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宓已经说了一遍,不想再说第二遍,干脆就让月莹解释了一下。
夏婕妤听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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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丝雨下去后,夏婕妤纳闷儿的问:“好好儿的,为何要给贤妃送礼呢?”
温宓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又加快速度摇了两下:“还不是焕儿这个霸道的。”
惠明宫,丝雨到的时候,正瞧见刘嫔跟个宫女似的站在贤妃身后给她打扇,而贤妃闭着眼睛悠闲的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丝雨掩下眼中的惊讶,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奴婢见过贤妃娘娘,刘嫔主子。”
“娘娘,给贤妃娘娘和大皇子的东西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您可要看看还缺些什么?”
温宓扫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丝雨送去惠明宫:“顺便也给贤妃送些荔枝过去罢。”
这玩意儿,也就是吃个稀罕,再过一个月,荔枝的数量就会增加不少,她也不缺这一口两口的。
在这宫里,能真心惦记她的,怕是也只有温宓了。
夏婕妤说着,就让白芷把她给二皇子做的小衣拿了出来:“这是臣妾给二皇子做的衣物,针脚不比姐姐,姐姐可别嫌弃。”
温宓睨了夏婕妤一眼,瞧见她尚有些白的脸色,关切道:“身子可好些了?”
她让慕太医去诊过脉,得到的结果是并无大碍,但总归是惦记着的。
温宓脸颊稍红,略有些不自在,忙转移话题:“本宫记得你也是爱吃的,待会儿带些回去。”
就算所有的荔枝都被送来了雅安宫,可数量看上去依旧不多,不过一小筐而已。
从乾清宫回来后,第二日赵景就命人将所有的荔枝都送到了雅安宫。
夏婕妤心里一暖:“姐姐让慕太医日日去给臣妾诊脉,便是不好也要好了。”
“哪儿会嫌弃呢,只是你还病着,就这般劳累,下次可不许了。”
月莹刚把小衣给收起来,丝雨就进来了,还捧着一托盘挑拣好的东西:
温宓让人接过衣物,还不忘说教两句。
往日只有她被说教的份儿,今儿个温宓也体验了一把说教人的滋味儿,看着夏婕妤低头应是,忽然感觉还不错。
夏婕妤也没客气:“那感情好,臣妾可有口福了。”
她这样说也不过是凑个趣儿,哪怕她不受宠,也不至于连一枚荔枝也吃不到,只是数量上不如温宓给的多罢了。
不管贤妃怎么对刘嫔,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贤妃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免礼,丝雨姑娘怎么来了?”
丝雨浅笑着将温宓交代的话说了出来:“娘娘说,是二皇子不懂事,委屈了大皇子,特意让奴婢送了些东西来给您和大皇子赔礼。”
依着温宓如今的地位和宠爱,莫说只是委屈了大皇子,便是不说一句软话,贤妃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意见,更别说温宓还放下了身段让人送了礼,贤妃就更没什么话说了。
贤妃坐了起来,说了一通客气的话,然后让紫苑将丝雨送了出去。
丝雨走后,刘嫔想着丝雨方才的话,打扇的动作慢了一分。
贤妃感觉到身后的风变小了,余光刮了刘嫔一眼:“发什么愣?没吃饭呀,若是不愿意做这些奴才做的活儿,就给本宫滚出去。”
刘嫔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咬了咬牙又开始扇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丝雨眼里便是极为稀奇的,于是就趁着晚膳前赵景还没来的时候讲给了温宓听。
丝雨可能只是当成了一个笑话,但落在温宓耳朵里,就确认了刘嫔的确存了其她心思。
不然以刘嫔的性子,绝不可能甘心受此屈辱。哪怕这屈辱是她自己找的。
“娘娘,可要让人多注意点刘嫔?”
