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大部分地处在海拔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现在也正是一年之中天气最热的时候,稍微一活动,就浑身是汗,白天在那个闷罐子一样的加工厂里呆了一段时间,更是汗如雨下,浑身粘乎乎的,极不舒服。这几天来都没有真正洗个澡,头发也油腻腻的,对于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又有点洁癖的人来说,简直难以忍受到了极点。想要洗澡也成了一种奢望。
傍晚阿梅照例为我提来水,让我擦身子。我连忙对阿梅说:“阿梅,我今天晚上跟你一起去溪里洗澡,好吗?”
“不行。总司令说过,你不能出这栋楼。”阿梅忙摇头。
“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就和他说。只要你答应陪我去就行了。”我一定要为自己争取洗澡的权利。不然,我就快要疯掉了。
晚上,关沙很晚才回房间,见我还坐在桌子旁,看了我两眼,没说话。
“我要和阿梅出去洗澡。我又不是你的囚犯,这点权利总有吧。”我对着他说。
关沙转过身来,从头到脚打量着我,也许是我的一身果敢族打扮实在是太滑稽了,阿梅的个子比我高出许多,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就像道袍一样。他的嘴角牵出了一丝淡笑。
“你现在就是我的囚犯。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时刻要牢记这一点。”
“你……”欺人太甚!我愤怒地冲到他面前,举起手就向他脸上挥去,手还没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死死抓住。
我倔强地抬着头,心想:这下又得挨他一个耳光了。
“不过,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他放开我的手,淡淡地说,“走吧,我带你去洗澡。这么晚了,你和阿梅出去不安全。”说完,就打开柜子去拿衣服。
什么?我呆住了。他今天怎么突然大变脸了。不仅没发脾气,还说要带我去洗澡。不行!我才不要和他去洗澡,那不等于羊入虎口嘛。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低声说。
他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走到我面前:“你确定?机会只有一次。”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哎。等等。”我忙叫住他,我还是抵挡不住洗澡的诱惑,况且,就算不去洗澡也未免能逃得过他的侵犯,“我去。那个……有没有洗发水和香皂啊?”
“没有。”
跟着他走出了这栋楼,没想到后面还跟来了几个士兵,个个背着冲锋枪。什么啊,洗个澡也带这么多人,我一个女的夹在这么多男人中间,还怎么洗啊?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的人,又为难地看着他,“算了,我还是不去了。”说完就要转身往回走。
“你这个女人真麻烦。”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吧,不会有事的。”
晚上的大山里有着丝丝的凉意,不时有阵阵清风吹来,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子在低吟浅唱。夜晚的星空清澈无比,繁星满天。不远处的村庄那低矮的茅屋像一个个小蘑菇似的在夜晚中沉睡过去。关沙拉着我的手走在崎岖的小路上,后面的士兵打着手电筒,没有人说话,只听得“沙沙”的脚步声。此刻,我竟有种梦幻的感觉,此情此景,莫名的熟悉,似乎我从前就经历过一般,似乎曾经某一个人这样牵着我的手,安心地走着。突然,远处的丛林里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叫,我一抖,清醒了过来。
我挣扎着,想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谁知,他牵得更紧了。我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关沙,他面无表情,只顾走路,一张刚毅的脸在夜晚下更显得神秘莫测。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到了一处山谷,却见烟雾生起,四周树影婆娑,如同仙境。我不由得深呼吸,连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树木的清香。关沙牵着我往一处有不少石头的地方走去,我走近一看,天啦,竟然是温泉!四周用石头堆砌得干净、整齐。我低声欢呼了一声,立刻弯下腰用手去拨弄那温泉水,那微微的暖意从指尖一直传递到我全身,我真想一下子跳进去洗他个痛快。可一想到还有那么一大群人,我转头一看,咦?那些士兵呢,怎么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关沙,他正在脱着衣服呢。
我忙转过脸,“喂!你怎么就在这脱衣服?”
“扑通”一声,那人已经下水了。“下来”他命令着。
“那些跟着你的人呢?”
“他们是来给我放哨站岗的。”
什么啊,以为你是皇帝啊,洗个澡也要兴师动众,还不准别人洗。我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你洗好了我再洗。”我转过脸去,想起身走到一边去。我可不想和这个魔鬼洗鸳鸯浴。
还没站起来,手被人一拉,我就跌进了水里。差点吃了几口水,我狼狈地在水里扑腾着,刚刚站稳,就被他揽进了怀里。我狠狠地瞪着他,拼命挣扎,手脚在水里胡乱拍打着,他双脚一缠,便把我的腿夹住,丝毫不能动弹,手也被他箝在背后。
他的一只手托着我的脑袋,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灵巧的舌头来回辗转着,想要撬开我紧闭的双唇,粗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咬紧牙关,毫不松懈。身上的衣服在他手里一件件脱离,我一惊:“啊”的一声,他的舌头趁机攻城掠地,与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温暖的泉水包围着我,他强悍的身体摩擦着我细嫩的皮肤,只觉得全身燥热,血液直往脑上冲,一股电流迅速传遍全身,瞬间吞噬了全部感观和知觉。他的另一只手转而紧紧地拥住我,似乎要把我掐进他的身体,胸腔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我不能呼吸,昏昏沉沉的,都快窒息了。
他似乎觉察到了,在我就几乎要昏过去的一刹那,放开了我。他的双眸黑亮如星,久久地凝望着我,我也呆呆地回望着他,在这暧昧的氤氲之中,我有刹那的失神,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他伸出手,拨起一缕水,缓缓地摩索着我的脸庞,像对待一个珍贵的瓷娃娃,那么轻柔。此时的关沙,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想,此时我的脸一定很红,我转过脸,不想面对这样的他。
他手轻轻一拉,又把我拥在怀里,低下头又吻住了我,要命的是,他的吻不复之前的狂暴与霸道,似乎变得缱绻、深情起来。他那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我柔嫩的肌肤,引得我一阵阵轻颤。
他抱着我缓缓地朝岸边走去,把我抵在岸边光滑的石头上,低低地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做我的女人。”
什么做你的女人跟着你,做梦去吧!表面上我还是没有发表意见,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如果顺着他的话,日子会好过很多。
关沙对我的沉默似乎很满意,动作也越发猖狂起来。
“不行,这里还有人。”我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笃定的笑容:“不会有人看见的,谁看了,我就崩了他。”不容我质疑,就已和我合而为一。我要紧牙关,默默承受着他的掠夺。心底的绝望如同黑洞,越来越大,把我死死包围。
许久,他才放开我,把我抱到水中央,“我来给你洗。”
我不习惯这样的关沙,我宁愿他是还是那个对我狂暴、残忍的关沙,这样的他,我更害怕。
“我自己洗。”我走到另一边,再没有心情享受这舒适的温泉,快速地洗好,爬上岸,穿好衣服。
关沙也上了岸,穿好衣服。牵着我往回走,走了一段距离,我这才看到,他带来的那些士兵一个个散在周围的丛林中,背对温泉,拿着枪在放哨。想到刚才的情景,我的脸不由得一红,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