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道:“我干嘛要走?他们还没替你给店门口擦干净呢,老子得监督着。”
单艺雅急得差要从轮椅里跳起来咬石天几口,喊道:“别开玩笑了,他们的人肯定一会就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石天笑道:“我可没有开玩笑,就是在这里等他们来,来得越多越好,老子让他们把整条街都擦干净,看他们还收不收清洁费。”又问那两名正处于胆战心惊中的白人壮汉道:“你们埋伏在这里附近,是不是就是为了保护这馄饨店?”
两名白人壮汉忙了头。
石天也了头,叹道:“也罢,老子倒真懒得天天在这里守着,等他们的人来报复,以后这馄饨店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刚听城堡的人瞒着他带了近四千人来到香港时,虽然气愤恼火,但毕竟是城堡这些子弟兵们对他一片赤诚的效忠之心,想替他这主人做些什么,没办法真的生他们气。
再,现在石天觉得确实需要有批人为他保护着身边的人,自己碍于石丽在香港做警察,不想大打出手,把那些有可能威胁到身边朋友亲人的人全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或干脆打死,这会让石丽为难。但要他自己天天守护在朋友亲人身边,他是无法做到的,一来无法分身照顾,再则也不愿意被这些琐事束缚住。当然,更不愿意让身边的人因为他到处惹事而生危险,想来想去只能对布雷德他们“妥协”了。让他们来为自己分担保护的责任。
那两名白人壮汉听石天给了他们这任务,大喜过望,自从布雷德知道这家馄饨店与石天有关系后,派给他们的任务本来就是在这里保护馄饨店里的人,就算石天不,他们也得继续保护下去。今天被石天认了出来。被迫交代了天石同盟有近四千人来到香港,虽然布雷德吩咐过必须听石天的话,石天既然问。自然要老实交代,但毕竟是因为自己隐藏得不够好,被石天现了才生的,回去后少不了要挨布雷德一顿训骂。
现在石天自己提出要他们来保护馄饨店,性质就不同了,好比是游击队变成了正规军,地下党变成了执政党。等于是立了功,起码自己这近四千兄弟因为自己的暴露,以后都不用偷偷摸摸的做事了,就算布雷德仍然要责怪,也不会太凶,也许还会表扬他们几句。当下拍着胸口对石天保证一定保护好馄饨店和店里地人,不会让馄饨店里少掉一根牙签,更不会让馄饨店里的人少掉一根头……
正在两人滔滔不绝的承诺时。听到一阵摩托车的马达声由远至近,从馄饨店敞开的门口望出去。整条街道都亮了起来。马达声越来越响,听上去起码上百辆摩托车,接着是一阵急刹车声,摩托车纷纷停在馄饨店门口的街道上,把整条街都给堵上了。每辆摩托车上都有两人,有的甚至有三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铁棍、砍刀、铁链等自制武器,原来围观的行人如同受惊的鸟群一般纷纷逃跑。大胆一的也只敢站在远处张望。那些人跳下车来,挥舞着武器围到馄饨店门口,有的叫骂,有的吹口哨,声势倒是挺大,不过却没冲进来砍杀打砸。
单艺雅脸色变得煞白,心道:“果然来了……”对身后的伙计喊道:“你们快从后门跑,我不给你们打电话就不要回店里来,惠你也快走……”
那些伙计们哪见过这等阵势,脸色也已经吓得煞白,他们都是普通人,能在店里犹豫这么久没走,已经很有义气了,此时听单艺雅让他们先走,哪里还敢再留,纷纷向厨房后面的后门跑去。
那惠正是平时照料单艺雅生活的女孩,与单艺雅的感情比那些伙计要深一些,虽然一脸的惊慌,却没和其他伙计一起跑,用颤抖的声音对单艺雅道:“老板娘,我推你一起走吧。”着上前去推单艺雅的轮椅。
单艺雅的把那女孩子推开,急道:“你自己走,推着我跑不快,会害你也跑不掉的。”扭头又对石天喊道:“石天,你快跑啊,没看见他们来了那么多人吗?”心想这里是闹市,有不少人在观看,自己又是伤残人士,这些黑社会再为非作歹,应该也不至于在这里把自己怎么样,自己留下来与他们理论一会,拖时间也好,这条街道上经常有警察巡逻,相信一会就有警察赶来。
石天侧着脑袋看了单艺雅一眼,笑道:“别喊,老子还嫌他们人少呢。”又看了看在轮椅后的惠,见她脸上仿佛写着“害怕”两字,却没有扔下单艺雅自己逃跑,心中暗赞,嘉许的对她笑道:“不要怕,有我在这里,这些人欺负不到你和你的老板娘的。”
惠茫然的对石天了头,看了看馄饨店外的人群,神色还是显得很害怕,不过依然没有独自逃跑。
单艺雅见石天神色如常,脸上反而带着笑意,再看另两个白人壮汉,刚才他们在石天面前那惊慌失措样子消失了,身板也挺直了,轻蔑的看着门口叫嚣的混混们,看不出一紧张的样子,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想这三个人也太大胆了,馄饨店被砸了倒是事,这三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和外面两三百人打吧?
