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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吗?”

“打听了,是这里没错。”

几个外乡人打扮的过路汉子来到柳下村,在大柳树下纳凉的蒲扇老头好奇望着。

“你们找谁?”

姒平拱手:“老翁,我们寻人。”

“寻人?你寻啷个?”老头们七嘴八舌:“柳下村没几个年轻的啦,全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

“老翁,我们寻柳三娘。”姒平道。

老翁眼中一动,平静道:“这里没有柳三娘这个人。”

“老翁,告诉三娘,是从南方来的老朋友。”姒平拱手:“我们住在长福客店。”

“希望她听到消息能来找我们。”

说罢,他同几个兄弟转身离开柳下村。

路上,侄子问:“三伯,这个柳三娘是谁?”

“我们为什么要找她?”

姒平牵着马:“她?”

“不,‘柳三娘’不是一个人。”

“啊??”侄子们惊讶,他们要找的不是人,难道是鬼?

“柳三娘是代号。”姒平眯了眯眼,想起了他们兄弟当年在琅琊城风光的日子。

多年前,老越王创立「穿空榭」,为越国王室培养数一数二的暗卫,对外侦查敌情,对内控制朝野,穿空榭的人上查王室下查万民,权力非常大。

姒壮、姒平等九人都是第一批进入穿空榭的暗卫,他们发誓永远效忠老越王。

“柳三娘”这个代号的意思就是“万世效忠吾王”,除此外他们还有很多暗号,联络点设在柳下村。

好景不长,老越王外出打猎时意外过世,生前没有立下太子。

众公子为争抢王位,打的不可开交。

另一边,公子寿,也就是日后的越王,寿夫人生下一个女孩。

公子寿的生母是个野心非常大的女人,她在儿媳怀孕时就养了七八个孕妇,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寿夫人生下一个女婴,撒手人寰。

柔夫人派人掉包了孩子,女婴交给贴身婢女出去“处理”掉,事后杀掉了所有知情人。

那婢女留了个心眼,她没有杀掉小公主,而是抱给了自己姐姐和姐夫——也就是涂氏和姒壮,并把所有秘密如数告知。

老越王去世,穿空榭的人因为前期得罪太多官员,被朝野上下针对,惶惶不可终日。

姒壮当即决定,由他们带着越王的血脉逃出琅琊,逃进茫茫大山。

这一躲就是十五年。

姒平眼神重新清醒:“鹫部的到来绝不是意外,红宝石的丢失就是个信号。”

那一晚,姒壮和涂氏召集所有当年的知情人,分批分头下山,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越王,告诉越王当年的真相!

“躲了十几年,我们也累了。”

侄子们很担心:“但你们这么多年没有回琅琊,如果穿空榭的人已经死光了,或者……不是原来那些人了,岂不打草惊蛇?”

“不可能,柳下村这个地方,只有越王的乳母和我们九兄弟知道。”

“只要她得到消息,一定会来找我们。”

“乳母是绝对忠于越王的。”

“她是绝对忠于王上没错。”

“但是她死了啊。”

“哈哈哈哈!”金座上的女人不再年轻了,她长长的甲套捻着一根竹片,忽然发怒:“叛徒!”

“穿空榭那些叛徒!”

“乳母也是!居然骗了哀家这么多年!”

偌大宫殿,柔太后的声音一遍遍回荡着,伺候的人连呼吸都放缓了。

“那现在怎么办?将这些人杀了?”报信的人问。

“太子还在句章城……”

太后勃然大怒:“没用的东西!人跑去句章城了,却被这几个喽啰跑出来,哀家从小怎么教他的?”

“斩草要除根!”

柔太后中气十足,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头上堆了很多假发髻,插着金凤步摇,眉眼描画得十分精致,嘴角有深深的木偶纹,显得很不好惹。

“哀家听说,王上跑去郑国了?”

“是,被太子用计引去的。”太子想亲自去探查他的身世,而越王是个很大的阻碍。

“多瞒一会儿。”太后换了个姿势,薄纱下露出腿:“至于那小贱种,杀了吧。”

“多活了十几年,算她命大了。”

“百越国只会有太子,不需要公主。”柔太后抚着自己的甲套,说:“还有,叫他信把太子弄回来!那乌烟瘴气的地方有什么好呆的?”

“要快——”

“是,是……”报信的人急忙退出去。

金座后爬出来一个容姿姣好的男子,他依偎在柔太后的膝盖上。

“乖乖,你会背叛哀家吗?”柔太后的甲套勾起男子的下巴。

“太后说什么呢,奴是太后的人,身和心都是。”

太后光/裸的腿沿着他的腰线往上,直到心脏处:“好啊,那就将你的心,掏出来给哀家看看。”

男奴变了脸色:“太后,太后!”

“拖下去,挖出来!”

“太后,太后不要啊!”男奴尖叫着被拖下去。

柔太后往后一倚:“斩草除根,永远,斩草都要除根……”

山里,水潭边。

“你不是这样救他的?”

