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令牌是川西阴行掌柜的信物,这韩三佛直接逼宫了。
猫六耳才说韩三佛能靠着他的势力,帮我抢下川西阴行大哥的位置呢,结果这韩三
佛已经逼着田大掌柜交出信物。
显然,韩三佛和猫六耳是早就通过气的。
那田大掌柜,十分看重名声、权力,把这阴行大哥的位置,看得比命还精贵,他还
能交出这块令牌。
“我凭什么交?”
“凭什么?”韩三佛冲着山下望去,说道:老田,你那宝贝女儿田恬就在下头,如果
她知道她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哼哼,你说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二丫头和你不一样,你是个伪君子,她是心怀侠义柔肠,你可别给你女儿留下什
么心理阴影。”韩三佛话语里,全是威胁。
“你……你……”田大掌柜气喘吁吁。
紧接着,韩三佛再次说道:再说了,就你做的那些烂事,我出了蚩尤九黎城,把这
些事全给你捅出来,你这阴行大哥,肯定是当不成――还不如现在把令牌给我们呢,
我也不用把事情做绝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自己
琢磨吧……
田大掌柜听了韩三佛的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生无可恋的忘了一眼山下的田
恬,又恶狠狠的看了我们一眼后,愤怒的把口袋里的一块白玉令牌,掏了出来,扔
给了我们。
“令牌拿着,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见,我出了九黎城,我就去找个深山隐居起
来,什么纷争、什么江湖,再和我没有半点瓜葛!韩三佛,我和你,不管谁对不起
谁,从今天开始,恩怨一笔勾销,再见,就是路人。”
说完,田大掌柜转过头,飞快的下了山。
韩三佛瞧着田大掌柜的背影冷笑了一阵后,把令牌又扔给了我,说:老田刚才这会
儿,才像个江湖人,讲究。
他接着两只手拢在了嘴边,朝着田大掌柜吼:老田――你以前做的事,我不记得了,
你这个人,我也不记得了,我们相见于江湖,也相忘于江湖!
田大掌柜回过头,看了韩三佛一眼后,再次扭头,也再没有回头。
……
我的手里,握住了韩三佛扔给我的白袍令牌,令牌是白玉打造,上头,雕刻着一只
白玉老虎,十分精致。
我抬头,看向了韩三佛,说:小佛爷,这令牌可是烫手的山芋啊,你们就直接甩给
我了?
我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只要我拿了这枚令牌,我就是川西阴行大哥。
我资历浅、年纪小,根本不能服众――到时候,我宣布令牌在我的手上,少不得又是
一阵腥风血雨。
韩三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放心,小祖,我会托你一把的。
“嗯!”我点点头。
这会儿,我来鬼市之前,要做的事,现在都做得差不多了。
松六帆和扎巴尔跑了。
韩三佛和田晓婧,跟我冰释前嫌,对了,韩三佛的命,还挂在我账上呢。
鬼市之危,那也确实没办法了……鬼市像当年的东北阴行一样,被彻底灭门,但至少
这次,我已经知道那些做下两次灭门事件的桃花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笔
账,得慢慢算。
小泡泡的祭鬼解决了,巫族印石也被我吞了。
现在,还剩下两个人的事没解决。
我跟猫六耳说:小六,龙十六和青铜面具呢?
“嘿!”猫六耳说道:跟我走……他们,可被我养的白白胖胖呢。
说完,她跳下了我的肩膀,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迈着优雅的步伐,带着我进了
旁边的一间楼阁里。
楼阁有一道暗门,猫六耳跳到了暗门的墙上,按下了开关,暗门打开,龙十六和青
铜面具两人,正坐着下围棋。
两人下棋下得太专注了,竟然没反应到有人进来。
他们两个,相互落子,落子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执黑的龙十六赢了半目。
分出了胜负,这两人的心神,才从棋局里走了出来。
龙十六竖起了大拇指,夸青铜面具,说:妹子好手段,刚才差点输了,你棋力不
错,只是还差我一点!
“可惜输你半目,刚才如果再谨慎一点,就是我赢。”
好家伙,这两人还互相吹起牛逼来了。
“十六!”我喊了龙十六一句。
龙十六和青铜面具,同时回过头,看向了我,分别“咦”了一句后,异口同声的说: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苦笑,说我进来很久了,我接着说:你们怎么在这儿下起棋来了?
“这儿什么都不能干,不下棋找点乐子,都快抑郁了。”龙十六显然也是和猫六耳通
过气的,他问我:六小姐把她知道的,都说给你听了吗?
我点头,说道:听了,走吧,桃花鬼溜了、扎巴尔也跑了……
“迟早得把他们抓回来的。”龙十六站起身,他指着青铜面具,说道:这是咱们老朋
友了,我下棋之前还跟她说呢,说你小祖在她身上有一堆疑问,现在,你能当面问
问她了。
青铜面具也看着我,说:李兴祖,我被松六帆控制的时候,在川西留了一封求救信
给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真的找到了那封求救信,也真的兴师动众的来救我了,
从这点上说,你是我朋友。
我走到了青铜面具身前,伸出了右手。
青铜面具也伸出了右手,和我握了一握。
我问青铜面具,说:我第一个问题――荆棘和树先生,你能放了他们吗?
“没问题。”青铜面具说道:他们两个人,是我藏起来的――荆棘和树先生的身体里,
有崔三爷的两件阴物,判官笔和生死薄――人我会放,但他们愿不愿意把这两件阴物
给你,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得看他们的意愿。
我摇摇头,说道:判官笔化作了树先生的脊骨,生死薄化作了荆棘的右手――我要这
两件阴物,就得剁手扒骨,我可干不出这种事来。
“怎么?不想当崔三爷了?”青铜面具说。
我依然摇头,说道:崔三爷我当定了,但是――要当崔三爷,未必需要这两件阴物了!
我亮出了白袍令牌。
我最开始要效仿五代川西崔三爷,赏善罚恶,但川西阴行的人不让,我们僵持之
下,川西阴行的人,给我出了两道难题,首先要拿到崔三爷的两件阴物,然后要去
川西祠堂里,走一波四大鬼局,我做得到,才是崔三爷。
不过,现在我已经快成为川西阴行大哥了,曾经的难题,我解不解,已经变得无所
谓了。
“不是有了两件阴物的人,才是崔三爷,只要心怀善恶之心,真的能做到赏善罚恶
的,就是崔三爷。”我笑着跟青铜面具说。
青铜面具听了,狠狠的点了几次头后,给我竖起了大拇指,说:你行事作风,还真
是放荡不羁――
我接着问:除了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其实我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你曾经一再说和
我有渊源,甚至说我辜负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第二,你干嘛要找《千里饿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