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冷笑一声:“你就是这么效忠你们的金日成将军的吗?我们这时的位置最好,只要我们选择好一处战略要点。这里的武器弹药都是现成的,难道这么多的大炮和坦克,你想让我们的战士去承受吗,为何不能让美国佬享受一点?”
“疯子!你是疯子!”大尉终于不顾礼貌,小声地骂道。“我不同意你这种冒险的行为,你这样做,不仅会害了我们全体,还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的军衔比你高,你应该听我的。”
“哧——”林飞轻蔑地冷笑道,“在这里我是最高的指挥官,收起你的军衔那一套吧。你如此怯战畏战,那就自己滚蛋吧。可是你要知道,这里都是敌人,你不想被敌人发现是很难的,除非你是想做叛徒,下场怎么样你清楚。我们现在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前进就会有机会和我们的大部队会合,就有生存的机会,后退必死无疑。”
大尉冷静了一下,想想林飞说的没错,红着脸说道:“我不计较你的粗鲁,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怕死,而是担心死的毫无价值。我是炮兵营长,我会开炮,我的这些人也都会,可是我们的大炮全被炸毁了。”
林飞笑了,“好说啊,这里有这么多的大炮,但是这里不是我们动手的地方,我们跟着这支炮兵,等到了他们的阵地上,等他们架好了炮,我们再冲上阵地抓俘虏,缴获他们的大炮,调转炮口后攻击他们,打乱他们的阵脚。这个时机就选在战斗打响后。”
林飞他们的两辆车就混进了浩浩荡荡的伪军队伍里,无人前来过问,朝鲜的道路不多,地域狭窄,几支部队融在一起行军是很正常的,伪军的部队常常在公路上拥挤成了一团,交通堵塞也是频频发生。混进几个奸细还真辨认不出来,这种情况在二战盟军登陆后,在中越自卫还击战中都发生过。
林飞的两辆车跟在伪军的大炮后面缓缓地行进着,前面已是炮声隆隆,伪军在美军的指挥下,朝着可能出现敌人的方向狂轰乱炸,掩护他们的主力部队突入云山城,那里还有美军的一个步兵团和韩军的一个师在驻守。
从天明开始,他们就在各条战线上发现了中国军队的踪迹。但中国军队却并不急于进攻。在美军的一通狂轰滥炸下,这些穿着白色披风的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骚扰却是不时发射的。被这种游戏搅得筋疲力竭的美国人认为中国人力量不足,不足以为患。
林飞记得历史上的这次让美国人惊呼为“中国式的葬礼”的战役是志愿军四十军的一支侦察分队化装进城,直捣韩军的指挥部。他想着的是自己要不要也化装进城呢,就在这时,柳青莲在车厢上敲击着驾驶室顶,向他示意。
“怎么啦?”林飞命令刹车,探出头去问道。柳青莲在车厢上视线更为开阔,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队长,你看——”林飞顺着柳青莲指示的方向一看,只见远处蜿蜒的盘山道上行进着一支庞大的机械化部队,长长的队列里错落着大炮和坦克,队伍一直拖得有十几里长,车水马龙,人喊马嘶,雄壮而壮观,但这都是联合国军的部队。是美国佬的军队。这支火力威猛的部队如果开到前线,势必对缺少重武器的志愿军构成极大的威胁。
林飞估算了一下,这支队伍还在十里开外,有什么力量能阻止这支队伍的行进呢?林飞想到了搞山体爆破,造成山体滑坡,阻断他们的行进路线,这样就策应了主力部队的进攻。但是他们手中却只有轻武器,想要对抗美军机械化部队,真是螳臂当车。
林飞在沉吟着,忽然他注意到这时的山路上积雪很厚,汽车的轮胎上都捆着铁链防滑,再看两侧的山坡上,犹如冰雕雪塑一般闪着银光,漫天的飞雪还是纷纷扬扬地往下落,都说这一年的朝鲜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而我们的志愿军有的连冬衣都没有补足,就开往了冰天雪地的朝鲜,依然是气势恢宏。
那朝鲜人民军大尉在一旁不耐烦了,“吉文衮东木,你究竟是有招没有,你不会是想着让我们这不足百人的队伍去抵抗一支几千人的美军机械化部队吧?”
林飞微微一笑:“你猜的不错,为什么不行呢?兵行诡道,出奇才能制胜。看来我们得要快点动手了。”他说着一指前面的伪军的炮兵车队,这支伪军的炮兵都是105毫米的榴弹炮,看来也就是一个炮兵营的规模,十二门炮,这时都在前面的山洼里忙着构筑火炮阵地呢。
还不等他们靠近,那支队伍里就有伪军官大喊着:“喂,你们还愣着干嘛?美国人发话了,就地构筑阵地,攻击匪军。快上来帮忙啊。妈的,这大冷天的还得打仗,老子手下的兵都冻伤好些了。”看来他把林飞他们当成了自己的部下。
“大家注意了,准备战斗。大尉同志,这次用不着你们亲自动手了,你们只要做好监视工作就行了,现在跟着我们一起上去抓俘虏。你是大尉,军衔比我高,就身先士卒吧。我们跟在你的后面。”
林飞的话是因为这大尉耻高气扬,很有军官的派头,伪军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就会被他们唬住,只要能够靠近他们,就能完整无损地缴获这些大炮。林飞这时还没有这种君临天下的气魄,没有这种气场。不过他的话却吓得大尉一哆嗦。
“啥,你现在承认我的军衔比你高啦,那你为何不听我指挥,还要我服从你?”这当然是大尉的心里话,说不出口的,说出的话是:“吉文衮东木,你们一向是冲锋在前的,为何这次要让我们炮兵打前锋呢?短兵相接不是我们的长处啊。这个任务很难完成。”
这话说得柳青莲都替他脸红,太没志气了!不过林飞并不计较,而是说道:“大尉同志,你没看到伪军在四周都布防了岗哨吗?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这些威胁,就是夺得了大炮也是送死,那里就是山洼,伪军岗哨都在制高点上呢。”
人民军大尉一看,果真如此,但还是说道:“我们即使是拼命,恐怕也不能如愿。我们很多战士不习惯用枪,这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啊。我们去更没希望。”见鬼,这种时候怎么能互相推诿。
林飞压制住怒火,说道:“我派两个人保护你,你们不需要消灭所有人,只要制住了他们的长官,等我们拿下制高点,就能控制住全局。你们不会有危险的,对付手无寸铁的炮兵,难道你们手里的家伙是吃素的吗?”
