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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礼早就注意到了安羽,向他搭讪示好,沈礼的彬彬有礼和温柔像一张编织好的大网,裹住了安羽,从小缺爱的安羽在沈礼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越陷越深,他本来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最后因为沈礼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不得善终。

季慕言看着剧本,脸有些发烫。

安羽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爸爸家暴,母亲懦弱不会反抗,他童年笼罩在阴影之下,从没见过明亮的色彩,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形成了小心翼翼的讨好型人格,在他14岁的时候,他爸爸出车祸死了,终于没人家暴他了,但他家也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他妈妈虽然是个学历低的软弱女性,但人开明懂理,她宁愿捡垃圾,一天打五份工也不愿意让安羽辍学,安羽争气,考上了当地最好的大学。

这个角色的戏份尺度确实比较大,他翻两页看到了吻戏,再翻两页看到了床戏,再往后又是吻戏。

季慕言点点头:“那复试呢?”

秦司屿笑了笑,“你先把初始过了再说,一般来说复试是现场发挥,不过以我对安导的了解,大概率是……”

秦司屿咳了一声,模棱两可道:“没什么,等你初试过了我再跟你说。”

季慕言没追问,他也觉得初始比较重要,抱着剧本回房间去看了。

季慕言见秦司屿话说到一半不说了,追问道:“大概率是什么?”

大概率会指定尺度比较大的戏,看演员能不能放得开。

秦司屿把剧本给季慕言:“你看看剧本,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说完他把剧本翻到某一页,指着某一段说道:“初试面试这段。”

他没有直接看那个片段,而且从头开始看,这样他能更全面的了解这个安羽这个角色。

季慕言问道:“你是什么派?”

秦司屿说道:“体验派。”

他粗略地数了数,吻戏和床戏加起来两只手才能数得过来,这还不包括其中一些肢体接触的戏。

季慕言喝了口凉水,去窗边吹了会风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冷静下来后,他才去认真看初试指定的那场戏。

那场戏是安羽第一次跟室友进酒吧——拘谨,紧张,无所适从的那一段,此时沈礼还没有出现。

秦司屿早就拿到剧本了,他的角色的情节片段有很多都是和安羽重叠的,他很了解安羽这个人,他见季慕言拿着剧本过来了,问道:“你遇到问题了?”

季慕言点点头。

秦司屿用眼神示意他坐下,说道:“演员可以粗略分为演技派和方法派件,你想走那一派?”

他不是科班的出身,没学过表演,第一次拍戏就进了安导的剧组,安导为了让他贴近角色,送他去角色的生活环境体验了三个月,之后才让他进剧组拍戏,安导最喜欢由心而生的演技,如果不无法成为角色,你就演不出真实。秦司屿在安导手下磨了整整一年多,演技自然走了体验派。

季慕言又问:“你建议我走哪一派?”

秦司屿想了想说道:“体验派吧,你如果走了方法派的路,安导估计不满意,到时候还要调整。”

季慕言点了点头。

秦司屿看着季慕言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标准的小学生坐姿笑了笑:“你别这么紧张。”

季慕言顿了一下说道:“可你看起来很严肃。”

“……”秦司屿微怔,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在演戏上非常正经严肃,可能他骨子里就带着这份认真,所以才会不自觉表现出来。

秦司屿放柔了语气,引导季慕言熟悉角色:“你跟我说一下,你对安羽这个角色的理解。”

“安羽童年的不幸,母亲的软弱,父亲的强势深深影响了他的性格,他性格软弱,慕强,因为长期缺爱让有些患得患失,小心翼翼,还有他的自卑是刻在骨子里面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摆脱掉自卑的心里,有很多偏激的决定都是他的自卑心作祟,但他聪明善良通透,他早就看出来沈礼对他不是真心,但他太缺爱了,沈礼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所以他后期其实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安羽是个悲剧性的人物。”

秦司屿赞赏地点了点头,季慕言比他想象中表现得还好,“这个角色表面上是内敛的,但他内在或者说内心是激烈澎湃的,要想演好这一点非常难。”

季慕言赞同地说道:“是很难,我刚才试了试,哪里都不对。”

秦司屿挑挑眉:“要不你先试一段,”他指着剧本上的某一段:“就演你刚进酒吧的那段。”

季慕言点点头。

这一段无台词,也没有跟他搭戏的演员,纯独角戏。

季慕言演完之后,看到秦司屿蹙着眉,问道:“是不是很差?”

秦司屿坐直了身体“倒也不是很差,但你的眼神是空的……”

说到这里秦司屿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没去过酒吧?”

