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在化妆间,岁岁给姜颂昕倒了一杯水。结果姜颂昕嫌水烫,转头把一整杯水浇在了岁岁身上。岁岁咬着唇,一句话都没说。
骆蒙实在看不惯姜颂昕不把助理当人的做派,于是找了个机会问岁岁:“想不想跟着我?”怕岁岁不答应,又补充道,“我会对你很好的。”
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了。岁岁成了骆蒙的助理,骆蒙和姜颂昕梁子也这么结下了。
这些年,姜颂昕没少给骆蒙使绊子,但骆蒙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前脚姜颂昕抢了骆蒙的高定礼服,后脚骆蒙就抢了姜颂昕的广告资源。姜颂昕气不过,前几天逮着个骆蒙出糗的机会又报复了回去。胸垫的事网上闹得那么大,自然少不了姜颂昕的手笔。
姜颂昕为人张扬,在娱乐圈向来是目中无人,更何况是碰见从前的助理。此时见了岁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哟,这不是我们的何小姐嘛!”
这语气,听着就不是个善茬。
姜颂昕边说边朝前走近了两步,“怎么?狗腿子今天没跟在你那个主人后面啊?”
岁岁没说话。
岁岁背对着骆蒙,此时骆蒙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岁岁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骆蒙暗骂了一声“靠”。
姜颂昕当年欺负岁岁也就算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要作威作福。
骆蒙的眼皮跳了跳,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地上,然后立刻重新将丝巾缠上脖颈。
“昕姐,人家挺漂亮一小姑娘,怎么就成了狗腿子了!”姜颂昕一旁的大眼睛发话了。
姜颂昕轻轻笑了一声:“你还不知道吧?她以前是我助理。后来啊,一声不吭地就跑去了骆蒙身边。”
“哟!”大眼睛装作惊讶的样子,还用手轻轻捂住了嘴,转瞬又一脸正义地说,“没想到是个不要脸的狗腿子。”
“你主人呢?”姜颂昕问岁岁。
岁岁依旧不说话。
虽然看不见岁岁的表情,但骆蒙想也知道,此时的岁岁一定是咬着唇在隐忍。岁岁这姑娘她太了解了,本性太善良,一般不与人起冲突。
骆蒙手上系丝巾的动作不免加快了些。
这时大眼睛说:“大概是主人垫胸去了,狗腿子在这等着给主人捡胸垫呢!”
说完,两人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在这空寂的宴会厅外,显得尤其突兀,甚至有一丝恐怖的感觉。像是两个女鬼的媚笑,回荡来回荡去,生生令人厌恶。
岁岁终于开口,不卑不亢地说:“姜小姐,汤小姐,请你们注意言辞。你们说我可以,但请不要带上其他人。”
“哟,还忠心护主呢!”大眼睛又说话了。
岁岁继续说:“我忠不忠心是我的事。”
姜颂昕冷笑一声,转眼看到岁岁手中握着的手机,“这不是骆蒙的手机嘛!”
骆蒙曾在微博上晒过这个手机壳,当时海绵宝宝手机壳还上过热搜。
“还真是!”
大眼睛也看见了,说完便要去抢。
岁岁紧紧将手机护在怀里,躲开她,“你们干什么?宴会厅里还有那么多人,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还学会威胁了?”姜颂昕笑,看了一眼大眼睛。
大眼睛立刻会意,猛地推了一把,岁岁摔倒在地。她又轻轻笑了,“昕姐,这狗腿子的腿似乎不太好啊!你当初怎么就雇……”
话没说完,一杯酒兜头而落。
大眼睛今天的妆容不防水。被这酒一泼,透明的液体混着妆容,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浑浊一片。
“他妈的谁啊!”
大眼睛咆哮一声,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骆蒙。
骆蒙手里握着个高脚杯,杯子里空空如也,半滴酒也不剩。
骆蒙轻蔑一笑,语气娇软,却分明透着嚣张:“怎么?不认识我啊?我是你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骆蒙:见了祖宗,还不跪下!
第八颗糖
大眼睛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平时也就只敢在背地里说说别人的坏话,当面从来都是好话一箩筐。更何况她只是个四线小艺人,压根就没有资本同骆蒙叫板。
此时见了骆蒙,大眼睛有些心虚,气焰也顿时被那杯酒浇灭了。
但姜颂昕就不同了。
她本就和骆蒙咖位相当,背后也有资本捧,自然不怕骆蒙。
方才大眼睛被泼了酒,姜颂昕毫不在意,此时嘲讽全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胸垫女神骆蒙啊。”
骆蒙抬眸看她一眼,眼神里都是不屑,“怎么?你也想尝尝洗脸酒?”
姜颂昕笑了,“我哪儿敢喝女神的酒啊!”
骆蒙翻了个白眼,转身扶起岁岁。
确定岁岁没什么大碍后,骆蒙正要离开,只感觉脖颈蓦地一凉。丝巾像是一片柔软的羽,忽然散开,她下意识地就用手捂住脖子。
刚才为了赶过来帮岁岁,所以丝巾系得匆忙,只是在脖颈上随便打了个结。
姜颂昕看见那粗糙的结,只觉得有些奇怪。
今晚这样的场合,人人都精心装扮,没人会如此随便,更何况是骆蒙这样常常要艳压群芳的女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丝巾是临时系上去的。
但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系丝巾?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