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童失望地叹了口气,“我买东西你们还是没用。”
沈淮：“……”
他想了想，说：“会用，快了。”
他知道不管是他还是封凌,都即将控制不住了。
沈淮其实无所谓什么时候,在他看来，都是成年人了,只要确定恋爱关系就可以。
但是封凌每次关键时刻都忍住了,即便痛苦皱眉,即便难受得骂脏话，也堪堪忍住了。
沈淮不明白，一开始以为封凌是不想影响他拍戏，毕竟是第一次,他这个体质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后来又想到一个可能性更大原因。
上次他玩笑般地跟封凌说了一个有意义一点场景。
沈淮想了想，给《青霄》导演发了条微信。
沈淮：[林导,《青霄》剪好了吗？]
林导：[差不多了，怎么了？]
沈淮：[可以把那两场亲热戏发给我看看吗？]
这种戏份，在送审和上映前,演员要看一眼很正常，导演没多想直接答应他了。
林导：[我过两天发给你。]
沈淮：[谢谢林导。]
沈淮跟导演发消息时阿童就坐在旁边，发完消息，阿童看向沈淮，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沈淮笑了笑,肯定地说：“我保证就在下次见面时。”
一直拖着，折磨谁呢。
阿童：“……你真会玩。”
沈淮挑眉，“这就会玩了？”
他还有好多想法呢。
没多久封凌端着菜出来,对他们说：“吃吧,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们下午就要走了,下次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
两人都吃得饱饱，吃完饭阿童去收拾两人行李，沈淮和封凌收拾厨房。
封凌没让他动手，沈淮只能站在旁边看。
封凌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样子，在沈淮看来十分养眼且性感，还很暖心。
围裙系带在腰上收紧衬衫，勾勒出他肩宽腰细腿长，黄金比例身材，微微弯着腰时，更让人移不开眼。
封凌说：“沈老师。”
沈淮慢了几秒才应声，“嗯？”
封凌又叫了一声他名字，才说：“我们都没有妈妈了，阿童他……”
“阿童他不需要妈妈。”沈淮说：“小时候没有，长大更不需要。”
封凌知道他又嘴硬了，如果真如他说这样干脆，昨晚他就不会转头面向车外，不想让人看他表情了。
他肯定沈淮多少是心疼阿童。
他们至少有妈妈陪伴十几年，而阿童一年都没有，这种心疼里有感同身受。
“你不是也很讨厌她吗？”沈淮问。
“是。”封凌没有犹豫地回答。
杜冬芸不仅丢弃阿童，还伤害过封凌，他是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但他知道封凌意思。
“我又没让她消失。”沈淮说：“我只是想让她受到应有惩罚。”
封凌适时提议，“她最在意就是贺清渊，最好惩罚就是针对贺清渊。”
沈淮：“……”
他不得不怀疑，封凌这个提议有夹带私货。
不过，也是这个理。
而且，相比于杜冬芸，他本身确实更厌恶贺清渊。
上辈子贺清渊雪藏他，毁他最重视事业，他也要以牙还牙毁他事业让他一无所有，最好让他成为丧家之犬。
封凌嘴角忽地上扬，“我有个好主意。”
沈淮没问他主意是什么，反正把柄他已经丢出去了，就算是贺山鸣也不会放任不管，封凌再出手，基本就不用他再管了。
沈淮走到封凌身后，伸手搂住他腰，灵巧手指挑开围裙伸进去。
几乎在沈淮贴上他腹部时，封凌身体就开始僵了。
“沈淮，你干什么？”封凌苦恼地问。
他不知道他现在经不住一点挑动吗？
沈淮：“我检查一下，你拉好拉练了吗。”
封凌：“……”
他刚要开口，沈淮又说：“我只给你拉好拉练，什么都不做。”
封凌：“……”
但凡沈淮身体强壮一点，现在他可能要跟沈淮打一架了。
这世界上一定没有比沈淮更会折磨人。
沈淮手隔着他白衬衫顺着他人鱼线下滑，摩挲到拉练处，叹了口气，“果然没拉好，拉练距离顶端差了一个手指头距离。”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话，“正好可以容纳我食指。”
封凌咬紧后槽牙，忽地深吸了一口气。
沈淮趴在他肩膀上，把他忍耐紧绷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到他忽然难以忍受地吸气。
他很喜欢看封凌这样。
