天听了这些,心中涌起了悲痛。
他握着刘爱兰的手说道:“婶婶,叔叔,那个撞死了小志的人,前一段时间已经死了,下场很惨,他爸妈也遭人报复而丧命。小志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你们也就此放下吧。”
听到这个消息,刘爱兰对着窗户跪了下去:“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坐在床上的谭民刚才没有流眼泪,此刻已然老泪纵横。
嘭!!
又是一声巨响。
陈天听到了大门破裂的声音。
紧接着,一帮人直接冲到了这个房间。
“怎么着,还想躲着不出来?这回我可不跟你们客气了。”为首的寸头男人说道。
刘爱兰起身,将陈天挡在了身后,愤怒地对男人吼道:“你什么时候讲过客气?我们家就剩墙壁没被你砸掉了!”
寸头男环顾四周,冷笑道:“这不还有一张破床和一个烂柜子没给你砸掉吗?你要是再不把那九十万还给我们,我不但把你家墙壁砸掉,你们谭家祖坟我都给掘咯!”
陈天眉头一皱,刘爱兰不是说三十多万么,怎么成九十万了?
“郑大柱!你不要太过分!”谭民额头青筋暴起。
寸头男盯着谭民的腿,嘲笑道:“你都已经成了个残废了,还敢在我面前嚷嚷?赶紧的,还钱!”
这个叫郑大柱的家伙,陈天记忆里有印象。
以前是个二流子,拉着一帮小混混在这几个村子里到处流窜,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威风很多了,还能有钱借给别人。
刘爱兰含泪道:“我们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你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把那三十一万块还给你!”
“什么三十一万,都他妈跟你说过了,算上利息,九十万!”郑大柱一脸蛮横。
陈天脸色一沉:原来如此,借三十万,利息却近六十万,这家伙真是够狠的。
“就算跟你们借了三年多,这利息再怎么算,也不应该这么高吧?”陈天开口道。
刘爱兰急忙解释:“没跟他借这么久,最开始我们都是找亲戚熟人借的,后来……为了还亲戚朋友的钱,才跟他这借了三十一万,还不到三个月!”
陈天都惊了,这简直是高利贷中的高利贷啊!
“你小子……好像有点眼熟啊,你是谁。”郑大柱打量着陈天。
“他不是我们这的,就是路过歇歇脚讨口水喝。”刘爱兰迅速说道,她不希望陈天惹上麻烦。
郑大柱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喷着浓烟说:
“反正,九十万一毛钱都不能少,要是再过一段时间,这利息又得往上加了。以你们家里这条件,要还钱确实困难,不如这样,你家房子的这块地,还有你们家的后山以及农地菜地,都用来赔给我们。满打满算也够了。”
“不行!”谭民气得拍床:“把地全给你,我们夫妻俩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郑大柱吐着烟圈说道:“那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了,兄弟们,给我砸!房子和人,一起使劲砸!”
刘爱兰吓得脸色惨白,谭民一怒之下,都要从床上起来了。
陈天伸手把刘爱兰拉到床边,同时按住了谭民的肩膀,面对冲进了房间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这么嚣张,就不怕被警察抓起来么?”
郑大柱一挥手,让身后的人暂时停了下来。他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陈天:
“连这边的规矩都不懂,你他妈还真不是这里的人啊,你倒是出去问问,看看哪个警察敢来管!你最好给我滚,不然我们腿脚不长眼,打死你了别怪我!”
“快走吧……不然你也会出事的!”刘爱兰和谭民焦灼不安,着急地催促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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