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侵略性极强的合欢花信息素不怀好意地四处飘散,而后,空气分子被一股向心力吸附,聚集,骤然形成一把锋利的刀刃向李枭侧颈飞去,李枭微微侧头,轻松躲过那无色无形的物体,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能操纵空气,看来是真的。”
奚允川脸色不太好看。他在出手时特意把空气刀刃的信息素浓度降到与四周无异,在如此短暂迅速的情况下能被轻松躲开,不是非常熟知气压与气体操纵的人根本无法做到。奚允川当下断定李枭的信息素分化属性同样与气体有关。
这还真是,让人讨厌。
“找我什么事?”奚允川身子靠在椅背上,挑眉,冷冷看着对面的李枭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身旁,盯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明知故问?”
奚允川疼的脸色刷白,可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大脑缺氧,四肢无力,连喊一声疼的力气也无,迷离之中有种要缺氧而死的错觉。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李枭无色无味的有毒信息素从他刚进门开始就已经灌进他的大脑,再多撑一会,就会使他陷入深度昏迷。
宇宙万物相生相克,几千几万年的优胜劣汰使人类分化为三个不同人种,alpha和omega们拥有独特的腺体,能够释放独属于自己的芬香气味吸引另一半,然而有美必有丑,光明必然掩藏着黑暗,人类只知道信息素芬香又美丽,却不知道,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正悄然分化着邪恶与丑陋——比如李枭不为人知的,能够轻易夺人姓名的剧毒信息素。
奚允川不会想到这一层,可他已经猜到了李枭的信息素属性应该与什么气体有关,这个信息已经够他开始着手扒开李枭的面具。
“你们混黑道的不是挺懂规矩的么?还是说在监狱待久了,你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了?”李枭躬身攥住奚允川衣领,眯眼警告:“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人,摸一下都不行,你竟然敢动他?知道我克服了多大的愤怒才忍住没宰了你么?下次见原清河时,他要是再因为你哭,我肯定把你宰了喂鱼。”
奚允川勉强撑住了因疼痛快扭曲的表情,淡淡哼笑了声:“他喜欢谁,喜欢被谁上,都还不一定呢。李枭,今天这仇我记住了。”
李枭从没把奚家老二放在眼里,攥住钢柱的手用力一抽,把连着血肉筋骨的钢柱抽出奚允川手掌,优雅地抻了抻自己歪了一点的领带,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没再看原清河,因为外头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他处理。
奚允川捂着手心的血窟窿回牢房,路上,向古懒懒地朝他走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原清河太过分了,你刚不是给他个苹果吗,他跑食堂后厨去了,拿水果刀把苹果削成一个个小兔子,我就盯着瞅了瞅果盘他就瞪我,老奚,你说这是为啥?他怎么总跟我过不去,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他了?”
向古毫无眼力见地巴巴个没完,根本没注意到奚允川惨白的脸色,直到奚允川停住脚步低头喘气,向古诧异地回头看过去,他才瞅见奚允川不停往草地上滴血的手,大声“卧槽”了句,一时间乱了分寸:“怎么弄得?用不用打电话给奚爷报备一下,先去医务室包扎…”
“闭嘴,”奚允川烦躁地打断他:“都tm废了还包扎个鬼,还有我爸那边你别多嘴。”
向古除了“卧槽”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其他的了,问奚允川:“这tm谁弄的啊?”
奚允川额角冷汗直冒,疼的双腿打颤,抬起阴鸷的眼睛盯着向古,一副“你说还能有谁”的表情。
“李枭?我靠,嗨…”向古犹豫着不知道该回什么,换了个话题,提议:“先去医务室消消炎,用点止疼药。”
“不去。”奚允川往狱工区扫视一圈,问:“原清河哪儿去了?”
“啊,他啊,在食堂打扫呢。”向古解释说:“我刚不说他用后厨的刀削水果了吗,代价就是他得在食堂做几天保洁员。”
向古看着奚允川的脸色,问:“我是不是应该把他叫过来看看你啊?”
奚允川挑眉,扬着头一言不发。
向古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说破,溜进食堂叫原清河出来,没一会就又回来了,无奈摊手:“他不来。”
奚允川不可置信:“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你受了点伤,让他出来看看。”
“然后?”
“然后他说和他没关系。”向古试探问:“要不我再去试试?”
“不,算了,就这样吧。”奚允川摆手拒绝了,黑着脸走到水龙头前清洗伤口。
晚上,奚允川进牢房后破天荒没主动跟原清河打招呼,灯还没熄他就一言不发地爬上床盖上被子闷头就睡,原清河站在床底下直直盯着他看了半天他也不看他。
原清河无奈,只能踩上床铺别扭地扯了扯他的被子。
奚允川不搭理他。
原清河咬牙,厚着脸皮又扯了一下,奚允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烦躁地皱眉,凶他:“没看出我懒得搭理你,烦不烦?”
原清河眼神暗了暗,但也没被气馁,鼓起勇气把掌心里握着的三只小兔子苹果铺开放到奚允川床头,一言不发地下去了。
奚允川心中憋着火,盯着那三只已经蔫了的小苹果块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抬手把它们呼下床,骂骂咧咧道:“这么晚了才给我!可怜谁呢?原清河,我是说过喜欢你,但我的喜欢也是有限度的,容不得你这么挥霍!”
“下午向古叫你出来,你为什么不来?他说我受伤了,你为什么说和你没关系?啊?我对你这么好,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你了,你就来一句我们没关系?你把我当什么了?”
“喂,你听见了没!”
“喂!说话!哑巴了是不是!”
“………”
任凭奚允川喊破喉咙也得不到回应,他把头往下一探,这才发现原清河正小口呼吸着,呼呼睡得正香,他刚刚叨叨半天,那人一句没听见。
奚允川一个大男人体会了把委屈的感觉,一溜烟从上铺爬下来,坐在原清河床头,毫不留情地把熟睡的人摇醒。
原清河有点懵,清醒一瞬之后有点恼,瞪他:“干什么!”
奚允川把残废的手怼他脸上,可怜巴巴地回瞪他:“我受伤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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