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吵的李枭频频皱眉，怀里的顾小宛瑟缩着，一动不敢动。
“小宛，别怕。”李枭轻轻拍打他的背安慰他。
顾小宛并没减轻恐惧，下意识摸了摸劲后满是针孔的腺体：“枭哥…我、我在医院住好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回家呀…我，我想我爸妈了…”
李枭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柔声道：“马上就好了。”
顾小宛吞了吞口水，一句话不敢再说。
李枭也不再说什么，淡漠地走出门，按了医院地下二层的电梯。进去后他在一道坚硬的白色防爆门前按了指纹，门“哔”一声解了锁，缓缓打开。
一眼望去，里头是一个近一千平方的大实验室，门口几个身穿防爆服的医护人员对李枭微微点了点头。
李枭扭了扭脖子，换上医院普普通通的白色条纹病服，手腕扣上装着芯片的绿色卡带，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走进其中一间封闭的太空玻璃实验室。
他刷了下磁卡，门缓缓打开，进门后又缓缓闭上，之后，房门前绿色提示灯闪烁，一个温柔的ai女声响起：
“患者：李枭”
“年龄：27”
“信息素等级：t-10001”
“标记状态：无”
“气味：无”
“状态：未知”
“属性：高危爆炸型”
“………”
“测试开始——”
在太空玻璃舱外头只能听见一阵阵沉闷的爆炸声，声音不大，震撼也不太强烈，但随着门缓缓打开，爆炸过后的可怖景象才显现出来——弥漫在空气中的烧焦味儿，被炸弯曲的二十公分厚太铝合金门，被熏黑的雪白墙体…很难想象这凶残衰败的景象竟只来自于一人的信息素引爆测试。
一阵控热过后，玻璃门打开，李枭沉着脸从里头走出来。
主治医师迎上来，看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又有点难看，他低头看着平板电脑里传输过来的测控数据，沉声说：“李总，爆炸强度和范围均加大了…这说明您腺体里积聚的能量越来越多，越来越狂躁，不发泄出去，早晚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我要的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解决方案。”李枭摸了摸脖颈里肿大的腺体，问：“顾小宛的信息素注射进去，为什么不起作用？”
医生也在思考这件事，因为顾小宛和李枭的信息素契合度高达96%，从理论上说，如此高的契合度使两种不同能量，不同强度的信息素像粘膜一样附着在一起，而omega天生的安抚作用使他们的信息素能够像溶解剂一样中和alpha们强大失控的暴躁信息素。
李枭的医疗团队认为，将顾小宛的信息素注入李枭腺体，不但能稀释他信息素所夹杂的毒性，更能调节过度抑制剂所导致的腺体能量封存，使李枭不再是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的高危可移动爆炸源。
理论和行动都计划的很完美，但实际医疗过程中，不知道究竟哪儿出了问题，李枭的情况不但没有减轻，反倒越来越差…他现有的信息素能量能炸毁整条街，并且，能量还在逐步增强…
“李总，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还需团队进一步检测，现在能够确定的是，您需要一天一次到地下五层气体净化室释放信息素，发/情期不能再使用任何一支抑制剂，同时，顾先生的信息素在变弱，这段时间不能够再次提取他的信息素了，需要让他静养一段时间。另外出于对您生命安全的考虑，我们强烈建议您从今天开始和标记伴侣正常度过发情期，您懂我的意思吧，不单单是发.情期时必须的身体交合，更主要的是信息素的安抚和疏解。”
李枭一脸“别说废话”的表情，沉声问：“我伴侣是个β，怎么办？”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提醒道：“李总，α和β是不被自然看好的一对，但一名α可以标记多个伴侣，发情期时也不是必须和同一个omega度过…”
李枭脸有点黑，烦躁地扯掉病服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那个想娶回来缓解发/情期痛苦的o把我的小β绑架了，然后小β又把对方肚子捅了。”
“额…”医生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这个刺激又狗血的豪门宫斗，啧了啧舌：“可以换一个听话一点的omega，然后好好和您那β伴侣沟通。”