季慕言点点头:“我之前一直在练钢琴,没时间去,但我在网上看酒吧的照片。”

“看照片和实地体验并不一样。”秦司屿找到问题所在了,既然走体验派那就不能光靠想象,而且酒吧也不难找,就是他们俩个的身份有点麻烦。

秦司屿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跟季慕言说道:“今晚带你去酒吧,不过你可要乖乖呆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季慕言问道:“我们晚上去是不是太张扬了,万一被拍到了就惨了,要不我们白天去,那时候人还少,不容易引人注目。”

“人多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酒吧的氛围,白天去酒吧没有灵魂。”

季慕言还在犹豫:“可是我们的身份方便吗?”

“方便。”秦司屿漫不尽心地说道:“酒吧的老板是我朋友,跟他说一声,我们从后门进去,只是体验一下氛围,又不跟人接触。”

季慕言说道:“你有好多朋友。”

秦司屿微冷,失笑道:“是吗,我自己都没发现。”

季慕言发现他和秦司屿完全是两种人,秦司屿是人群的中心,而他更喜欢呆在角落,因为性格截然不同,秦司屿身上的每一个特质都是新的,都能给他惊喜。

秦司屿正在低头在手机上打字,错过了季慕言那一瞬柔软的目光,他抬起头来对季慕言说道:“晚上九点出发,尽量早回来。”

季慕言点了点头。

去之前,季慕言还在就纠结要不要换个穿衣风格,秦司屿告诉他不用,同是第一次去酒吧,不换反而会更接近安羽这个角色。

秦司屿和季慕言全副武装,开车去了酒吧。

这家酒吧从外面看很低调,但进去别有洞天,装修风格很很有味道,生意也很火爆,舞池里面挤满了人。

年轻男女在舞池里肆意地晃动着身体,音乐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和酒味,灯光迷离昏暗,暧昧的色调麻醉了人们的心,让人丢掉白日的束缚,慢慢沉沦在这光怪陆离中。

酒吧老板直接带着他们去了三层,请他们进了一个奢华的包厢,包厢最里面是一面镜子,可以看到酒吧一层。

酒吧老板笑着解释道:“这镜子是单面的,你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不能看到里面,秦哥说要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包厢,这应该很符合没你们的要求。”

秦司屿挑了挑眉,说道:“谢了。”

酒吧老板笑了下:“酒水包厢里都有,你们随便喝,如果还有什么需求,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完,酒吧老板就非常善解人意的出去了。

秦司屿双手插兜站在玻璃面前,用眼神示意季慕言过来。

虽然这是在二层,但音乐声依旧是震耳欲聋,秦司屿还把旁边的小窗户打开了,声音更加清晰。

秦司屿引导季慕言去理解角色:“你就酒吧之后,第一感觉是什么?”

季慕言说道:“混乱,嘈杂,疯狂,让我有些不舒服,有点想……退出去。”

秦司屿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出去?”

季慕言抬眸看向他,“因为你还在。”

“你现在跟安羽的情况一模一样,我就是安羽的室友那个角色,因为室友兴致很高,你不好意思开口说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

秦司屿接着问道:“如果有人有意接近你,你会是什么反应。”

季慕言蹙眉,语气非常冷硬:“我会把他一脚踹出去。”

秦司屿忍不住笑出声生,笑声低沉喑哑,充满磁性,像醇厚的美酒撩拨着内心,酒吧魅惑的灯光斜照在秦司屿脸上,留下一条明显的明暗分界线,立体的鼻梁投下深深的阴影,秦司屿的眼眸漆黑深邃,但他微微低头看着你,嘴角带着笑意,眼中只有你的时候,任何人都招架不住。

季慕言另一侧的耳根发热,心跳声在耳边炸裂时,他快速移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

秦司屿误会了,解释道:“我不是在嘲讽你,你现在可是安羽,安羽可不会把人一脚踹开。”

季慕言也发觉了,点了点头。

“这样我们换种方法,你闭上眼睛,催眠自己,让内心深处接受你就是安羽。”

季慕言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去想象理解安羽这个有血有肉的人,安羽的家庭,安羽的性格,安羽的心情在他眼前分解成一个个碎片,而这些碎片组成了安羽这个人。

秦司屿观察着季慕言的表情,见他彻底投入进去,才放缓语气说道:“你叫安羽,是个大一学生,你刚上大学有些不适应,室友邀请你来酒吧,你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这是你第一次来酒吧,周遭的一切与你格格不入——”

季慕言完全带入角色里:“我有些害怕,有些不适应,但见室友性质很高,便强忍着离开的冲动。”

