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之后,心里有了谱了。
东北一代,有神婆,请神上身后,一个人既是答者,又是问者。
这两个死者,生前自言自语的“问答”时候,其实是“索命人”通过巫术在和他们对
话,只是索命人的话,也由那死者之口说出来而已,如果视频有声音,死者“自问
自答”的时候,问和答的音色,应该是不一样的,问是索命人问的,答是死者答的。
至于索命人要杀这两个人,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这“有罪”上头。
也就是说,火锅店里,那长出了三条腿的六个客人,也应该是根据“有罪”而挑出来的。
我跟林若语说:你能不能帮我查点事?
“查什么事?”
我指着身边的那两具尸体,说道:我要他们的档案!对了,还有其余那四个没死的
三腿客人,他们的档案,我也要!
我发现了林若语会使用读唇术之后,我就不能把她当成一个简单的法医了。
林若语说道:没问题!
她说她现在就去把档案打出来给我。
她说完,转身准备出门。
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忽然,一道黑影子钻进了屋子。
林若语喊了一声:胖仔,不能进去。
说完,她还伸手去捞那道黑影子。
那黑影子是一只黑猫,它在被林若语抓住了的时候,忽然转过身,猛地挠了林若语
右手一爪子,林若语吃痛,放下了黑猫,那黑猫的劲儿很大,竟然扯下了林若语的
一只袖子。
然后,它甩开了林若语的袖子,到了那其中一具尸体前,狠狠地咬下了尸体脖子上
的一块肉,接着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林若语冲着那黑猫喊:胖仔,你别乱吃东西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她喊得出这黑猫的名字,说不定这黑猫就是林若语养的。
我看了一眼林若语,说:先别动,这黑猫忽然吃着尸体肉,绝对不是偶然。
林若语没动,我的目光,又从林若语的脸上,挪到了她的右臂上,她右臂的袖子,
被黑猫扯掉了,露出了一大截手臂,我发现,她的右手,竟然是一条纹满了刺青的
“花臂”,挺狂野的。
我笑了笑,还是没点破,要说这真正的公安人员,身上都不会有一点点纹身,像这
种大花臂,更不可能存在了。
体制内,不允许有这么狂野的花臂存在。
林若语不是法医,她和我,估计是同行。
不过这也不奇怪,我龙叔,是一个盗墓贼,上一代的发丘天官,现在他不盗墓了,
跟随者国家的考古队,发挥自己的知识和经验,替体制办事了。
林若语和我龙叔的性质,估计差不多。
“哎,你别看我啊,我胖仔这还在吃人肉,怎么办?”
“看看再说。”
我回过头,瞧着那只胖猫,那胖猫大口大口的嚼完了它咬下来的尸体肉后,忽然对
着地上一吐,吐出了一截骨头。
这截骨头吐出来了后,猫竟然开始说人话了,它发出了苍老的女人嗓音,说:李兴
祖,再多管闲事,休怪我心狠手辣。
那只黑猫说完,再次跃下了尸体台子,把自己刚才吐出来的那一截骨头,给吞了下
去,同时再次张嘴,发出了猫叫声:喵!喵!
林若语看着面前的一切,惊呆了,她抱起了黑猫,埋怨道:胖仔,你平常都在外面
等我啊,今天你发了什么疯,到处乱跑,还吃尸体?你只吃猫粮的呢。
我让林若语不要骂这只猫了,都是那暗中觊觎一切的“索命人”搞的鬼。
她说她的猫,刚才还说了人话,不会猫以后有后遗症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索命人的手段,很高明,他估计是利用这尸体的气味,把你
的猫吸引过来的,猫吃了这尸体的肉,吐出了它的横骨,替他带了一句话给我,话
说完了,那猫儿又把横骨给吞了,猫没什么大毛病。
民间传说,这动物不会说人话,是因为喉咙卡着一根横置的骨头,叫“横骨”,有些
精怪,有办法把“横骨”给炼化了,就能说人话。
这暗中藏着的索命人,能让猫儿吐横骨带话,有点道行。
“那你还查这事不?”林若语对那猫子说的话,有些发毛,问我。
我说查!
我要是能被那索命人给恐吓住了,我还叫李兴祖吗?
越是恐吓我,我越是要把索命人给揪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让林若语继续去帮我调那六个长了“三条腿”客人的档案。
林若语抱着猫离开了。
很快,林若语回来了,给了我一个牛皮纸袋子。
我拿着牛皮纸袋,出了公安局,上了我的车,车上,我把这纸袋子里的档案信息都
看了一遍。
这上头档案记载,这次长出了“三条腿”的六个人,是一个村子里的人,都互相认
识,而且这六个人,都有前科,有的人呢,是因为打架斗殴进了派出所。
有的人是因为盗窃,进了派出所。
这六个人里,甚至还有“二进宫”的人,看样子,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接着,我还发现,这六个人,基本上这辈子没进过单位上班,最近十五、六年,在
档案里,几乎是空白。
话说,农村里,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在各大工地里打工,没有五险一金,甚至单
位都不把他们录到档案里去,虽然有固定的工资和稳定的工作,但却在某种意义
上,类似无业游民。
许多工人,他们建设了漂亮的城市,却因为他们这种尴尬的身份,没办法把他们的
小孩,送到城市里比较好的小学、幼儿园去,他们无法和城里人享受同等权利。
不过,这六个人,又和寻常那些值得尊敬却又身份尴尬的民工兄弟有不一样的地
方,那林若语给我的牛皮纸袋里,不是还有这六个人的火车、飞机出行记录嘛!
他们六人购买火车票的次数,不光比习惯在某地一呆就是一年的民工兄弟多,甚至
比一些经常出差的人还要多得多。
最多的一年里,六个人平均每人购买了一百多张火车票,去的地方也是杂七杂八
的,没什么规律可言。
“他们到底在全国瞎跑个什么?”
我打了个电话给林若语,让她好好查查这六个人。
这六个“三条腿”的火锅店客人,身份很尴尬,行为很诡异——查查他们这些年到底做
了什么,也许这六个人,本身也不是良民。
“好!”林若语说:我会向上级反映的。
我挂了电话,启动了车子。
我现在,心里就两个疑问,那索命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通过麻三火锅店,来
迫害这六个人的。
这六个人,在最近的十五、六年里,又干了什么,然后被那索命人给盯上了呢?
我越来越感觉,这两拨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鸟啊,就是可怜火锅店钱三麻他们那帮
人,被无缘无故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
墨大先生说:
ps:两更到了哈!今天老墨状态不太好,只写了两更哈,么么哒,明天努力恢复到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