这大尉脸红了,咳嗽两声,悻悻地一挥手,带着自己的那些队员,由林飞安排的两个侦察兵保护着,向着伪军的炮阵地走去,那边的伪军军官正等的不耐烦呢,还咒骂了几句。接着就看到一群人成散兵队形向他们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伪军的排长,不过这家伙看起来像是师长的派头。
“喂,请问你们是哪部分的?”伪军官大喊着。制高点上的伪军也注意到了这些人,还注意到这些人背着武器,他们不是炮兵,本部门无权调动,但他们还是来了。
“我们是第七师搜索队的,你们这里出现了敌情没有,为何现在就要急着开炮?”大尉和伪军越来越近,脸上有些变色,脚步也有些虚浮,而且眼神犹疑不定。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伪军官见了更加的怀疑,“站住,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再往前一步,我们就要开枪了。”说着就向腰里摸枪。随着他的话音,至少有十个伪军围在了他的身边,一起举起枪对准了朝鲜人民军。
“混蛋!你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副师长亲自前来微服视察的吗?你大呼小叫,是不是想把中国狙击手招来?”大尉身边的中国侦察兵见形势不妙,大声喝道。吓得伪军官一哆嗦,那大尉顿时来了精神,鼻子一哼,胆气壮了,又是趾高气扬的神态。
伪军官心想长官视察阵地倒很正常,但为何你们会这么紧张呢,以至于要换上普通士兵的服装,这不是随时化装逃跑吗?这哪是鼓舞士气,分明就是来泄气的嘛。这伙人形迹可疑。他冷笑一声,一挥手:“你们是我们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奸细啊?来人呐——”
还不等他手下的士兵有所动作,山头上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就看到那些制高点上站岗的哨兵接二连三地倒下,有的是脑浆迸裂,有的是捂着胸口,从山坡上滚下来,一命呜呼。枪声稀稀落落,但是准确率极高,那些哨兵都报销了。趴在雪地上的机枪手也不知被哪里冒出的杀手割断了喉咙,脑袋一歪,脖子下面流出了鲜血。
山坡上响起了“缴枪不杀”的呼喊声,伪军布设在山坡上的机枪阵地都被侦察兵夺过来了,现在对着伪军炮兵头顶的正是中国人的枪口。伪军倒很明智,指挥官还没发话,就齐刷刷地丢下了步枪,举起了双手。伪军官还想挣扎,侦察兵的枪口已顶住了他的胸口。
林飞在山坡上朝朝鲜人挥挥手,那意思:都解决了,下面就看你们的了。大尉这时还没回过味来呢。因为他身边的那两个侦察兵已经端起冲锋枪,把伪军长官身边的那些举枪的士兵全都打倒在血泊中,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顶着对方的肚皮开火,打得血液迸溅,脑浆横流,溅了大尉满身满脸都是。只剩下伪军官浑身哆嗦,面无人色。
这些中国人身手太快了,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制高点就已易手了。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了,可是这大尉的脑筋短路了。他不是步兵,这种血肉横飞,短兵相接的事他没干过。那些伪军的腥臭的血液溅得他身上到处都是,嘴巴里都糊上了,能不迷糊吗?要不是侦察兵在一旁里拉他,他还在魂游太虚呢。
“快命令伪军调转炮口,轰击那条山谷的山顶啊。你还在这里干啥呢?”大尉还是站着呆若木鸡,侦察兵忍不住了,在后面推了他一把,恨恨地骂道:“孬种,没上过战场啊,没见过死人吗?”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快,快命令你的手下调转炮口,轰击那条山谷,动作要快,不然老子枪毙了你。”他面色铁青,目露凶光,像要把刚才的怨气都发在伪军的身上。这时,那伪军军官的脑子也迷糊了,这些人太凶悍了,说出手就出手,杀人不眨眼哪。他像木偶一样命令着自己手下那些张皇失措的炮兵。
林飞就在山顶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顺便校对射击诸元。林飞的目标是那条山谷的山顶,那上面有着常年不化的积雪,如果轰击那里,就可能造成雪崩,淹没这下面的机械化部队,至少也能阻断道路,让他们前进不得。
但是不知这些伪军是有意还是误差,成群结队的炮弹出膛之后,不是奔向那白雪皑皑的山顶,而是奔向了山谷。娘的,这些伪军还想给我耍诈啊,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炮弹,附近的联合国军很快就会扑过来的。林飞他们处境危险。
老子毙了这些家伙。林飞大怒,端起地上的机枪就要把这些冥顽不化的伪军通通地送进地狱。就在手指都扣上了扳机,准备杀一儆百时,猛然间,只听到天边响起了闷雷般的声响。他扭回头去,只见那条山谷火光熊熊,爆炸不断,整条山谷都被浓烟笼罩了,林飞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大喊一声:“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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