香港虽然是法制社会,但这并不影响香港的一些黑帮社团为达到目的而使用暴力手段,从某种程度上讲,反而让这些黑帮社团在使用暴力手段时更加肆无忌惮,如果产生了严重后果,甚至生了人命案子,被警方追查得太紧的话,他们会从自己的社团里找一个头脑热,想立功上位做老大的人物下罪名。单艺雅在馄饨店里待这么久,从食客的闲谈及一些杂志中经常得到这方面的讯息,对香港黑帮社团无法无天的一面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要是冲进店来,基本不会因为这里是闹市区域而对石天及店里的其他人手软的,急得她都快要疯了。
馄饨店外的叫嚣声忽然轻了下来,只见围在馄饨店门口挥舞着棍子砍刀的社团成员让到两旁,走出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汉子,黝黑皮肤象是抹上了橄榄油般,在街灯下闪耀着健康的亮光,身高接近一米九,宽肩窄腰长腿,没有半寸多余脂肪坚实贲起的肌肉、阴鸷多智的眼晴、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颧骨、椭圆形长满横肉的脸庞,配合着棱角分明的嘴旁那阴狠残忍的笑意,让一般胆的人看到就会被他的气势所慑,心生惧怕而不敢靠近。
那三个被石天从馄饨店打出来的混混,在自己人赶来的时侯己经被搀扶起来,不过仍然光着上身,手里拿着刚才因擦地而粘满污垢的衣服,看到这名汉子,三人颤声道:“彪……彪哥……”
那彪哥冷眼看着这三个脸肿得象猪头的手下,指着他们手中脏兮兮的衣服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吗?”
三个混混一脸的尴尬,不过不敢隐瞒,那名红绿头的颤声回答道:“我们在擦地……”
那彪哥身后冲出位一身凶悍之气,手握砍刀的青年,抬腿将红绿头踢倒在地,怒骂道:“操!老子是让你们来收保护费的,不是让你们来做清洁工的,以后你们三个别跟着我混了,妈逼的……老子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这青年越越是生气,脸色越来越黑,举起手中砍刀就要向这三个混混砍去。
另两个混混吓得跪倒在地,苦求道:“老大……我们是被逼的啊……饶了我们吧,老大……”那红绿头也爬了回来,跪在一起苦苦求饶。
那彪哥伸手抓住青年的手,冷声道:“阿基,先问清楚再。”
那叫阿基的青年忙道:“是,彪哥。”然后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才收起砍刀,退到一边。
跪在地上的三个混混急忙向那彪哥大声感谢,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感动的,三人都浑身颤抖,流下泪来。
那彪哥向馄饨店里面看了看,见只有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女人,一个站着抖,一个坐在轮椅上,还有一个的少年,除了生得俊美之外,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另外两个壮汉看起来倒是有些气势,不过是两个外国白人,不禁皱起眉头问那仍然跪在地上的三个手下混混道:“马士杰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