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示意她看镜子道:“你看看,哪里像没事。”
谢妍瞧过去,镜中人面容憔悴,细长的眉毛柔柔弱弱地舒着,嘴无血色。她还以为自己脸一定是红的。谢珏趁机在她耳边念叨症状。
他在外头混久了,很会拿捏语调哄人,谢妍眼里看着,耳里听着,不知不觉听进去了,对号入座,泪珠零零落落滚下。
忘记注意为何坐在谢珏腿上,谢妍道:“我要死了。”像引颈就戮的天鹅,歪在他肩膀。
她小时候被毒过,对生病的事很是敏感。普通中暍,哪有那么多症状。
谢珏方明白说过分了,良心发现,替她揩去眼泪:“我吓你的,那些事后果,你可能中暍了。不然,我替你请大夫?”
谢妍捂着胸口摇头。问了几句他没骗她,稍稍安心。这么久了她还没事,就算是毒也不是烈性的。
谢妍止了泪,听着谢珏安抚,渐渐对谢珏提议有点心动。虽然要脱上衣的,但他是她弟弟,能对她怎么样不成?她自认还是把持得住。
谢妍左右摇摆,想化解那个梦影。谢珏说她生病,那么手臂也是病中幻影罢了,她要是真对他有想法,身体应该会有反应。
谢宅所在的府城毗邻南疆,乃教化边地。谢妍又算不得深闺小娘子,耳濡目染十来年,性子里有几分蛮性。她尝试欲本就强,加之正经长辈几乎不教不管,觉得用这个办法可让自己安心。
窦氏的教导和自己的想法碰撞,谢妍手在衣角打扰,犹犹豫豫地瞥过去。
谢珏没法放过她了:“我帮你,嗯?”
谢妍没说话。她怎么坐到他身上了?一定是今日倚珊瑚习惯了,她还靠了谢珏的肩。
谢妍抬头,匆忙起身坐回床沿。
是答应的意思。
谢珏笑,她看了眼他,心觉诡异,瞪一眼,弯腰脱鞋,却不好往帐内去。谢珏见她等在那,小媳妇似的。
他走过来,更诡异了。谢妍往床帐移,不对,为什么要来床上。谢妍要出去,冷不防被谢珏扑到。
谢珏扑一下就松开,谢妍撑起身子,哭腔道:“你走不稳的吗?”她胸都被床褥压痛了,眼泪一下飚出来。
“我不小心摔了。”谢珏都要声音沙哑。
“我帮你。”
“不用。”
他今天耳背,手不停。腰带上的结扯了几下,没解开,她蓄足力踢开他:“闹什么,你先让我丫鬟进来。”
谢珏把门打开,隔着真丝屏风,谢妍要了冰,然后道:“我同二郎有事相商,关于正院的,你们去外面望风,别让人进来。你们也别进,我喊你们再进里间。把门关上。”
谢妍声音无恙,珊瑚放下心应是。奇怪大娘子为何好像在解释,又欣慰大娘子学会和二郎和睦相处。再来是送冰盆和葡萄,进屋被二郎拦下,退下时珊瑚余光扫了扫,屏风后陈设若隐若现,没看见谢妍裙角。
没想明白,门就关上了。
谢妍坐在三联交椅上。谢珏挪来椅子,把冰盆和吃食放在旁边。“先把腰带解了……”
却见谢妍手里多了条纱巾。已经叠了几次,折成窄长巾条。
“你拿这做什么?”
谢妍抬眼:“蒙你眼睛。”
她起身,把谢珏压在凳子上坐好,手上巾条往谢珏眼部蒙。
“勒了。太厚了。”谢珏把她按回去,“你作弄我呢。我好心好意,你就这么对我,眼睛都痛了。”心里想着没有板子,是不是用手弄。
他看着要吃了她似的,谢妍难为情,反驳道:“我没有。”
“不信你看。”
冷气没散开,两人都有点热,凑在一起对方的温度十分鲜明。谢妍退了退,摸他的眼皮。吹一吹,她胆子大起来:“哪伤了。”就是有点红。
谢珏笑:“我逗你玩的。”拿起纱巾给她擦汗。
谢妍懵了下,夺下他的手,没好气道:“这是给你蒙眼用的。”
谢珏挑眉,谢妍把纱巾丢他身上,结结巴巴道:“你总不能看我身子。”
“可你也要擦身子,衣服脱下来,背上肯定有汗。”
谢妍眼睛水漉漉:“……无事,我巾子多,前阵子买了几箱。”纱的、丝的、绢的、缎的等等,什么都有,虽然是准备用来垫胸的。
她岔开话题:“还有板子,窦嬷嬷留下的,床屉里有一个。”
痕印(百评六百收三千五)谢娘(h)(蒸珠丸子)|
痕印(百评六百收三千五)
谢珏从床脚抽屉拿出牛角板,瞄到旁边有个黄梨木匣子。他心挂在交椅那,看一眼就搬着圆凳过去。
谢妍已经折好纱巾等他。她想用锦绢,谢珏嚷着闷,不透气。
先蒙眼,再把谢珏手掌包上,纱巾贴着皮肤,他想怀疑自己像一只脚蹼异色的青蛙。
但不能举手打量,谢妍在他眼前晃指头:“我在哪?”
谢珏顿了顿,向前虚抓,空的,摇了几摇,挥出一道弧度还是错过。
谢妍放了心,谢珏松了下紧绷的弦。特意找的位置,向着她,却不碰到手,仗着她不知道他武功深浅,表示眼睛蒙着完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