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我们喝了不少酒
三年了,你不知道这三年,我们流了多少泪吗?我几乎死了无数次,我们感动了上天,你回来了,你没有离开,可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呢,这到底怎么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呢!
你不认识我了吗?不认识你的小童了吗?我们当初那么的相爱啊,你怎么都忘了呢?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呢!
说啊,你说啊!
我望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牙齿咬的发响。
可她那,眼里都是一个陌生人的好奇,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似乎还有一些感觉我好笑的味道,她微笑着皱了下眉头,说了句:”what?”
她的样子让我骨头发麻。
我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男人恶狠狠地看着我。
是她身边的男人,他似乎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对他的女人不友好了。
她呢,她看了我下,皱了下眉头,说了句:”哎,小伙子,你怎么了?”,我看到大壮和菲菲都在那紧张,菲菲哭了,皱着眉头支撑着。
这样的局面被我弄的太差了,别说我们不确定是她,即使真的是她,有一个男人在,我又能怎样呢!
她抿了下嘴,从我身边走过了,那个男人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哼了句。
我的心碎了,差点落到了地上,我低头在那里,忍耐着。
大壮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小声说了句:”不说好不激动的吗?你支撑住,这样会把事情弄的很糟!吃饭的时候,你和菲菲都不要去了!”
我点了点头。
他们走了进去,我愣在那,旁边的人都走了进去,我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哗啦地从脸上流了下来。
是你吗?不是你吗?你不是离开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告诉我,我那个心爱的女人,你告诉我,我这三年为你思念,为你忍受死一般的痛苦,你感觉不到吗?
你告诉我,是你吗?是你吗?
我的宝贝,我的爱人,我的生命!
是你,一定是你,我要去呼喊你,叫你,把你叫醒!
我回过神来,冲进了大厅,接着就被两个保安拉住了,大壮进去的时候嘱咐了保安不让我进去,进去一定会出事。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我向保安拿了公司的车子,开着车子逃开了,车子在滨江的路上飞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逃,我在飞速的光影中,寻找旧日的足迹,我的心在滴血,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啊,啊,我疯一般地喊叫。
车子撞到了路边的护栏,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睁开眼睛看到大壮和菲菲站在一起望着我,菲菲拿着纸在那里擦着眼泪,显然是先前哭过了,并且我能感觉到她这哭,不光是因为我,还有那个”林女士”,那个我们的眉姐。
我的身体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昏迷了,这些情景已经再也不会让我畏惧了,都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这些什么都算不上了。
我睁开眼睛便急忙地撑起身子问道:”她走了吗?”
我好害怕她就这样走了,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走了。
菲菲摇了摇头。
大壮什么话都不说,似乎对我是很怨恨,意思是我不该这样,男人要洒脱点,我现在分明是在儿戏自己的生命,跟女人的寻死觅活没有什么区别。
“她没有承认吗?”,我继续问,脸上都是焦急,凄苦的表情。
菲菲继续摇了摇头,接着就捂着嘴,哇的一声哭了,大壮搂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什么都记不得了,记不得我们了,可她分明就是姐姐啊,我记得她的每一个有特征的地方,可她说她不是,说她根本就不懂我们在说什么,说我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菲菲抽泣着说,委屈的致使身体抖的厉害。
“那你有问她既然不是,为什么选择这个学校,要收购这个学校,来这个地方吗?”
“她说是在美国看了我们的演出,感觉很喜欢,特入迷,并且她说她偶尔也喜欢跳舞,可她不会跳!”,菲菲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意思是她怎么可以失去那么多,失去了她热爱的舞蹈,她的生命。
“我想见她可以吗?”,我可怜兮兮的样子。
大壮很有力地说了句:”还是不要见了吧,不是她,我肯定这只是上帝的玩笑,他让两个一样的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可这个女人不是眉姐,她的性格非常的孩子气,单纯的厉害,说话都是小孩子的模样,老是对你微笑笑,没有眉姐的稳重,成熟,你看她除了像眉姐,有多少姐姐身上的地方呢!”
菲菲点了点头。
“他们什么时候走?”
“暂时不会走,听说他们快结婚了,她的未婚夫很喜欢中国,说要先在滨江玩几天,然后全国各地再玩一段时间!”,大壮说。
这听起来真的让人发狂。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有阴险狡诈的感觉,下巴尖尖的,眼睛小小的,让她跟他在一起,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我一面渴望这个人是眉姐,一面又害怕她是,并且我对”林女士”的这个未婚夫有着第一眼就怀疑的感觉,他必定有着主导了故事的那张牌,我当时就肯定,如果这个人是眉姐,那他一定知道了一切,因为他是在她身边唯一清醒的人,他肯定知道一切。
还有就是眉姐的父母,他们也会知道一切,可是有一点又很讲不通,如果他们知道,不想让她再见我了,为什么还允许她来到滨江呢!
