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炎通话完毕之后的助理，跑到了清云直播老板的办公室内，将事情原委通通都告诉给了正在处理事情的牧程菲。
她正为谈好了一笔合作而感到轻松的情绪，也是再一次的又加重起来：“这么说，那个小面包的直播，是私自进行的？并没有事先征求林炎的同意？”
“对的。”助理点头，忧心忡忡地言道：“我之前跟林队长通完电话之后，能听出来他的不悦情绪，想必跟那个老人家的交手，他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和看见。”
牧程菲深吸了一口气：“那么，现在清云官网和论坛的情况怎么样？”
“玩家们的交流话题都是这个，似乎非常热切，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恶意，只是都在开玩笑。”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目前情况还算是良好，但是不排除之后会有居心叵测的水军来搞事情，我个人觉得，牧总，咱们应该叫论坛管理员提前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牧程菲眸光变换，又问道：“签约了那个小面包的负责人，你让他在会议室内等着我。”
“好的。”助理应声随后退出办公室内，她其实是还有些建议要说的，但毕竟跟着牧程菲也有段时间，她已经能看出牧程菲的情绪，再留在这里给建议的话，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招致其不满，那就不好了。
就算牧程菲为人再好，她也要时刻谨记自己是下属，对方是老板这一事情。
待到助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牧程菲皱起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下来，她随手打开自家清云直播的官方网站，一眼便看见了被置顶在最高的帖子，正是在讲小面包直播间内林炎的出现。
点进去翻看了一下玩家们的评论之后，牧程菲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摇头道：“这个小面包，到底是怎么会让他撞上小炎的事情的……”
对于林炎的身手，经历过那么多的她，也算是有了一点点认知，能跟他交手的人，想必也很厉害才对……
“明明都愿意安安心心打比赛的，怎么就偏偏一直出现其他的事情呢？”
将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尽数抛出，牧程菲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关掉网页，而后才拿起手机，朝着会议室内走去。
粗略看来，小面包直播的画面，应该是误打误撞看见的，想要以此蹭热度。
说实话，既然已经加入了清云直播，那么他有名气，有热度，自然就可以吸引更多的粉丝，收益也越高，对平台和主播本身算是双赢的局面。
可问题就在于，他是用的什么方法。
林炎是清云直播目前唯一的顶梁柱，对外参加职业比赛时必不可少的主力，前阵子与其他平台的比赛，已经将之彻彻底底地推到了风口浪尖。
现在其一言一行都会他的粉丝们密切关注，后来甚是还闹得搬了家，像是现在这种事情，如果被人利用来找麻烦，那么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局面又会被打乱掉。
她要通过跟那个叫小面包签约的负责人，跟其联系上，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本打算结束直播却稀里糊涂地与老者周鹤加了好友，且还吸纳了不少人气的丁明，站在信川高中门口，望着那老者逐渐远去的身影，还有些懵笔。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直播屏幕，上面一条又一条的滚动着的弹幕，无一不是在对周鹤老爷子的id表达出惊愕之意。
“那老爷子也玩王者荣耀，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谁能告诉我他的游戏id为什么会是这个……是被人坑了吗？身手这么好的老爷子，谁敢坑他？真的头铁啊，我看老爷子刚才那表情，心里头估计已经有了想找那人算账的想法了吧？”
“之前不是听面包哥说了么，是个小姑娘帮他取的，说实话，这么少女心的id，我是用不出来的，看老爷子这一派气度，想必也不会介意许多，只是感觉怪异肯定少不了的……还有，面包哥，刚才有跟老爷子提到要双排的事情吧？到时候开播前记得先提醒，我们大家都想跟他一块儿玩呢，最近新模式出了不少，打几场娱乐局也很不错。”
“老爷子的id咱们震惊归震惊，先问问面包哥段位是什么？青铜？白银？黄金？还是铂金？我个人钻石，觉得跟老爷子打对局赛绰绰有余，不然的话，咱们来自己创建游戏房间，打个5v5之间的比赛，你们意下如何？我觉得很ok！”
见到最后有人开始询问起周鹤的游戏id，丁明这才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言道：“兄弟们，你们还是暂时别知道的为好。”
之前他询问周鹤段位的时候，在对方的要求之下先关掉了直播，才得知到的。
当时真心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以自家这帮粉丝们的性格，估计会有点接受不了。
“什么啊，面包哥，你还想藏私是怎么？问到了游戏id，不说说段位？我们自己又不是不能查询，还卖什么关子……你这样的话，待会儿心仪的妹子出来了，追上她的几率可是会大大降低的哟。”