可能就是因为喜欢看封凌忍耐样子，所以即便他和封凌在一起后，也总忍不住想勾他。
指腹滚烫。
传到沈淮身上。
在折磨谁呢，他又想。
沈淮忽地用力收紧，紧紧搂住封凌，贴在他后背上闭上眼。
他手在围裙下被用力攥住。
一定留下了红色印记。
上次没能送沈淮走，这次封凌很强硬地要送他。
为了能送沈淮并能去看沈淮，安全起见，他又买了两辆新车，专用于接送看沈淮。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送到地下停车场。
快下车时，沈淮对封凌说：“我给梁扬讲戏，是不想他拖后腿。”
封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想用这部电影冲一个影帝吗？”
沈淮电视剧最佳男主角拿过好几个了，电影他只演了两部，其中一部还是男二，电影最佳男主角还没拿过。
他演技已经不需要再证明，可是拿影帝好像才是很多人心中认定男演员最高演技和地位象征。
沈淮已经开始有意识地要转做导演了，或许他想在转行前拿一个影帝，不留任何遗憾。
封凌看过他正拍这部《顶峰》剧本，非常不错，很有这个可能。
沈淮坦诚地“嗯”了一声。
看他这么淡定样子，封凌不由想逗一下他，“要是拿不到怎么办？”
沈淮淡淡地掀开眼皮，“拿不到？那自导自演拿个影帝也不错，说不定顺带还能拿个最佳导演。”
封凌：“……”
他忽地笑出声。
阿童已搬完行李箱，沈淮现在就要下车了，下车前他倾身靠在封凌耳边说：“我问过林导了，他说过两天就能给我。”
封凌脸上笑收紧，反应过来后，喉结微动，眼眸幽深地盯着他。
沈淮暗示得很直白，最后说了一句，“封凌，很期待下次见面。”
他带上帽子和口罩，下车和阿童一起向电梯处走。
封凌慢半晌回神，差点下车把他拖回车中。
沈淮到了剧组后，和以前一样沉心拍摄，偶尔跟梁扬讲一讲戏。
幸好他戏份不多，否则沈淮要烦得冷脸了。
一部电影最后剪出120分钟，男女主占70%以上，还有男二女二，即便这是一部更多讲男性电影，他也没多少戏份。
他更多是配合其他人戏份，拍了四天没戏时就去跑男团里通告了，顺带回了躺学校。
他没敢跟沈淮说是，当时他和很多同学一样，是冲着沈教授是沈淮父亲而选他课，选了没多久就后悔了。
他是个明星，学校很多老师都知道，在选修课上多少会睁一眼闭一只眼。
但沈教授不一样，不知道该说他负责还是固执，梁扬只是一次点名没去，上次他就让班长通知他，下次上课时亲自去跟他解释，要是下次还不来，就不用参加考试了。
其实这两个学分不拿也行，也不是没人在他可怕严厉下放弃。
可他不一样，他今年刚出道，正被广泛地关注着。
而且，他正和沈淮一起拍戏呢。
要是让沈淮知道，他脸都没了。
离开时候，他看了沈淮好几眼，沈淮没在意。
等他上了车，车子开始行驶，他才向那边看了一眼，只有两秒又收回视线放到剧本上。
在不远处拿着手机跟人聊天阿童，忽地跑回来，睁大眼睛对沈淮说：“封凌问我，以后想不想叫你嫂子！”
沈淮：“？”
沈淮走后，封凌在准备两件事。
第一件事，最重要，不用说，就是下次跟沈淮见面。
第二件事，是沈淮没做完事。
他跟沈淮说有主意了，是要杜冬芸二选一。
她和贺清渊之间只有一个人能留下。
他一个人当然没办法让杜冬芸做这个选择，但经过那晚后，他有贺长盛帮助，贺长盛又能影响贺山鸣。
这对杜冬芸来说，这可能是她做过最痛苦选择。
封凌：[要是觉得难，其实你们可以一起离开，其他我就不追究了。]
杜冬芸没说话。
当天晚上，她给封凌发了消息。
杜冬芸：[我想了想，清渊确实是做错事了，他继续待在京珀会让你爸爸难做。]
她告诉自己，只要她留在贺家，就能帮贺清渊，他不用愁未来。
贺清渊确实做错了，贺山鸣对他很不满，可能原本就要撤他职，主动辞职贺山鸣或许会原谅他。
封凌笑了笑，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贺清渊。
然后，他继续跟杜冬芸谈。
封凌：[我很赞赏你选择，所以我可以让你再带一个儿子进贺家。]
杜冬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封凌：[你以为贺山鸣傻吗？他那天就开始怀疑了，正让人去你家乡查，你自己好好想想。]
阿童比手画脚地对沈淮说：“杜冬芸给封凌很多消息，封凌去参加京珀董事会，当众把贺清渊赶出去了，贺清渊脸都丢没了，就去找杜冬芸发疯。”
和上辈子一样，封凌没提前通知贺山鸣，直接用董事会逼走贺清渊。
不一样是后面，贺清渊不仅失去事业和名誉，还被亲情背叛。
他当时跟着杜冬芸来贺家，并改名为贺，实际上就是背叛了生父，只剩杜冬芸这边亲情，现在又被杜冬芸背叛。