显然是矛盾的。
因此故事仍旧很混乱,需要一个人,一群人去求证,她到底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壮让我不要见她,可是在大壮出去的时候,菲菲走到我跟前说:”小童,我希望你可以去见她,单独见她,你知道吗?那天吃完饭后,我请她去泡脚,她脚上的一块小疤痕恰好在那个地方,我一直苦苦问她,问她记得我吗?可她没承认,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她肯定是失去记忆了,因为什么事?”
听到这个,我更加难过了,是的,我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颗红痔,人的相貌三年间也许会有些改变,可这些身体特征怎么可以改变呢,并且眼神呢,那眼睛是不会改变的啊。
菲菲偷偷帮我安排了跟她见面的机会,她同意了,时间定在晚上。我要急忙出院,不能耽误任何机会。
我听到了她电话里的声音,是的,她更孩子了,单纯了,说话有了在外国生活习惯的女人的感觉。
我多想对着电话呼喊她的名字,可是一切都是无言,这荒唐的比戏剧更加离奇的故事让我们这些普通的人傻了。
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人生比戏更离奇呢,你说啊,告诉我啊,在无望,渴望的日子里,我承受了太多,我错过了前世,求了今日的一面,这一面我要让你知道,在你遗忘的”面具”后面,我一定可以看到你的内心!
医生一再地说不可以出院,可我还是当天下午就出院了,我要见她,要体面地见她,要去呼唤她的记忆,求证她只可能是一个人,只能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眉姐!
我准备了一些我和眉姐以前拍过的照片,好好地打扮了一下,准备去见她。
这心情让人疯狂,无比激动,我想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见到离去的亲人,爱人重新来到世上更激动吧,我们无法打败上帝对于死的安排,但是如果本来,眉姐就没有离开,那这一切,我们都还有希望!
因此故事并没有中断过,我们还是我们,一切还是一切!
菲菲考虑的很周全,她为我们定的是一个包间,在滨江最好的丽非酒店,并且在我去之前,她一再叮嘱我不要冲动,不管受到了怎样的伤害都不要冲动。
按照约好的时间,地点,我早早地在包间里等起她来,大壮后来去医院知道我出院了,也知道了此事,于是也不再阻拦,跟着菲菲在酒店下面等我。
我坐在那,想着如何说话,如何保持坐姿,服务生进来后,看到我神情不自然,于是问我:”先生,请问你不舒服吗?”
“不,不,你可以出去,谢谢你!”,女服务生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这情形让人有着跟网友第一次见面偷情般的激动,早去的男人在那里等待着,心里为了身体而发疯。我想我一定要镇定,一定要保持友好的姿态。
我几次掏出放在包里的眉姐的照片。
就在沉默中,在等待的时间一下下地划过中,有人敲门了。
我先是发愣,而后慌忙站起来去开门。
她和服务生一起站在了我的面前,那天很奇怪,她仍旧穿着一身乳白色,下面一条休闲裤,上面白衬衫,只是头发被烫过的,她画了淡淡的妆,身上有着好闻的香气,但那不是chanel的了。她手里的包呢,也不是lv的,而是prada的。
脖子上挂了一条细细的布带链子。
她的身体让我三年后第一次有了冲动了,我以为除了眉姐,不会再有,可她让我有了,因为她与眉姐的身体本来就是一样的。
“您好!”,我对她微微一笑:”这边请!”,我克制的还算好。
她也微微一笑说:”恩,您好!谢谢!”
“你先喝点什么?”,我说。
“白开水吧!”,她说。我想了想,眉姐平时出来的时候也偶尔会点白开水。
就这样我们坐了下来,谁都知道那情景有多么的尴尬,因此必须有人能打破,当然是她,她与我料想的一样洒脱,因为她不知道以前所有的故事。
“呵,于先生,很高兴能见到你!”,她真的如一个孩子一样地笑,双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我。
我也不停地看她,没有再说话。一看到她的眼睛,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分明就是她,谁在失去爱人三年后,重新再面对自己日夜思念的爱人的模样会能理智呢。
她又是一笑说:”于先生,我听蓝小姐说了你的事——”,她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笑着说:”真对不起,于先生,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她那种友好的不时的微笑跟眉姐像极了。
“哦!”,我说的声音很低,手放在桌上有些慌乱,”没,没什么,很高兴你能来!”,我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声音变的那么的低沉,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没什么,能跟你们合作,我很开心!”,她说。
我没再抬头看她,我真的怕我控制不住了,低头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说吧,没事的,什么都可以说!”,她与眉姐一样的体贴人。
“你父母多大了,有孩子吗?还有,你三年以前有听说过我们这个地方吗?另外……”,我还想问很多,很多,她笑了,说:”好的,我都可以回答你,一个一个来吧!”