小满在水里站稳:“这个事……”它就是很复杂。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是真想救他。”

州勾挑眉:“我想的哪样?”

“就是……”小满挠挠头,人工呼吸这事,落在古人眼里,可不就是亲吻?

亲吻,和对方约定一辈子的人才会做的事。

“你很为难?”

小满倒不是为难,只是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是先解释呼吸原理呢还是溺水原理?

“姜霆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州勾松开她,后退几步,张开双臂仰倒入水——

“哗啦!”

水花四溅。

“不,哎,你……”小满吓了一跳。

他这是在干嘛?

水潭并不深,但等了好久他都没动静,那一抹白衣静静的,非常飘逸的躺在潭底。

小满∶“……”

他就是,在等她救他,对吧?

像救姜霆那样救他,对吧!

小满扶额,急躁地在水里转了一个圈。

干嘛啊,为什么突然快进到这种偶像剧情节啊?

上来啊!太阳落山了,水很冷啊!

没动静,毫无动静。

“……”

小满深吸了一口气,跃身入水:“哗——”

州勾比姜霆配合多了,几乎在碰到他衣角的瞬间,他就像水草一样缠上来,贴在小满唇上,贪婪地汲取她带来的氧气。

吻不吻的另说,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姒满女士,在水里都快红透了。

这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

“哗啦!”

两人从水里探头,州勾将湿淋淋的头发往后一撸,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该说不说,这颜值真他妈让人脸红心跳。

还是在刚刚亲过的基础上。

“捞你上来,是为了告诉你。”

“姜霆对我来说,不是特别的!”

“换了是任意的一个人,我也会救,懂了吗?”小满累得要命,不想跟他来回拉扯,只想尽快回家洗个热水澡,吃饭,再好好睡一觉!

州勾在水里抓住她:“你生气了?”

“没有。”小满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生气:“我只是不懂,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啊?”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山里温度骤降,尤其是水温。

小满见他全然没有上岸的意思,只好拽着他往岸边走。

“因为,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姑娘啊。”

小满回头:“啊?”

州勾抿着唇笑:“你听错了。”

“哦。”小满不是自作多情的人,既然他说听错了,就听错了吧。

“你下海救姜霆的时候,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很难受。”

“我感觉,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

“但你们是朋友啊,再说了他有危险,你应该去的。”

有个屁危险,姜霆就是故意的。

和他一样,故意的。

“而我……”州勾自嘲∶“我有什么资格,要你为我让步?”

小满反思:“我跟他,很亲近吗?”

“你说呢?”州勾似笑非笑:“还有卜家兄弟。”

好像……是有点,尤其前几次有求于他们,那狗腿的,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小满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卜莘那么讨厌她,以后可真要离他们远一点了。

“不对啊,我跟谁亲近,关你什么事?”

“我除了知道一个你的名字,别的都不知道呢。”小满终于爬出水潭,拧着衣服上的水。

见他一点都不在意浑身湿淋,又动手拧他袖子上的水。

“我啊。”

州勾眨眨眼:“如果我说了,你就要讨厌我了。”

“那倒不至于,毕竟你……”

“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州勾将小满肩膀一推,打断了她的话。

小满郁闷,捡起地上的筐:“好好,回去吃饭,饿死我了。”

回到家,两个湿淋淋的人被涂氏臭骂了一顿。

尤其是小满,涂氏叉着腰往她脑袋上杵:“还不去洗澡,换身干衣服,真当自己铁打的啊!”

“好好好,我马上去,涂奶奶你别生气啊。”小满被训得直缩脖子,一溜烟跑了。

涂氏这才看向州勾,后者歉意地笑了笑:“是我不懂事,应该叫小满快些回来的。”

“跟你无关,我知道小满是个什么倔性子。”涂氏冷淡地说,转身上楼。

州勾毫不在意,倚着栏杆,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脑子也开始发昏。

他的身子还是弱,吹了海风,两度下水,现在还能站着已经进步很大了。

屋里,涂氏和养伤的姒壮嘀嘀咕咕。

“那小白脸,我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涂氏生气。

她平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好性子,全族的孩子都喜欢她,她也疼爱他们。

唯独对来历不明的州勾,涂氏像一头警惕的母老虎。

“你想啊,穿得锦绣富贵,待人温和有礼,你想,你多想想,像什么?”涂氏跪坐在垫子上,边给姒壮换药边说。

“像什么?”

姒壮的伤好多了,只是会永远留下伤疤,动作也不似从前灵敏。

“像不像琅琊城里,那些表面仁义道德,内心却脏黑到极致的贵族?”

姒壮一惊,打翻了白色的药粉:“你胡说什么?”

涂氏也知道不该再提当年的事,悻悻闭嘴。

换完药后,她还是放不下心:“不行,我要让他赶紧走,离我们女儿远远的。”(m.看书小说)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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