有点惨。
沈淮甚至怀疑他现在最恨人就是杜冬芸。
当一个人被很多人攻击时，最恨一定是其中最信任和亲密人。
阿童继续说：“杜冬芸见他发疯一样，很怕他告诉贺山鸣她那段情史，就主动去跟贺山鸣说了我。”
他指了指自己。
“然后她去找封凌帮忙。”
所以，很有可能阿童能成为封凌弟弟，没有血缘关系继弟，才有嫂子一说。
沈淮觉得这关系有点神奇。
他问阿童：“那你想吗？”
阿童有点茫然，“我不想啊。”
他现在生活挺好，很喜欢这样生活方式，不想进豪门大院。
“可是，又有点想让你做我嫂子。”
沈淮：“……”
他没再跟阿童说，现在想也没用，这件事也没定下。
他把剧本放在一边，跟封凌发消息。
沈淮：[你不把杜冬芸赶出去吗？]
这是他很在意点。
封凌：[我很了解贺山鸣，杜冬芸离开后，还会有另一个女人进来，我可不想有一个比我小25岁弟弟。]
沈淮：“……”
封凌：[贺清渊会持续给她带来痛苦，贺山鸣闷着一股绿气，也不会像以前对待她，她必须看好多人脸色生活，极大可能会把希望放在阿童身上，好好对他，就这样占着这个位置也挺好。]
封凌：[也说不定，以后贺山鸣自己就把她送走。]
封凌想过，如果真毫不手软地对付杜冬芸，出了什么意外，以后阿童会不会恨沈淮？
只要有这个可能，他就没办法。
他想，沈淮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让他毫无防备，这样舒服自在助理。
这是他想到最好办法。
在他挑拨离间后，现在杜冬芸已经夹着尾巴过很是艰难，以后贺山鸣或许会把她送走或是其他，那就和沈淮一点关系都没了。
封凌：[沈老师，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沈淮抿了抿唇，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没看出封凌一番心意。
封凌考虑处理事情确实比他周全，这个周全里有一个他。
沈淮：[84分。]
封凌：[差1分才优秀啊。]
沈淮：[封凌，有机会你带我去看看封阿姨吧。]
封凌一愣，又开心又心软。
现在只要沈淮说一句话，他就知道沈淮心里是怎么想。
沈淮觉得这么做，对不起他妈妈。
封凌不知道该怎么说沈淮一颗玲珑心。
封凌：[你别多想，我妈妈早就知道杜冬芸存在，她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淮说。
封凌：[她眼光不会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也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她有更广阔世界。]
封凌：[她和贺山鸣是互相成就，也可以说是互相利用。]
沈淮很难想象那样一位大小姐，有什么要利用贺山鸣。
封凌似乎猜到了他疑惑。
封凌：[妈妈没有嫁给外公介绍人，也没有走外公安排好路，而是又做模特又经商地跑遍世界各地，外公一直以为是贺山鸣把她带坏，把不满和愤怒都放在了贺山鸣身上，二十多年贺山鸣都没进过外公家门。]
沈淮：“……”
封凌：[贺山鸣确实很有经商头脑，帮了我妈妈不少，而且，年轻时长相和身材都也都不错。]
沈淮：“……”
这和他想有点不一样。
见他好一会儿没说话，封凌知道是没问题了。
封凌：[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
沈淮：[什么？]
封凌：[你愿意做阿童嫂子吗？]
沈淮：[……]
沈淮：[这个问题你不得先问阿童吗？]
封凌笑了笑，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沈淮向四周扫了一眼。
他们平时日怕被人发现很少发语音，一般都是文字消息，封凌专门发了一条语音过来，一定是很重要或者很想让他听到话。
确认四周没有能听到人后，沈淮才点开语音。
封凌天然烟嗓带着点哑声音，从手机传到他耳中，“沈老师，我好想你，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沈淮耳朵一动，他伸手摸上耳后小痣上，想到封凌吻上来时气息。
他一手拿剧本放在脸前，一手拿手机放在剧本里，在外人看起来，他又在看早熟记于心剧本。
而实际上，他在剧本遮出狭小空间里，对着手机说：“我也想你，尤其是晚上时候。”
封凌：“……”
他嗓子有点干，做了一个吞咽动作，又气又痒。