她说的平和,坦然,似乎做好了回答我所有问题的准备。
“恩,好的,谢谢你!”,我在她身上找到了眉姐说话时的坦然。
她叹了口气说:”我是孤儿,长在孤儿院的,没见过父母,听说是被他们遗弃的,当然,我没有孩子,我都没结过婚,从学校毕业后,就在mgm公司供职,后来跟集团董事长的公子,呵,也就是我现在的未婚夫认识,并且谈了长达十几年的恋爱。”
“还有,就在几个月前,我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我是在美国看到蓝小姐带领的舞蹈团来美国演出的时候有收购的想法的,因为我们公司在美国也是做舞蹈啊,拉拉队,影视等演出事务的,美国人有一大批人很喜欢中国的文化和艺术,所以我们想收购你们的舞蹈学校,当然仍旧聘用蓝小姐做领导,我们会在学校扩充中国大部分的艺术项目,以长期输送去美国提供表演……”
她说了很多,我一句都不想听,她真的不明白我想问的是什么,跟我讲这些道理,她们的目的有什么用呢!
“谢谢你的解释!”,我拿起桌上的酒,对她亮了下,喝了。
她大概意识到,她讲的话不是我想听的,于是皱了下眉头说:”于先生,真的,希望你别难过,这大概是——”,她说起英文说:”thegodmakesajokewithus!”,她说是上帝开的玩笑。呵,该死的玩笑!
明明就是一个人,为什么是玩笑,身上的每个印记都对,上帝的玩笑太残忍了。
我不想抬头看她,不敢抬头看她,又喝了杯。
这三年,我除了在酒中麻醉自己,我还能怎样。
突然她的电话响了,是她的未婚夫打来的。
她改变了声音,十分温柔地说:”哦,我在外面,蓝女士请吃饭呢,你自己去吃点东西吧!”,”不会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还能跑了不成?”
“bye!”,她挂了电话,在这期间,我喝了很多酒,她见我喝了那么多,说:”于先生,别这样,酒只能让人暂时麻醉,你知道吗?也许,我只是跟你以前的女朋友长的像,勾起了你对离去的爱人的想念,这些都可以理解——”
“难道只因为像吗?”,我猛地拿出了那些照片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慢慢地拿起来,一张张地看下去,那些照片,很多张,有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和父母以及孩子拍的照片。
她不说话了,一张张地看着,身子有些不安,看到最后,她一遍遍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从包里拿出了镜子,仔细照了照,她慌乱的表情让她无法不理解我们的”误会!”
“怎么会有如此像的两个人呢?她叫什么,哪的人?”
我借着酒,把我们的故事,眉姐的名字,来自哪里,家里的情况都说了,听到最后,她哭了,拿着纸张擦了擦眼睛,她被故事感动了。
我望着她,也哭了,我哭的厉害,皱着眉头,乞求着她说:”告诉我,是你吗?是你吗?”
她给我递过面纸,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愣在那里,望着我,说:”别哭,好吗?我也希望我可以做那么幸福的女人,可真的……”,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大声地说:”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失去记忆了,你有出过车祸吗?”
她的面色有些改变,但还是摇了摇头。
在那一刻,在她知道了我讲的故事以及问她有没有出过车祸的那刻,她的表情变的很难看,那是让人感觉很不对的,也许她隐瞒了什么。
她见我这样,似乎是想走了,逃离这可怕,难挨的境地,可她的手还在我的手里,她刚站起来,就被我抱在了怀里。
我醉了,醉眼朦胧,她是眉姐,一定是,就如无数次在梦中一样,我抱住了她,她”呃”了声,被我吓住了,小声地求道:”别这样,于先生,请你别这样!”
我没有听她的,把她抱的很紧,去亲吻她,去抚摸她,我该死,我混蛋,我这所有卤莽的一切,谁能阻止我,谁该阻止我。
她没有再反抗,似乎是开放的女人,在我的抚摸下,变的柔软,她很听话地配合着我,也许在国外生活的女人比较开放,也许因为别的,她没有反抗,那吻仍旧那么的诱人。
我想我犯了罪,如果她不是眉姐,可如果是,我还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要回该属于我的。
电话再次响了,她开始把嘴拿开,手推开我,挣扎开我,夺门跑了出去。
我愣在那,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愣在那,心被掏空了,在空气中飘荡,来来回回,没有着落。
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墙壁上!
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了丽非酒店,菲菲和大壮站在车边,见到我,她就皱眉说:”她出来的时候哭了,怎么了?”,菲菲的眼神里有期待林女士承认自己是眉姐的希望。
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车上,菲菲一遍遍地说:”她肯定是记起什么了,不然她不会哭的!”
我没有把我因为精神失控强行抱她亲吻她的事说出来。
也许是因为遭到我的欺负吧。
那夜,我再次失眠,烟抽了一根又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