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摔倒(1 / 1)

“那日您在怡和殿时,说自己是用了林太医的养肤膏,是以,其她主子们都找了林太医。”

她没说的是,林太医笑的一脸花,说主子让他家能过个好年。

当时她听的嘴角直抽。

她不记得自己有做什么。

丝雨见主子是真的不知,就把话说的很明白:

温宓听了,淡淡一笑:

“这林太医也是个有意思的。”

“主子,奴婢前几日碰见林太医了,他让奴婢给主子道谢。”

丝雨的一句话,说的温宓皆是疑惑:

“道谢?为何?”

“主子既然喜欢,不若让人折几支回去插瓶,奴婢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只白瓷瓶,用来装梅花正好。”

温宓顺手将红梅别在耳边:“也好。”

“梅香冷冽,也格外好闻。”

她平日用的香,都是打小用惯的汀兰,旁的很少用。

温宓披了件滚了狐狸毛的大氅,丝雨扶着她缓缓走在梅园里,身后跟着两个伺候的宫人。

如今冬日,能看的景,也就只有梅花了。

雪落在地上,下了厚厚的一层,雪白雪白的,让人看了欣喜。

丝雨看了眼梅花,笑着建议:

入了冬,整日无聊,太子妃忙着协助皇后娘娘打理宫务,眼见还有一月就到年节了,年下的宴会赏赐都要亲力亲为。

丝雨瞧着温宓兴致不高,她想了想,道:

她们这些东宫女眷反而成了最闲的人了。

温宓坐在凉亭里,看着宫人们穿梭在梅林里挑了长得最好的梅枝折下,心绪平静。

丝雨小心翼翼的扶着,时不时的看着脚下,防止打滑摔了主子。

温宓随手摘了多红梅,放在鼻尖下轻嗅:

丝雨忽的心念一动,她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

“主子,或许林太医可以成为我们的人。”

在这东宫,有可信的太医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温宓并非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若是她有何动作,许是也瞒不过殿下。

不止是她,后院所有人也是。

她眉头轻蹙,稍顿,又松开:

“罢了,顺其自然就好。”

有些事,强求不来的。

若是林太医无心,那岂不是凭白无故得罪了人?

丝雨也意识到什么,不再提起。

冬日的风有些干燥,温宓仅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

正当她准备回去时,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温姐姐。”

温宓转身,就见刘承徽笑吟吟的冲她行礼:

“妾身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哪儿知真的是温姐姐。”

她的态度过于热切,温宓稍稍拧眉,随即也扬起了笑:

“刘妹妹可是有事?”

刘承徽扶着婢女的手一步步极为缓慢的踏上台阶,直到站定,才说:

“妾身在屋子里待得无聊,便想着出来逛逛园子,不曾想就遇见温姐姐,可不是缘分?”

温宓扯了扯嘴角:“却是缘分。”

她不耐烦和刘承徽说下去,只道:

“妹妹可还有事?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原以为刘承徽会顺着她的话说无事,哪知刘承徽竟点头道:

“妾身还真有事要和姐姐说呢。”

她本就是让人注意着承欢殿的动静,好容易故意制造出的巧遇,哪能就这么让人走了。

刘承徽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丝雨:

“妾身要和姐姐说的话,并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温宓从来都是个再小心不过的人,她原是不同意的,无奈刘承徽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令她改变了主意。

不远处,丝雨一直注意着亭子里的动静。

只要有丝毫不对,就打算立即冲过去。

亭子里,温宓复又坐下:“你也坐吧。”

刘承徽看着冰凉的石凳,笑着拒绝:

“妾身便不坐了,左右也不过几句话。”

不待温宓回应,她继续道:

“姐姐可知,当日林承徽为何敢当着众人的面儿指责姐姐?”

刘承徽这绕圈子的方式让温宓极为不喜,她皱了皱眉: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承徽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当即又面色如常:

“妾身是想说,前几日妾身收到了一封家书,母亲在信中提及,林家大爷因强抢民女一事,被大理寺给抓了。”

而大理寺卿,正是太子妃的娘家人。

至于这个消息,为何温宓不知,那是因为,她的嫡母从来都看她不喜,自然也就不会在她的事情上上心。

她的姨娘,又有心无力。

温宓抿了抿唇,她竟不知,太子妃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就是为了罚她抄书?

她抬眸看刘承徽:“妹妹有何目的,直说便是。”

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这个道理,她懂,刘承徽也懂。

“姐姐果然是爽快人,那妾身就直说了。”

刘承徽也没扭捏,直白的就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妾身觉得林承徽甚是烦人,所以,想给她换个住处。”

在这东宫,除了太子妃和两位良娣之外,只有温宓是独居一殿的。

其余的,皆是两人一个院子。

一般来说,都是低位与高位同住。

但也不知太子妃存的是何心思,竟把位份相同的安排在了一起。

温宓似是有些了然。

刘承徽和林承徽之间的事情,她多少也听过那么一耳朵。

无非就是林承徽仗着自己比刘承徽多得了几分宠,便压在刘承徽的头上,截人的现象更是屡见不鲜。

不过,温宓有些疑惑:

“你为何不去找太子妃?”

这种事情,太子妃不是更有话语权?

她的话刚问出口,就见刘承徽面带苦色。

温宓瞬间就明白了,若是太子妃答应了,也不会找到她这里了。

她只略一思索,便应下了。

事情说完,温宓不欲多留,起身就要离开。

不远处的丝雨终于松了一口气,忙小跑过来,准备扶着温宓。

却不想,温宓刚起身走到台阶旁,脚下忽然打滑,脸朝地便摔了下去。

温宓害怕的护着脸,任由自己滚下台阶。

丝雨被吓得忘记了动作,刘承徽更是吓得浑身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温宓好似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然后眼前一黑,就再也没了意识。

不过几日,就结成了厚厚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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