“不必,有贤妃就够了。”
想必贤妃会比她更重视刘嫔的动静。
“二皇子,您慢着点儿。”
奶娘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温宓抬头,就见二皇子踉踉跄跄的朝她跑过来,一边跑还扭着头看奶娘有没有追上来。
温宓心猛然提起来,厉声对奶娘道:“不要追着焕儿。”
奶娘越是追着,焕儿越是跑得快。
奶娘脚步猛然停下,不敢再上前一步,二皇子见没人追他,速度果然慢了下来。
温宓松了一口气,上前两步把二皇子搂进怀里:“跑这么快做什么?母妃在这儿又不会跑。”
二皇子的小脑袋在温宓柔软的胸脯蹭了蹭,然后炫耀似的把手里的花举起来:“母妃,花花,给你。”
一朵牡丹猛然出现在温宓眼前,温宓接过那朵花,看着二皇子软萌的小表情,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焕儿真乖,都会给母妃摘花了呢。”
丝雨抿着笑,瞧着母子俩温情的模样,捧了一句:“二皇子这么小就知道孝顺娘娘了。”
二皇子仰着小脑袋,不是很懂,但也隐约知道是在夸他,于是就更嘚瑟了。
胖乎乎的小手又把那朵牡丹花从温宓手里拿了回来,学着早上见到丝雨替温宓梳妆簪花时的样子,踮着脚尖把那朵花往温宓头上插。
“戴,戴。”
但他小胳膊小腿的,哪怕温宓已经尽力低着头配合他了,可还是够不着温宓的发丝,怎么着也戴不上去。
二皇子不由得急的很了,捏着花就往地上扔。
随着牡丹花落地,周围瞬间寂静了,就连忙着洒扫备膳的宫人也恨不得一丝动静都不发出来。
温宓原还带着笑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丝雨一见温宓的神色不对,犹豫着出声:“娘娘,二皇子还小,您……”
“够了。”
温宓沉声打断丝雨的话,心里憋着一股火气。
她原本以为,焕儿的性子只是霸道了一点,左右他是皇子,霸道一点也没什么,这世上也没有人能让焕儿让着的。
可她没想到,除了霸道,却是连一丝耐心也没有。
皇上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因为身体原因,很大可能与大位无缘,也因此,焕儿就格外受前朝后宫瞩目了些。
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来攻讦他们。
二皇子可不知道他的母妃想的如此长远,就这会儿,一见从未对他黑过脸的母妃冷着神色看他,二皇子顿时委屈的嚎啕大哭,等着温宓像往常一样去哄他。
他的哭声让温宓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
温宓看着哭的鼻子眼睛通红的二皇子,头一次忍住心疼和不忍,装作不在意的站了起来,转身进了内殿。
她不知道该对焕儿说什么,也怕自己忍不住对他发脾气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干脆眼不见为净。
丝雨站在一旁,看着温宓离开的背影,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一下,丝雨还是蹲了下来先哄二皇子,只不过二皇子的脾气也不是丝雨可以哄得住的,丝雨说的口干舌燥,二皇子的哭声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丝雨焦急的抓了一把头发,只好让人去乾清宫请皇上。
内殿,月莹跟着进去,就见温宓坐在榻上直掉眼泪。
她抿了抿唇,同丝雨一样不知如何劝解。
若是别的什么事儿,月莹还能劝上两句,可偏偏是同小主子置气,自己还气的直哭,这让她们做奴婢的如何劝?
听着外间丝毫没有弱下去的哭声,温宓也是越哭越厉害。
好在没过多久,赵景听了宫人禀报了事情的原委后,就匆匆的结束了议事赶来雅安宫。
还没进雅安宫的大门,就听到二皇子哭的有些沙哑的声音,赵景顿时加快了脚步,一进殿门就把二皇子抱了起来,然后带去了东偏殿。
哭声渐渐消失,温宓忽然就慌了:“怎么没声了?二皇子呢?”
月莹没来得及去外面看上一眼,丝雨就进来回话:“娘娘别担心,皇上来了,带着小主子去了偏殿。”
温宓这才松了一口气,胡乱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两刻钟后,也不知赵景到底同二皇子说了什么,总之二皇子是没有再哭下去,并且迈着步子跟在赵景身后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温宓的袖子认错:
“母妃,错了。”
温宓一顿,斜了赵景一眼,就想把拉住她袖子的小手拂开。
还是赵景察觉了她的动作,压住了她的手,然后表情严肃的看着二皇子:
“父皇刚才是怎么对你说的?到底是谁错了?”
二皇子懵懂的看着赵景,过了一会儿,又重新说道:“儿臣,错了。”
温宓略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当着二皇子的面儿表现出来,她握住二皇子的小手,舒了一口气:“乖。”
晚上,一番运动过后,温宓香汗淋漓的躺在赵景怀中,揪着赵景胸前的红点点,好奇的问:“皇上究竟同焕儿说了什么?”
赵景身子一麻,险些忍不住,他大手轻抚着温宓有些红肿的眼眶,避重就轻:“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宓儿真想知道?”
说着,还挺了挺身子,暗示意味明显。
吓得温宓忙住了口,没再问下去。
只是让一个母亲什么心也不*操,那是不太可能的,过了一会儿,温宓又有些低落的说:
“臣妾不知道该如何教导焕儿,也算不上一个好母亲。”
她只是一个后宫女子,眼界自然看的不够长远,身为皇子,就算她再不明白,也知道皇子是不能长于妇人之手的,且看今日她没有丝毫应对之法就可见一般。
赵景见不得温宓这般低落,柔声安慰:“你也是第一次做母妃,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若是你不心疼焕儿的话,不若白日让焕儿去乾清宫,朕得空了亲自教导他。”
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只是他原本是想在焕儿三岁的时候再提出来的,不过现在也好,还能安抚一下宓儿的心。
果然,温宓听后双眼放光,双臂搂住赵景的脖子,眉眼弯弯:“那臣妾就先谢过皇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皇子:母妃错了。
温宓:到底谁错了?
二皇子:母妃,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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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夏婕妤也在,她扫了眼荔枝,当即就取笑道:“皇上可是把姐姐放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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