“周围的音乐很吵,人很多,你已经尽力躲避了,还是有人撞到了你。”

季慕言在脑海中模拟出这个场景,慢慢说道:“我揉了揉手臂,看向撞我的人,那人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紧跟在室友身边,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很疯狂,我有点害怕,只有室友能我安全感。”

秦司屿见季慕言沉浸在角色中,勾了勾嘴角接着说道:“室友见你很拘谨,变嘲讽你是个土包子——”

“我心里有点难过,但我下意识讨好的笑了笑。”

“室友叫你去跳舞——”

“我看着舞池中扭动的躯体,觉得他们像疯狂的僵尸,我拒绝了室友的邀请——”

秦司屿接着说道:“你一个人坐在吧台上,酒保问你想喝什么——”

季慕言说道:“我被吓了一跳,酒保又重复了一遍,我手指紧张得搅在一起,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什么都不出来。”

“酒保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这时候你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

初试要表演的片段就是这些,季慕言睁开眼睛,问道:“我人物心理把握得准确吗?”

秦司屿没忍住伸手勾了勾季慕言的鼻子,“很好。”

季慕言愣住,瞳孔闪烁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难耐地咬了一下嘴唇。

因为季慕言低着头,秦司屿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还自我反省了一下刚才的举动太过火了,等反省完了,他才说道:“你先试着演一遍,我帮你看看。”

包厢比较大,角落里还有个吧台,完全可以用来模拟场景。

季慕言点点头,他闭上眼睛,把自己完全带入成安羽,他演完之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从角色中出来。

他转头有些忐忑地看向秦司屿:“怎么样?”

秦司屿收起思绪,缓缓说道:“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你共情能力很强。”

共情能力好,容易带入角色,但也难走出角色。

有些演员演完角色之后,仍有好几个月走不出来,就是因为共情能力太强的缘故。

季慕言不清楚他共情能力到底强不强,他能理解融入安羽这个角色,可能是因为他们小时候的经历比较相似,他也曾懦弱,自卑,小心翼翼过,不过他比安羽幸运,他遇见了雨哥哥,外公还有秦司屿,如果没有他们,季慕言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季慕言虽然演的已经很成样子,但在秦司屿看来,还是差些火候,他给季慕言纠正了一些细节,又引导他更深入地理解角色。

秦司屿纠正完后,才发现已经十点半了,他对季慕言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该回去睡觉了。”

“我再试最后一次,”季慕言说道。

“好。”

秦司屿发现季慕言做事有些执拗,非要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才能放心。

季慕言练完最后一遍,没有再坚持,跟着秦司屿跟酒吧老板打了声招呼。

酒吧老板带着金丝眼镜,显得很是斯文,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大学教授。

秦司屿跟他熟稔地开玩笑:“今天晚上几个人跟你搭讪了?”

酒吧老板笑了笑:“别调侃我了,明明是你更受欢迎,你忘了,你之前在酒吧给我喝酒,想要你联系方式的人都排起了队。”

“你少夸张了。”秦司屿挑了挑眉:“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来要你的号码。”

酒吧老板的视线在秦司屿和季慕言之间转了一个来回,对季慕言说道:“我这保密性很好,你如果以后还想来酒吧,给我打电话就行。”

说完他递给了季慕言一张名片。

季慕言点点头,收下了名片。

跟酒吧老板告别之后,秦司屿开车送季慕言回去,他见时间比较晚了,便转头对季慕言说道:“后座上有条毯子,你困了可以盖上睡一觉。”

季慕言盖上小毛毯,靠在车椅上闭眼假寐,秦司屿以为他睡着了,放缓了车速,尽量开的平稳一些。

在等红灯的时候,季慕言突然睁开了眼睛,语气轻得像风,“那你给他们联系方式了吗?”

“啊?”秦司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转头正好对上了季慕言黑白分明,平静如潭水的眸子。

“……”

秦司屿冷汗差点下来了。

这就好像没听讲被老师点名,做坏事被家长发现,没写作业被课代表记名,总之心里慌得一批。

秦司屿跟安导说了声,季慕言的名字就出现在了面试表中。

这一段台词并不多,都是靠表情和动作塑造角色,而安羽的性格又比较怕内敛,表情和动作都不多,表演难度非常大。

季慕言对着镜子试了一下,感觉哪里都别扭,他没接触过演戏,一点经验都没有,只能向秦司屿求助。

安羽高中毕业之后,暑假做家教赚了不少钱,母子的生活宽裕了不少,一切都在变好,安羽上大学后,室友带他去了一次酒吧,他在这里遇见了秦司屿扮演的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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