“就是，直接说不就行了么，还省得我们去费劲儿查询，面包哥老是这样，卖关子，我跟楼上那位兄弟一样，诅咒你还是追不上那姑娘……兄弟们莫急，等我退出直播间来查查老爷子的游戏段位，一探便知。”
“都查仔细点啊，顺带看看老爷子英雄胜率怎么样，喜欢玩什么位置的？打野中单还是射手，我觉得像他这么高手做派的人，说不定会对打野刺客类型的英雄很是钟爱……当然，坦克英雄也少不了。”
见到粉丝们纷纷开始声讨自己，丁明一拍额头，他倒是忘记了还可以自己查段位的事情，便又言道：“我直接说了吧，这个老爷子是榜单上二十九的荣耀王者，擅长上单类型的英雄，中单法师也用得得心应手，胜率最高的是花木兰，百分之六十七。”
这些信息都是在他关掉直播之后从老爷子口中听见的，对方还顺带给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游戏账号资料表。
讲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面前的老爷子，居然还是个荣耀段位的玩家。
还是自己见识太少。
他当时这么安慰着自己。
在丁明说出这番话之后，直播间内一片死寂，所有正在询问着的玩家们纷纷停了下来，继而才又有人惊愕地问道：“面包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们大家都没听太清楚，再重复一遍呗？”
“那个老爷子，是荣耀王者哦，排名第二十九，胜率最高的是花木兰，百分之六十七，擅长上单和中单英雄。”
脸上的神情摆出了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样子，丁明倚靠在信川高中旁边的墙壁上，不厌其烦地又重复道。
直播间内的玩家粉丝们像是烧开了的水一般迅速沸腾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真的假的？面包哥你别糊弄人啊，要是为了特地炒热度，就算我们这些铁杆粉丝都不会原谅你的，那个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是荣耀王者啊？你在开什么滑稽玩笑？还排名二十九？我上榜的唯一一次还是第七十八名，他居然比我还要高？”
“面包哥日常吹牛皮系列，这次的牛皮可就不怎么让人买账啊，你这也太没技术水准了，之前还停播了一会儿，那段时间里应该已经为吹的牛皮打好草稿了才对啊？怎么还能犯这种错误，面包哥，看在我四十米大刀的份儿上，重新组织一下你的语言。”
“我刚才去查了！那个老爷子真的是荣耀王者！mmp啊，我感觉自己打了这么久的王者荣耀都只混迹在铂金，真的是自信心全无啊……之前那些个说要带老爷子上分的人呢？你们都快点出来，看看你们的段位够不够带老爷子上分的？”
见到直播间内一片彼此起伏的“哀嚎”之声，丁明摇了摇头，故作轻描淡写地言道：“兄弟们，还是不淡定啊，我之前听到老爷子说的时候一丁点也不奇怪，看见资料面板之后，心里更是平静的很，这有什么的，老爷子虽然看起来年纪大了，反应速度什么的却是不慢，否则他之前跟林炎交手的那一幕，还有能够发现我在直播的事情……”
这话当然就是在吹嘘自己了，他先前在听到周鹤说出来时都震惊得五体投地，即便是看了资料之后也是一样。
太让人意外了，一个岁数看起来不小的老人家，玩这个王者荣耀的游戏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个荣耀王者……
“喂喂，面包哥，你说实话，老爷子有没有跟你说，他的段位，是请了代练所以才打上去的？我刚才看完之后怎么想怎么不对，一个老人家，段位怎么可能会打到荣耀王者，能在王者分段都不错了，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疑点重重啊，花木兰这英雄改版之后所需要的操作和反应能力都是极高的，一般玩家操纵不好失误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情，这老爷子玩了将近一千八百多把，胜率居然还保持得这么高……虽然有证据摆在这里，但结合一下实际，还是难以让人信服。”
“要请代练的话，代价也太昂贵了一点，不过若是掉段再刷胜率，请的代练也不必要花费多高昂……或者说，这账号不是老爷子的，而是他所说的那个小姑娘的？再怎么看，这老爷子也不像是个打电子游戏那么厉害的高手啊，你要说他身手好我还相信，是荣耀王者的话……我跟其他人一样，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即便是丁明说了自己见到证据，一些粉丝观众也还是唱起了反调。
在他们看来，像是周鹤这般年纪的老人家，听闻其玩王者荣耀本就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可要是再听说对方还是个段位比自己等人高出许多的荣耀王者，这就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了，于是理所当然地便联想到了代练这两个字。
没错，那么大的年纪，玩王者荣耀本就不怎么轻松吧？能打到铂金段位什么的，就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现在居然说他是荣耀王者，花木兰胜率也高？而且事实还就是如此？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请了代练打上去的，要自己等人相信，怎么可能嘛！
丁明见状，挠了挠脸颊，出声问道：“那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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