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辰冷眼看她,“怎么?现在嫌我粗暴了?你别忘记了,我几次三番救你可都是靠我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的。包括今天晚上在梅林达这件事情上的处理!”
夏至听了,一时无法还嘴,只好放柔了声音,“我知道我欠你的。可是我说过了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的。至于许尚,他不欠你的,因为是我求你救的。这些都一并我来还就可以了。你别为难他了,赶紧放了他吧!我答应你现在就送他走,好不好?”
“晚了!因为他不知好歹地触到我的逆鳞了!”裴曜辰话音未落,又加大了力度,许尚叫声越发地高亢尖锐,腿上的石膏瞬间被鲜血染红。
“你就是个疯子!暴君!”夏至又惊又急,再也顾不得什么,低头就对着裴曜辰的右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裴曜辰见她为了维护许尚,竟然不顾一切地伤害他,不由大怒,手一挥便用力地将她向后摔去。
夏至站立不稳,连连后退,脚绊到地毯,当即向后重重栽倒在地,眼前一黑,便半天都看不清四周的状况。
许尚大叫一声,用力推开裴曜辰,爬着向夏至扑去,焦虑地叫道:“夏至!夏至你没事吧?”
裴曜辰也不说话,走上前拽住他受伤的右腿就往外走,拖出院子扔在了外面的街道上,看也不看一眼,转身进屋,‘呯’地用力摔上了门。
而此时夏至原本混沌的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切,当即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咬着牙就往外冲。
裴曜辰倒也不拦她,只是在她身后冷冷地说道:“夏至,你可要想好了,你这一走可就别想回来了。以后不管你是死是活,都别来求我!我可以做英雄拯救一个可怜的人,却绝不会去救一个下贱的蠢蛋!”
夏至脸色一白,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停下脚步,转头迅速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裴曜辰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她把许尚扶了起来,招手叫了辆的士绝尘而去。
他怒火中烧,一脚踢上了门,一拳狠狠砸在了门上,当即手破血流,很痛,可是却比不上心痛。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不舍,当看到她离去的时候,他的心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可怕。
他再一次看不到莫砚秋的脸了,黑夜对于他来说又变成了可怕的地狱……
此时此刻,夏至坐在计程车里,看着许尚痛得失色的脸心乱如麻,低声叹道:“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逞强?他不是个坏人,不仅三番四次地救我,还帮我们解决了最大的危机,不夸张的说,他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他说话糙点,你忍忍就是了,为什么要冲出来跟他对着干?你这样真的显得有些忘恩负义。”
许尚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我是心疼你。我看不得他这样对你吆五喝六的。夏至,你别忘记了,我们再难,都不曾这样对人低三下四过。我本来就对不起你了,绝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失去了你的自尊。所以,就算时间可以倒流,我仍然会那样做!我不后悔!”
夏至苦笑,“你的确不后悔。可是不后悔的结果很严重。你的腿伤加重了,我们不仅身无分文,还无处容身,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我公寓好了。我公寓的租期到这个月才结束呢!”许尚倒并不着急,“还有,这几年我也积攒了一些值钱的东西,我可以把它们全都拿网上去卖了,那些钱足够我们维持半年。在这半年里,我的伤一定会恢复,到时候我就可以打工赚钱了。以我的学历和能力,难道还怕没人要吗?”许尚胸有成竹地说。
夏至听了,倒有些心安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回公寓吧!”
十几分钟后,夏至和许尚下了的士,正要往楼上走,却听到楼上传来梅林达很有些刺耳的声音,“把这些都搬走!小心点!别碰坏了!”
许尚一颤,急忙拉着夏至躲在一排四季青的后面探头一看,果然看到梅林达指挥着工人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从许尚公寓里走了出来。
夏至越看越急,一咬牙就要上前阻止,许尚却死死地拖住了她,颤声说道:“不能去!她是个疯子,什么绝情的事都能够做得出来!咱们现在这样不能再惹她了。要不然真的无法收拾了。你总不能又死乞白赖地回去求裴曜辰吧?再说了,裴曜辰不是说已经把她驯服了吗?她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我怀疑根本就是裴曜辰后悔帮我们了,特地打电话给梅林达,让她对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绝不能出去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