“沈淮，你就是仗着我没法立即出现在你身边。”
沈淮低笑了一声，他说：“封凌，你下次来别让左彦明送你了，也别开车，你跟阿童约一个安全合适地方，让阿童用保姆车把你接到片场。”
封凌只是听他这么说，就一种紧张兴奋，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面问题，“安排好话，接不成问题，可晚上保姆车开到酒店停车场，那里住了很多剧组人，上楼时容易被发现。”
沈淮：“谁说要上楼？”
封凌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淮：“我保姆车里有睡觉床，封凌，你愿意在那里委屈一晚吗？我陪你也行。”
和上次一样，封凌这次应该也是周六来，在这里住一晚，周日晚上离开，一夜不到两天。
沈淮昨晚想到那次他们挤在左彦明车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和金屋藏娇不太一样，他想在这一夜不到两天时间里，在保姆车藏一个封凌。
一旦有这个想法，他再也压不下去。
这样，即便在片场他也能随时见到封凌。
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这件事可行性和安全性很高。
他保姆车和房车差不多，里面有沙发有床能洗漱。
剧组也只有梁扬进过他保姆车，还是他叫，一般剧组没人会上他保姆车，就算有事要在保姆车上说，封凌在上面床上一拉床帘就行。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保姆车里藏了一个男朋友。
沈淮：“一直停在片场也行。”
封凌：“……”
他用力握紧了手机，“在机场时你说……”
如果他没会错意话，沈淮是在给他暗示，那个暗示让他好几天晚上没睡好觉。
沈淮不知道是不是才想起这件事，他“啊”了一声，在封凌提心吊胆地等待中，思考了一会儿，说：“好像不影响。”
封凌：“……”
他又补了一句，“片场对我有特殊意义，你应该很喜欢？”
手机上手青筋都凸了起来，封凌用力闭了下眼，咬牙切齿地，“沈淮你知道你多会折磨人，刺激人吗？”
沈淮似乎是没意识到，他疑惑地“嗯”了一声，好像只是想多跟他待一会儿，多见几面，没意识到这里面有什么。
他问：“那你愿意吗？”
封凌呼了口气，“乐意至极。”
沈淮笑着收起手机，正好导演助理过来叫他准备下一场戏。
他走过来时，看到沈淮拿下剧本时，脸上是带着笑。
导演助理不由感叹，现在很多新入圈演员，浮躁得连台词都不想用心背，而早就把剧本翻软沈淮，还不厌其烦地钻研，并且能看出来他是开心愉悦。
不愧是沈老师。
导演助理说：“我看沈老师在笑，是对哪场戏有新想法了吗？”
沈淮放好剧本，脱下身上羽绒服，露出里面制服，认真道：“对那场戏确实有点新想法。”
导演助理说：“我猜就是。”
阿童：“……”
你醒醒，他是对约会有了新想法！
周六这天风和日丽，阴了好几天天终于放晴了。
沈淮来片场时皱着眉，导演见状立即过来问：“沈老师，不舒服吗？”
“没事。”沈淮说：“早饭没吃好，胃有点不舒服。”
导演正要叫人去找药时，沈淮对阿童说：“你去佟记粥铺给我买两杯粥来。”
沈淮拍了这么多年戏，国内几个横店他都熟悉不已，这个粥铺连导演都不知道在哪里，想来离他们片场很远。
阿童说：“我没开车。”
导演刚要说可以开他车去，沈淮说：“开保姆车去吧。”
阿童看了他一眼，不待导演说话，闷头就爬到保姆车上去了。
沈淮对导演说：“导演，今天上午可以多拍一点吗？或者下午拍得晚一点也行，中午我想多一个小时午休会儿。”
“当然没问题。”导演只以为他今天忽然想午休是因为胃不舒服，说，“一个小时够吗，我们调一下戏也行。”
“够了。”沈淮说：“原本就有一个小时午饭时间。”
应该够了吧。
说好这件事，他们没浪费时间，在演对手戏男二来了后，立即开始拍了。
每场戏都有预留重拍时间，要是拍得顺利，一个小时就省出来了。
拍了四场戏后，沈淮保姆车回来了，阿童从车上下来。
沈淮从剧本中抬起头，向那边看了一眼，又垂头看向剧本。
场务们正准备着下一场戏场景搭建，阿童跟着沈淮一起拍过那么多戏，看一眼就知道距离下一场戏还有段时间。
他对沈淮说：“粥我给你买来了，你要不要去车里喝？”
沈淮被冻得有点泛红两根手指，捏着剧本一页几秒，眨了下眼，“不用了，等中午再喝吧。”
阿童：“……”
在干嘛鸭，分开这么久了，他好不容易给接过来，还不赶紧上去先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