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窦儿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看了柳璟一眼。
爷爷现在说这事是否有些不合时宜:“爷爷,都过去了,我现在嫁给柳璟,也很幸福。”
“哪能一样,二丫嫁过去是当少奶奶的,你嫁过去还要自己干活。”王爷爷有些不满地说道。
王窦儿嘴角抽了抽,她要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不然就怕柳璟就要吐血。
“爷爷,我有两个很可爱的儿子,都很聪明的,到时候你见了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他们。”
王爷爷愣了一下:“你嫁过去当填房就算了,还给人家当后娘?
这后娘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养活儿子,累死娘。
哎呀,你怎么命这么苦。
都怪老大和他媳妇那对黑心肝的……”
王爷爷气得直咳嗽,差点连都要吐血了。
王窦儿一脸尴尬地看了柳璟一眼,对不起了亲爱的,我本来是想分散爷爷的注意力,谁知道适得其反。
柳璟对着王窦儿笑了笑,丢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爷爷,虽然我的条件不够别人好,但是我对天发誓,我会一辈子都对窦儿好。
若是我违背誓言,那就让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爷爷看了柳璟一眼,他都发誓了,就暂且信他一回。
刚那孩子不嫌脏,帮他清理身体,弄得仔细又干净,还怕弄疼他,动作十分的轻柔。
其实他都看在眼里的,只是想着二丫顶替王窦儿的身份过得那么好,又对比王窦儿过的日子,心里有些不平衡罢了。
“你对她好是必须的。”王爷爷看着柳璟,“除了这些还不够,你还得自己努力,给窦儿过上少奶奶的好日子。”
“爷爷,我会努力的。”柳璟郑重地看着王爷爷说道。
王爷爷这才满意地点头。
虽然黄氏不情愿,王大和王二还是宰了家里的一只鸡,做了一顿在他们眼里看起来十分丰盛的饭菜给王窦儿和柳璟吃。
“这母鸡还在下蛋的,若是知道要宰来吃,二丫回来的时候我就该宰了,留在这里便宜了别人。”黄氏哼哼唧唧。
王大伯务农回来了,听了王大和王二的话,对王窦儿夫妇热情得不行,还让黄氏把二丫以前的房间收拾出来,准备给王窦儿住。
“你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行了,还是在家里多住几天吧。”王大伯说道。
王窦儿停住吃饭的动作,面色一凝:“谁说爷爷身体不行了,他的身体好得很。我打算明日就带爷爷离开这里,这里的环境太差了不适合爷爷养病。”
王大伯全家皆一愣,表情各异。
“你是认真的?”黄氏心里狂喜,能把那死老头子弄走,他们不用照顾他,真是再好不过了。
王大和王二着急了,他们的工作还没着落呢,这么快就把爷爷带走,那以后岂不是没机会在王窦儿面前表现了?
王大伯也在想,他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王窦儿却不跟他商量就要把老爹带走。
这事若是传出去,村里的人肯定会大骂他不孝。
“你爷爷的身体都差成什么样了,哪能让他奔波劳累,还是留在家里吧。”王大伯拍板说道。
王大伯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道眼刀朝他直直地丢了过来:“你疯了。”
黄氏咬牙切齿地看着王大伯,恨不得扒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甩掉那个死老头。
王大伯不甘示弱地瞪了黄氏一眼,低声说道:“你懂什么。”
王大伯的态度有些凶,黄氏觉得受了委屈,抿着唇,双眼微红,把碗里的饭菜当王大伯来咬,吃得满桌狼藉。
王大伯干笑了一声,恨不得把这个蠢得要死的婆娘丢回房间里,免得她出来丢人现眼。
“爷爷现在的身体好得很,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所以跟我一起回去也是没问题的。”
“什么?”
王大伯控制不住音量,声音突然变大。
桌上的其他人表情也十分奇怪。
将死之人能下地行走?王窦儿是在说梦话吧。
本以为王窦儿的傻劲已经消失,没想到是他们想太多了。
“算了,先别说这些了,吃饭吧,养了很久的鸡了,味道是顶好的,窦儿你难得回来,吃多一点。”
王大伯心里在滴血,好不容易才把小鸡仔养大,还没来得及多下几个蛋呢就煮熟吃掉了。
只希望这次不要白白牺牲,若他的两个儿子都能当上掌柜,那就不用一辈子面朝土,背朝天地干农活了。
将来他们王家就能过上好日子,通通搬到城里住。
想想,都有些激动呢。
没人把王窦儿的话当真,都以为她在说胡话。
吃完饭以后,王窦儿和柳璟准备进屋休息,却被黄氏拦住。
“你们不能在一起睡。”
“我和柳璟是夫妻,为何不能同一间房睡?”
“在你们家,你们喜欢怎么睡没关系。但是这里是我的家,你大哥和二哥都还没娶妻,你们就不能胡来。
在娘家做那种事,会害死我们这边的人。”
王窦儿气笑了,还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一路颠簸,本就一沾床就能睡着,哪还有心思去搞那些有的没的。
“你搞错了吧,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借住在我的家里,我若是愿意给你们住你们就能继续住下去,若是不给你们住,你们都要捡包袱给我滚蛋。”
“你疯了,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家了。”
“你去找村长,看看这块宅基地使用的登记人是谁再说话。”
当初的土地是谁霸占了就是谁用,但是有聪明者如王窦儿的爹娘,在建房子前怕哥嫂会抢房子所以早早就到村长那里写了登记文牒,还让村长拿到上级盖章了。
这件事是王爷爷跟她说,她才知道的。
那份文牒被王爷爷藏得死死的,就算王大伯和黄氏用了多少方法都没法从王爷爷手中得到。
这一直都是他们的心病。
不过后来王窦儿被卖,生死未卜,这件事才被他们渐渐地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