“得了吧，”李枭眼神暗了暗：“就他？沟通个屁，人家还惦记着杀了我呢。”
“……”
李枭摆摆手，示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问：“上次问你的β移腺的事怎么样了？”
医生扒拉几下平板，翻出一份十几年前的研究报告：“实际上，以前确实有过成功案例。就像男人可以变成女人，女人可以变成男人一样，β也可以变成omega，但β只接受低阶omega的腺体，像顾先生那样的极优质omega，腺体移植到任何β，哪怕omega，都几乎是不可能的。反过来说，就算β成功移植了低阶腺体，他还是不能适应你的α高危腺体。”
李枭皱眉：“说了半天，其实就是这办法行不通？”
医生无奈道：“是的。”
“还有其他解决办法么？”
“还有一个就是我之前说的，可以每天给β颈动脉里注入同一优质omega的信息素，前两年高浓度，后期可以逐步降低浓度。”
“多久？”
医生答：“终身。”
李枭若有所思，不再说话了。他脱了病服，换上一惯穿的得体黑西装，再次走进了顾小宛病房。
“身体怎么样？”进门之后李枭走到床头轻声问。
“枭哥…”顾小宛瑟缩在被子里：“别过来…没了…没有了…没有信息素了…”
李枭还是那句程序化的“小宛，别怕”，慢慢走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在他面前打开：“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顾小宛拍开那块昂贵的手表，叫嚷道：“不要礼物！回家！我要回家！”
李枭轻轻拍他的头：“乖，不怕。”
话语是温柔的，动作是无情的，李枭一边安慰顾小宛，一边拿信息素提取针扎在那人满是疮口的腺体上抽了整整一针剂高浓度信息素。
他将信息素注进封存罐，低头数那一瓶瓶小玻璃罐，不可察觉地笑了声。
有六十多罐了，他要把它们一罐罐注入原清河血管里。
顾小宛猛地扑到李枭腿边讨好求饶：“枭哥，我后颈疼…不要再抽了好不好，没有了…好疼，我好疼！”
护工围上来将顾小宛按回床上，李枭淡淡安慰他：“不哭，晚上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身体。”
“枭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吗！几个月前我才被原清河捅了，我们失去了孩子，我被他害得这么惨，你怎么舍得这么对我！”
“铛铛铛…”顾小宛发疯叫嚷的同时，助理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没等里头的人回应就快步走进来，靠近李枭，在他耳边急急说了什么，李枭脸色大变，大步冲在助理前头走出了病房。
“操！”进到地下车库的李枭狠狠踹了脚他面前停着的银灰色跑车，骂道：“这他妈才进去几天就割伤个人！”
助理大气不敢喘，哆嗦着小声说：“已经跟律师接洽了，袁鸣被及时救下，人正昏迷，还没死，而且听说是因为袁鸣带人想强j原清河…可并不能认定为正当防卫，因为袁鸣没能得手，而原清河是在第二天早晨毫无威胁的情况下将人割喉的…现在袁老爷子已经到了监狱门口，要求狱长枪毙原清河…”
“你刚说什么了？”
“袁老爷子要求枪毙原清河…”
“你刚刚说袁鸣想强j原清河？”
一股极低的气压从李枭身边铺散开来，助理不敢再说话，李枭阴鸷个脸，问：“袁鸣现在在哪？”
“区医院的罪犯特殊监护病房…”
话音刚落，李枭甩上车门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一路飙到袁鸣接受救治的病房，面无表情地送袁鸣下了地苡橋狱，手段狠绝。
之后，他开车去了监狱，要求探监原清河，只是他去的时候监狱里头正乱，武警已经介入到监狱内部了，李枭没能见到人。
自从原清河把袁鸣伤了以后，监狱里头已经成为了疯人聚集地，癫狂的罪犯门脱离了狱警的控制，在牢房内又砸又扔，他们包围了原清河所在的26号牢房，一有机会把人拽出来，原清河就会被大卸八块。
奚允川让狱警把26号牢房的铁门关死了，自己堵在里头的门口都有点招架不住，在门口外面一侧的向古更是冷汗直流：“别他妈为了帮你把情人搞到手我却被捅死了！老奚，我要是死了，我们家那几个赌./场和会./所都过给你，可得他妈给我守住了！操！人好多啊！老子信息素根本对付不过来！”
奚允川把走到门口企图打开门的原清河踹了进去，对向古淡淡道：“安排的狱警已经来了，再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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