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墨沉声道:“我不会再放开她。”
凤漠离嘴角一勾,伸出一只手,樊羽墨笑笑,两个人手紧握,樊羽墨看了紧闭的木门一眼说:“我先离开。”
凤漠离没有阻拦,依旧静静的等着宗褚,木门缓缓的打开,宗褚却没有出来,凤漠离疑惑的慢慢走进厨房里,漆黑一片的御膳房只亮着一小片烛光,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凤漠离,宗褚向他招手说:“快来。”
凤漠离震惊中走近,宗褚的面前放着一个蛋糕,上面铺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宗褚笑笑说:“这个叫蛋糕,只有我们那里才吃的到,快来对着蜡烛许个愿,会成真的哦,这个就当是庆祝我们和好的吉祥物,怎么样?”
宗褚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凤漠离看着烛光中的宗褚,学着她的样子心想你要幸福,凤漠离睁开眼睛,跟着宗褚一起将蜡烛吹灭,宗褚鼓鼓掌,燃起大烛火照亮了整个御膳房,她用刀子切下一块蛋糕递给凤漠离说:“千载难逢的好吃的。”
凤漠离笑笑将一小块放进嘴里,甜甜的软软的,他眉头一皱,宗褚眼睛睁的大大的说:“怎么?”
凤漠离嘴角一勾说:“很好吃!”
这时一个人影闯进御膳房说:“好吃我给我留点儿啊,泠儿你也太偏心了,来了之后都没给我做过蛋糕。”
宗褚一个旋身躲开夏慕灼的魔爪,把蛋糕护在怀里撇了夏慕灼一眼说:“这是我给凤漠离做的赔罪蛋糕,你不能吃。”
夏慕灼眉头一皱看着凤漠离笑笑说:“你们两个和好了?”
凤漠离低笑不语,他将宗褚手中的蛋糕取出来,递给夏慕灼说:“既然是给我做的就由我做主。”
宗褚摊摊手,翻了一个白眼,她看着夏慕灼一笑说:“寻哥哥,你来了正好,人齐了,樊澄这一次要完蛋了!”
三个人在御膳房呆了很久,凤漠离和夏慕灼将宗褚送到宫门口,樊羽墨牵着一匹马,靠在树下等着宗褚,她对着不远处的樊羽墨笑笑,向着他飞奔过去,凤漠离和夏慕灼相视一笑,转身离开,樊羽墨整理着宗褚的碎发轻语:“都处理好了?”
宗褚窝在樊羽墨的怀里点点头说:“今天我最开心。”
樊羽墨低头在宗褚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说:“以后你会更开心的。”
宗褚和樊羽墨共乘一骑,在月光下缓缓而行,樊阳一身是伤的从街角的暗处猛地冲了出来,他嘴角残留着血迹奄奄一息的说:“救我……”
说完就晕了过去,宗褚和樊羽墨对视一眼,宗褚低下头嘴角一勾,樊羽墨翻身下马,将樊阳仰面翻了过来,他鼻青脸肿,毫无生气,他摸了摸樊阳的脉搏,眉头一皱,樊羽墨低语:“真的受了重伤。”
宗褚看着樊阳叹了一口气说:“把他带回去吧。”
两人将樊阳带回了第一楼,樊澄看着三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嘴角一勾,樊羽墨把樊阳放在床上,宗褚关上门窗,拉着樊羽墨离开房间说:“看来樊阳对璗殇的需求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竟然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樊羽墨缓缓开口:“樊阳既然将凤栖扇交给了樊澄,他们就一定会联手对付我们,这次樊阳向你求救一定是和圈套。”
宗褚笑笑说:“就怕他不设套,樊澄虽然料到徐麟会来告诉我们璗殇就在他手里,我们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对付他得到璗殇,可是他不知道樊阳与他联手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这还多亏了徐麟和涟尘,他想借樊阳引我们出手,那么我们满足他的愿望。”
樊羽墨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宗褚摸摸他的脸说:“樊羽墨,娘的仇,我们一起报。”
樊羽墨心头一颤,一丝暖流从宗褚的手间传递到樊羽墨的心尖,他怔怔的说:“泠,你说什么?”
宗褚明媚的一笑说:“我说,娘的仇我们一起报。”
樊羽墨将宗褚抱起来说:“泠,你刚刚说的是娘,不是姑姑!”
宗褚笑笑说:“怎么?你不愿意啊?不愿意也晚了我认定了薛柔是我娘,谁也改变不了。”
宗褚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打开,一块碎了的玉佩出现在掌心之中,她看着玉佩似乎看到了薛柔的笑脸,宗褚轻笑说:“娘把这块玉佩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樊家的儿媳妇了。”
樊羽墨紧紧的抱住宗褚,吻住她的唇,在宗褚快要窒息的时候放开她,两个人的额头紧紧的贴在一起,樊羽墨鼻尖抵住宗褚的鼻尖温柔的说:“泠,有你此生无憾。”
第二天樊阳转醒,他一把抓住宗褚的手说:“宗褚,我交给你的凤栖扇是假的,我知道了沈蓉已经死了,不愿意将真的凤栖扇交给你,反而被樊澄夺走,我知道璗殇在他的手里,我承认我是想利用你们得到璗殇,让沁儿活过来,可是我错了,靠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樊澄抗衡,我为了夺回凤栖扇受了重伤,我愿意告诉你们璗殇的所在,只要你们愿意用璗殇让我的沁儿活过来。”
宗褚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看着樊阳,将手中连夜伪造的凤栖扇从袖口中取出扔在地上,狠狠的抓住樊阳的袖口说:“樊阳,我凭什么相信你!”……
樊阳举起手中的匕首说:“沁儿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向自己的心口刺去,宗褚嘴角一勾,闪身挥手打落樊阳的匕首,樊阳的心口在剧烈的起伏,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低下头遮住自己的情绪,他的身体微微放松,宗褚悠悠的说:“樊澄,既然你告诉了我们这么重要的消息,凤栖扇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你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复活了唐沁可是你已经死了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在此之前你还是活着比较好。”
樊阳感激的眼神看着宗褚低语:“多谢!”
宗褚双手环胸,笑笑说:“樊公子,你不能留在这里,如果被樊澄发现你在第一楼,我们就不能打他出其不意了,所以你还是离开吧。”
樊阳扶着床檐捂着自己的胸口,翻身下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形不稳的踉跄了几步,虚弱的说:“好,我这就离开。”
宗褚看着樊阳缓缓的扶着楼梯走下去,门口已经停着她叫来的马车,樊阳回头看了宗褚一眼说:“你小心!”
宗褚对着他笑笑,看着马车绝尘而去,樊羽墨眉头一皱说:“你觉得樊阳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宗褚淡淡开口:“不管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反正樊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一定会出现在爹的墓室里就对了。”
奚络看着宗褚说:“启动璗殇的三件东西都在我们手上,樊澄一定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水易寒冷冷的说:“樊澄武功虽然练得蹊跷,他一定会在八月十五之前让自己的武功大成,这样他才有与我们抗衡的资本。”
几个人神色凝重,宗褚开口:“现在不知道樊澄到底在哪里,樊阳既然已经替他传了话,他就不会在见他,暴露位置,那么唯一的方式就是逼他在武功大成之前出现。”
奚络嘴角一勾说:“樊澄最紧张什么,我们就用什么当做诱饵。”
宗褚拍拍手说:“没错!”
皇宫之中凤漠离和夏慕灼一直都在房间里谈事情,凤漠离神色轻松,夏慕灼却是一脸怒色,夏慕灼撇了凤漠离一眼说:“凤漠离,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国家大事你可不要开玩笑。”
凤漠离笑笑说:“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夏慕灼凑近凤漠离妖孽的脸沉声说:“怎么看怎么像!”
凤漠离叹了一口气说:“我的长相就这么不值得信吗?我说认真的,我实在不是做皇帝的料,还不如让贤。”
夏慕灼眉头一皱说:“凤漠离,你是不想被皇位束缚住自己吧,这里面也有泠儿的原因对不对?”
凤漠离明媚的一笑说:“还是夏兄了解我,宗褚是个麻烦,从一开始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出状况,樊澄还没死她就一定会找他拼命,这个在薛柔伯母去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所以我这条命随时候着,替她挡刀子,怎么能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呢?”
夏慕灼淡淡说:“凤漠离,你还是放不下。”
凤漠离看着夏慕灼笑笑说:“是啊,在她真的幸福之前,我放不下,你又放得下吗?”
夏慕灼静静的看着窗外说:“你明明知道,如果你放弃皇位,泠儿一定会疑心,她若是知道你为了她,那你们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可能又要付诸东流了。”
凤漠离浅浅一笑说:“所以我才请夏兄来替我分忧,你觉得谁是皇上的不二人选?”
夏慕灼看着凤漠离认真的说:“阎靖御!他有帝王之风我想你早就看出来了。”
凤漠离点点头,笑笑说:“既然夏兄也这样认为,那么就要麻烦御来当这个一国之君了。”
夏慕灼看着凤漠离笃定的样子问:“你有主意了?”
凤漠离笑笑说:“还要借我家老头子的名义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